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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木真弓最终还是把工藤新一带回了琴酒家——当然, 是事先打电话征询过琴酒意见的。

对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最终叹了口气:“……我如果不同意,你会和他回家吗?”

津木真弓想了想:“我会……”

她话还没说完, 琴酒就直接抢答,“让他过来。”

一直到把工藤新一连拖带拽地一路拉扯回家时,她才意识到……琴酒是不是误会了她的意思?

——她是想说,“我会先把他送回家,晚上再回来”来着。

但到都到家了,现在说这个也晚了。

“……虽然本来也没指望你收拾个房间, 但这也……”

津木真弓看着沙发上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捞出来的毯子和枕头,有些无奈。

琴酒坐在客厅里的另一处沙发上, 抬了抬下颚,说不上盛气凌人,但态度明显不佳。

“麻醉剂的药效过几个小时就能代谢, 更何况他被下的药远不如你昨天的剂量,在沙发上躺着, 足够了。”

津木真弓:……

工藤新一倒没什么意见,走到沙发边躺了下去——虽然剂量不多,但到底还是身体虚弱, 一路回来已经透支了不少体力。

津木真弓看着上面灰尘还没清干净的毯子和枕头,走上楼拿了两条干净的下来。

琴酒看着她手上的毯子和枕头, 皱眉:“那是我们房间的。”

津木真弓将东西塞给工藤新一,“准确来说,是我那半边的。”

她拿的是自己的床上用品, 没有动琴酒的。

琴酒后槽牙都要咬碎,却见沙发上缩着的工藤新一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他枕着津木真弓的枕头,抱着她的毯子蹭了两下, 低声喟叹。

“……唔,你的味道。”

琴酒:……他现在拔枪还来得及吗?

津木真弓伸手捞起毛毯闷住工藤新一,“别说的我好像三天没洗澡一样,好好休息。”

工藤新一:?

我说我能闻到你的味道,你说你三天没洗澡?

……真有你的。

津木真弓把工藤新一按躺在沙发上,给他拉好毯子,站起身。

“快到饭点了,想想晚饭吃什么吧。”

琴酒看着她的动作,“……你要做饭?”

她在这里住了这几天,他都从没吃到过她做的饭,结果现在工藤新一来了,她就准备下厨了?

津木真弓很惊讶:“怎么可能,只是今晚人多,我们可以多点一些菜……”

说着,她走到玄关处拿起自己的手机,“这附近有一家中华火锅店我想吃很久了,但两个人吃火锅有点浪费……正好今天多了一个人。”

工藤新一抱着毯子睁开眼,他现在很怀疑:“……你把我带回家,不会就是为了有人能一起吃火锅吧?”

津木真弓“嘿嘿”一笑,“你这只是正好送上门来的。”

就这样,两小时后,三个人在琴酒家开起了……火锅派对。

津木真弓对这个魔幻的发展接受良好,一边“嘶哈嘶哈”地给自己辣上火的嘴巴扇风,一边往锅里涮肉。

其余两个人看上去就没那么开心了,对于他们而言,和情敌在一个锅里涮火锅不如出去破一百桩案件/杀一百个人。

——即使津木真弓用的是公筷。

津木真弓见两人都不动筷,有些奇怪:“刚刚点菜问你们的意见,你们不是没意见吗?”

怎么现在菜来了,一个两个都和绝食一样?

工藤新一拨了拨碗上的筷子,“……我药效还没过,夹不动菜。”

津木真弓翻了个白眼:“你骗鬼呢,明明半个小时前就已经活蹦乱跳了。”

工藤新一:“……后遗症,”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你帮我一下?”

津木真弓有些无奈,却十分“宠溺”地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

然后拿过工藤新一的碗,盛了一碗火锅汤,放到了他面前。

工藤新一:“……这是什么?”

“你夹不动菜,只能喝汤了。”

工藤新一:?

……他虽然是霓虹人但也知道火锅是不喝汤的!!

更何况他就差把“喂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这人怎么就看不明白!!

不知道是不是津木真弓这一通操作让琴酒心情好了一点,他总算肯动筷了。

他吃了两口,见火锅里的肉煮的差不多了,拿着筷子夹了两块放到津木真弓碗里:“牛肉。”

工藤新一扒拉着碗里的菜,再度臭了脸:“不用公筷夹菜是非常不卫生的行为,人类唾液中携带包括不仅限于幽门螺杆菌、戊型病毒性肝炎和手足口病等等病菌,你直接用你的筷子……”

“哦。”琴酒不紧不慢地打断他的话,随即补充道,“那你别吃。”

工藤新一:……

他转向闷头吃肉的津木真弓:“他用的自己的筷子!”

津木真弓咬着肉茫然地抬头:“啊?”

琴酒淡淡补刀,“我是她男朋友,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天,我健不健康她比你清楚。”

津木真弓不发表意见,默默又夹了一块肉。

工藤新一冷笑着回击:“是说虽然有着名以上的亲密关系但事实上晚上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的‘生活’吗?”

“这我得纠正你一下,”津木真弓给自己夹了个丸子,缓缓咽下后继续开口,“我们盖的不是棉被。”

琴酒:……

琴酒再度朝她碗里塞了个肉卷堵住她的嘴:“你安心吃饭。”

她本也没兴趣参与这两人的口角之争,乐得安心干饭。

琴酒却没了耐性,单方面结束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他直接看向工藤新一。

“你什么时候离开?”

工藤新一勉强又吃了两口,看向津木真弓:“你什么时候回来?”

正在和鱼块里的刺作斗争的津木真弓再度茫然抬头:“啊?什么回来?”

工藤新一挑眉:“回家——我们拥有一份合法合规的完整租房协议。”

津木真弓回答得非常模棱两可:“……过段时间吧?”

她本以为这个回答会让对方不依不挠,但工藤新一却像是得到了什么非常满意的答案一样,粲然一笑。

“那我在家等你。”

——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不管是“过段时间会回来”,还是回“家”。

津木真弓再次一头雾水,不知道工藤新一为什么那么开心,也不知道为什么琴酒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她选择继续低头干饭。

大概是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工藤新一也没有长待下去继续挑衅琴酒的打算,他又随便吃了两口蔬菜,便带着自己得到的满意答案起身告辞。

津木真弓把他送出了门,确定他上了计程车,这才安心回家。

回到家发现琴酒已经在收拾桌子……和客厅。

眼看着他将工藤新一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津木真弓赶忙制止他。

“你干什么!?”

“清理垃圾。”

“……但这毯子和枕头是我的……”

琴酒坚持:“换新的。”

津木真弓:……

她幽幽叹了口气:“这栋房子里今天是突然被人下了什么‘让人瞬间降智到三岁’奇毒吗?”

除了她以外,今天出现在房子里的两个男人平均年龄不超过三岁。

琴酒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收拾了垃圾,然后沉默地返身上楼。

面对疑似闹起了情绪的名义“男友”,津木真弓选择跟上楼顺毛,顺便帮他转移一下注意力。

于是她跟进房间,坐到琴酒边上,试图“安慰”他。

“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琴酒:……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安慰”人的。

他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一抽一抽地抽疼,半晌才开口。

“……你昨晚没有生病,没有受伤,没有被下药,一切如常。所以,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排除对方刻意让自己尴尬社死的可能,他不觉得津木真弓是这么无聊的人。

她一直追问“昨晚发生了什么”这个行为本身就很反常。

在没有任何可能造成记忆错乱的条件——比如喝酒、高烧、中药等等情况下,她为什么会怀疑自己昨晚的记忆?

津木真弓也早就想好了说辞。

“因为今天醒来发现一些不太寻常的事。”

“……比如?”

“比如我觉得身体很累,明明昨天睡得不晚,但今天一直睡到下午才醒。”

“按照你这几天遭遇的事情和运动量而言,这不奇怪。”

津木真弓眨眨眼,“我昨天入睡前还没那么累,哪有安稳睡了一觉结果反而更累的道理?”

琴酒瞥开目光,“……过度睡眠也会导致身体疲乏。”

“你今天也没叫醒我。”她补充道。

“……说好了今天不需要晨跑。”

“这就是你直接让我睡过上午差点旷课的理由吗……”

这当然不是。

琴酒很清楚这一点。

昨晚的一切都仿佛亲身经历一般历历在目,以至于今天早晨醒来后琴酒差点以为梦里的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当意识到这一切只是“梦”后,他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尽量远离她。

就像是无意中浅尝了荤腥的野兽,馥郁鲜美的口感尚在记忆中留存——她就那么毫无防备地躺在他身边,若不及时远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但津木真弓本人似乎丝毫没有这个顾虑。

明明知道昨晚他梦到了什么,却还是不知疲倦地追问着,每一言一语都不可避免地让他重新回忆起昨天梦里那些旖旎的画面。

琴酒缩在口袋里的手微微握了握拳,“……所以,你在怀疑什么?”

莫非她在怀疑,那一切根本不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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