178章 神医出手

古壶对何老爹说。

何老爹犹豫了一下,说:“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何老爹对两个壮汉一阵小声吩咐,这两个壮汉转身大步去了。

一直跟在侯戈身旁的大个这时似乎看出古壶已经解除了危险,一下蹿过来,在古壶两人腿间穿梭磨蹭着,不时地抬着看着古壶“呜呜”呻吟着。

古壶心头一热,蹲下身来,搂着大个的脖子,说:“兄弟,对不起,吓着你了。”话出口时,古壶眼里浸出泪水,他不停地拍着大个的头和背,安慰着它。

大个的眼睛也湿润了,它不停地摇头尾巴,呜咽着伸出舌头舔着古壶的手和脸。

“哈哈——你们俩真像一对难兄难弟,是狗变成了人,还是人变成了狗?稀奇稀奇!”熊大笑着说。

古壶站起身:“其实,狗也是通人性的,狗对主人的忠诚,远胜过人。它就是我的兄弟,你们都养有猎狗,你们应该最清楚。”

“嗯——”何老爹赞同地点点头,“古大夫这话没错,你能不能先为老夫看看?看老夫有没有什么毛病。”

“荣幸之至,那我就先为何老爹诊断诊断。”古壶恭敬地说。

立即有人搬来桌子和凳子,两人坐下,古壶先为何老爹把了脉,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他心中已经有了底。

古壶又对侯戈使个眼色,侯戈从包袱里取出听诊器,众人都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古壶戴好听筒,手拿拾音器说:“老爹,让我听听你的胸腹部。”

“你这是什么东西?可以诊病?”何老爹犹豫地看着古壶手上的小“圆鼓”问。

“这叫听诊器,专门用来帮助诊断疾病的,有什么病,一听就能听出来,不痛,何老爹尽管放心。”古壶微笑着说。

“那好,就试试。”何老爹说。

古壶于是把拾音器伸出何老爹衣服里,听了一会儿,古壶心里底气更足了。

“怎么样?”何老爹看着古壶,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古壶先没回答,而是抬头望着天,皱着眉头作思索状,过了一会儿才说:“老爹最近两月以来,时不时胸痛咳喘,有时口痰黄稠,不时烦闷发热,可是这样?”

何老爹明显一愣,盯着古壶好一阵没开腔,之后恍然点头答道:“不错不错,正是这样,古大夫再诊一诊,是不是还有其他毛病?”

古壶微微一笑,继续道:“老爷当还有失眠之症,时常有睡意却难入眠,或醒后不易再入睡,近一年来性情变得急躁,易怒,不思饮食,口喝喜饮,目赤口苦,小便黄赤,偶有大便干结。可是如此?”

“如此如此,的确如此,古大夫神了!”何老爹连连点头,激动地问:“这是何症?可有方治?”

古壶淡定地说:“胸痛之症,为痰热壅肺所致,失眠之症,为肝郁化火,都不难治。老爹一生狩猎,攀岩过坎如履平地,体质根基好,这两样小病不伤根本,我为老爹开方子,不出十剂药下去,定然病除。”

“那就有劳古大夫了。”何老爹说这话时,对古壶的态度已经不是怀疑试探,而是恭敬有加了。

古壶很快用自己的鹅毛笔和纸为何老爹开出了两张处方,他的鹅毛笔双一次引得围观者赞叹不已。

刚把这两个处方开好,随着一阵喧哗声,院里来了二三十个男女老少,带他们来的壮汉说他们大多是病人。

其中有一个中年男人还是由家人用木板抬来的,说是大半年前追捕猎物时摔伤,已请大夫看过,腿上外伤已经好了,可就是站不起来,众人都说让古大夫先给这中年人诊治。

古壶给这中年男人一番询问检查后,当场让这人脱了外衣和长裤,一番按摩之后,又在身上扎上十多根银针。

随着古壶一根根地捻动银针,中年人一会儿说痒,一会儿说麻,一会儿说痛,一会儿又说舒服极了。

随着这中年人表情丰富的诉说,围观者也跟着议论嘘叹,目光在患者和古壶身上移过来移过去。

当古壶开始一根一根地从中年人身上出针时,中年人一声不吭了,围观者也静静地看着。

当最后一根针从中年人身上捻出时,中年人突然“啊”一声大叫,头一歪,闭上眼仿佛昏了过去。

“你——”所有人都瞪着古壶,熊大一下子亮出手上的弯刀:“你要把他治死了,我要你抵命。”

侯戈也惊恐地看看古壶,同时手按着自己的大剪刀柄,随时准备出手的样子。

古壶朝侯戈摇摇头,微微一笑,拱手对大伙说:“别急,别急,还没完呢。”

古壶说着,闪电般出手,在中年人后背和前胸点了几下,最后往中年人一只膝盖上一拍,大叫道:“起来!站起来!”

“啊——”中年人仿佛才睡醒似的悠悠地叫了一声,睁开眼,转动着头看看周围直直地盯着他的人。

“起来!站起来走走!”古壶再次喊着。

“起来走走,起来走走!”围观者也跟着大声喊。

中年人愣了愣,双手撑着木板,一移一移地坐起身来,再一撑,竟然站了起来,试了几试,走了起来,走了几步,竟然高兴地跑了起来跳了起来,叫着:“啊——好了,好了,我全好了。”

“噢——好了,全好了,神医,神医!”全院的人都欢呼起来,几个小伙子还跟着中年人又跑又跳,其他人则围着古壶又笑又跳。

“古大夫,你真是好大夫,神医啊!先前错怪你了,老夫向你赔罪!”何老爹大声说着要向古壶鞠躬。

古壶忙抢上两步扶起何老爹说:“何老爹,使不得使不得,老爹不再把我当成盗墓贼就好。”

“哈哈哈——”何老爹大笑,他抬起胳膊两手向下一压,院子里所有人立即安静下来,这让古壶暗暗佩服何老爹在寨里的权威。

何老爹大声说:“我们猎寨有幸遇到古大夫这样一位神医,大伙有病有痛的都来请古大夫诊治,诊费一文不能少,古大夫说多少就给多少,各家各户再清一清,有没有什么药材,都拿来卖给古大夫,不能要高价。”

“不不不!”古壶连忙摆着手,大声说:“乡亲们,能为大家诊病去疾,是古某的荣幸,我先说好,处方我开,诊费我一文都不收。”

“用药时,山里能采到的常用药,我就尽量用山里的药,其他一些不常见药,只有劳烦乡亲们去山外抓了,至于你们能卖给我的药材,市价多少我就出多少,绝不亏待乡亲们。”m.

何老爹接着说:“今日杀一头前日捕获的野猪,再杀两头羊,取出老酒,款待远客贵客古大夫。”

“噢——噢——”猎户们男女老少齐欢呼声,欢乐声响彻山谷。

古壶坐到桌前,戴上听诊器,立即开始给患者诊治。这天直到天黑时,古壶才诊完排队等候的几十个病人。

夜幕降临,山谷一块空地上火把四围,三堆篝火熊熊燃烧,一堆火上,汤水沸腾的大铁锅里煮着拳头般大砣的野猪肉。

另两堆篝火上,转动的铁钎上炙烤着黄灿灿的肥羊,年轻男女们说笑打闹着,孩子们奔跑嬉戏着,老人们聚在一起微笑着,小声述说着。

侯戈跟着熊氏兄弟俩准备着待会儿分割羊肉的刀盘桌案。

古壶搂着身旁的大个坐在角落一块青石板上,看着眼前喜悦宁和的场景,再仰头看看月明星稀的澄朗夜空,闻着飘满山寨的肉香,古壶忽然有种恍然在梦中的感觉。

眼前的一切,真是在梦中吗?

如果眼前的这一切是梦,那梦之外的那个真实世界在哪里?

如果眼前的这一切是真实的,那常出现在自己那梦中的曾经的那个世界又在哪里?曾经的亲人又在哪里?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他看着夜色下的山巅,轻轻地吟诵着,想象着那山外之山,天外之天的世界,和那世界里的亲人。

看着眼前猎户们的乡情之乐,天伦之乐,想着自己的一处家乡亲人不知在何方,另一处的家乡亲人也是在远方,古壶鼻子一酸,手本能地摘下腰间的天机牌。

这“天机牌”,是他有一次闲得无聊时,用从木匠铺里要来的一块楠木边角料做成的,就是一个木制玩具手机,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代的代表物,是他对那个世界那个时代的念想。

在这木牌上,他烙上了那些熟悉的图标,还有那十个数字,他独自一人无事时,他会摁上面的数字,摁出那个世界的最亲的人和最好的朋友的号码。

有时他异想天开,不能忘记那些最熟悉的号码,万一以后又穿回去子,他也好联系亲朋。

有一次侯戈见他在手上把玩这块牌子,要过去看了半天,问他是什么东西,上面的符号是什么意思,他说这是块护身符,天机不可泄漏。

灵机一动,他给这木片取了个名字——“天机牌”,一直将它挂在腰间,独自一人时,或有时在思考问题时,取下这天机牌在手上把玩着,就像原来念书时在手上旋转笔玩一样,时间一长,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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