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4 章

九阿哥、十阿哥趁康熙刚过完寿辰心情好,又结伴去向他借钱,这次有分寸了,要借两万两,理由也充分,他们马上就要出宫开府,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康熙听完后,冲梁九功伸了伸手,梁九功见状,将自己的拂尘奉上。

康熙将拂尘捋了捋,两手握住长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俩:“过来!”

九阿哥、十阿哥见状,齐刷刷地后退一步。

九阿哥干笑两声:“皇阿玛,您这是干什么?”

“对啊,皇阿玛,你如果没钱了,大不了不借,我和九哥去找别的门路。”十阿哥也暗叫坏事。

明明额娘说,今年皇阿玛会给他们选福晋,怎么皇阿玛还不愿意。

“有胆子借钱,没胆子挨打是吗?”康熙拉着脸。

“不敢!”九阿哥、十阿哥连连摇头。

康熙;……

果然这两个还是要再揍一顿,想到这里,康熙向两人勾了勾手,示意他们过来。

九阿哥、十阿哥这下杵在原地不动。

康熙见状也没有客气,拿着拂尘冲了上去。

九阿哥、十阿哥连忙闪开了。

……

乾清宫外,佟安宁听到里面的动静,探头往里面看了看。

熟悉的鸡飞狗跳一幕,康熙年纪越大,在教训儿子这事上越趁手。

今年都四十八了,居然身手还这么好。

佟安宁目光落到康熙手中的浮尘上,想着等到待会儿回去,给他弄几个趁手的戒尺、柳条、还有皮带、皮鞭……任君选择。

梁九功见佟安宁站在门口,连忙道:“佟主子,您来了!”

殿内的康熙、九阿哥、十阿哥齐齐刹住闸,视线落到门口的佟安宁身上。

佟安宁莞尔一笑,福身行了一礼,“给皇上请安!”

九阿哥、十阿哥连忙道:“皇贵妃娘娘吉祥!”

康熙将拂尘扔给梁九功,问道:“皇贵妃今日怎么来了?”

佟安宁:“没事难道不能来看皇上了?”

“……朕只是觉得你是无事不登二宝殿。”康熙上前拉着佟安宁的手,路过十阿哥、九阿哥时,给了他们一个警告的眼神。

佟安宁掩唇轻笑道:“皇上和两位阿哥玩什么?”

康熙瞥了瞥九阿哥、十阿哥,“这两人要借两万两银子。”

佟安宁恍然大悟状,笑道:“是这样啊!我看皇上您追杀他们的样子,还以为是二十万呢!”

九阿哥:……

十阿哥:……

如果真有二十万,他们挨一顿揍也值了,现在就是连根毛都没有。

康熙冷哼:“朕连两千两都不想给。”

去年十月才揍了两人没多久,这边万寿节才过去,两人就又来给他气受。

佟安宁见两个焉了吧唧的小少年,用帕子遮住了唇角的笑,眸光扫过一丝精光,语气温柔

道:“既然这样,九阿哥、十阿哥,皇上不愿意借你们钱,如果宁贵妃、宜妃同意,本宫就借了你们这两万两银子。”

九阿哥和十阿哥狐疑地看着她,然后迟疑地看了看康熙。

康熙眸光微愣,很快反应过来,抬手指了指佟安宁,而后板着脸,“朕去年说过,不成亲就不借钱,既然皇贵妃愿意,朕也管不了。”

九阿哥、十阿哥面上松了一口气。

十阿哥有些郁闷:“皇贵妃娘娘,难道就不能先借钱吗?”

“不行!”佟安宁冷漠拒绝,“你们还没有成亲,还是个孩子,没有宜妃、宁贵妃的允许,本宫可不敢给你们这么多钱。”

十阿哥:……

九阿哥闭上了嘴,心中已经想着如何构思措辞和额娘说一下。

康熙挥手让两人回去,从乾清宫到翊坤宫、延禧宫都有不少的距离,如果这么长距离还不能让两人想明白,这顿打也该他们受着了。

等到九阿哥、十阿哥离开,康熙叹息道:“这两个蠢小子!”

看着长大了,性子还是幼稚的狠,让他如何给他们指婚啊!

佟安宁:“两个阿哥不傻,只不过没经历多少事,品性单纯,皇上急什么。”

这个年纪在现代还在读书,幼稚一些也正常。

康熙冷哼:“朕看你就是喜欢看戏,看这两个小子天天让朕生气很高兴吧!”

“哪能呢!”佟安宁当即反驳道;“皇上这样说,可伤两个阿哥的心了,阿哥们是对您亲近,否则,他们也不敢向您借钱。”

“强词夺理。”康熙瞪了她一眼。

等到佟安宁坐下,他随口问道:“你今日来找朕有什么事?”

佟安宁拿出一哥长盒子,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图,“皇上,瑶瑶研制出了蒸汽粉碎机,蒸汽提升机还有输送带,已经在矿场试验了。”

冶炼还有开采场最需要大功率的动力源,而且矿场也不缺钱,在确定实用后,也舍得下资金投入,佟安宁可不想研究出东西后,只能被当做荣誉徽章束之高阁,而是要用于实践生活,只有这样,科技才能发展下去。

她不能将所有东西都喂到他们嘴边,而且自己也做不到,但是总要创造一个合理发展的环境。

“不错,佟安瑶果然不负朕的期待。”康熙甚为满意。

佟安宁也满意地笑了,“既然这样,皇上,您是不是给点赏赐?”

“什么赏赐?朕哪次少了奖赏,你让朕给爵位也给了,说吧,这次又要什么?”康熙淡定道。

佟安宁见他这样说,也不客气,又拿出一个薄册子,递到康熙面前,“皇上,这本是英国政府颁布的《垄断法规》,您看看。”

去年年底,莫尔根送节礼时,顺带送了好几箱各种领域的翻译书籍,佟安宁拿到一本英国法律中,看到《垄断法规》,给她提了醒,让人将这部分摘抄下来,打算找个合适的时间拿给康熙。

康熙接过去,随手翻了

一下。

片刻后,他合上书册,挑了挑眉,“你也想要这样的特权?”

佟安宁知道他的意思,“不是我想要,而是臣妾觉得,为了学问和创造的良性循环,制定这个法律,朝廷也不会有损失,发明人也需要交税的,也能给他们保障。”

“若是旁人不遵守怎么办?”康熙问道。

佟安宁闻言斜了他一眼,“朝廷也禁止官员赌博、受贿呢,管用吗?有这项法律的意义在于让需要它的人能用上,再说不遵守,就是违法了,违法乱纪,朝廷难道没有规定吗?”

她觉得康熙就是故意装糊涂。

康熙:“这样,你要让朕好好和朝臣商议一下。”

佟安宁:“多久?”

康熙收起书,“多则两二年,少则一两年。”

“……”佟安宁无语地看着他,“皇上,您直接拒绝我算了,这一会儿一两年、一会儿两二年,不会等我没了,垄断法还没有出来吧?”

康熙顿时黑脸,“都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张口、闭口的‘死’字,不吉利!”

“……”佟安宁瞪眼,生气地看着他。

康熙见她气了,反而高兴了,嘴角噙着笑,凑近她,逗弄道:“原来你也在乎年龄啊!不是说不在乎生死吗?”

“……呵呵!看皇上说的,您说的是实话,臣妾怎么会生气呢,反正咱们都一样,谁也嫌弃不了谁。不过!”佟安宁拉长音,在对方看过来时,意味深长道:“再过两二年,某人就五六十岁了,皇上,不会等到五六十岁时,这项法规还没有出来吧。”

“佟!安!宁!”康熙脸色微沉,语气带着怒火,墨色的眸子里仿佛夹着闪电。

梁九功将脖子缩了缩。

按理说,他应该适应了,可是每次皇上冲佟主子发脾气,自己都怕啊!

倒不是担心皇上会对佟主子干什么。

正是了解皇上舍不得伤害佟主子,他才害怕的,就怕皇上绕开佟主子,对他们发脾气。

“臣妾在!”佟安宁微微昂首,露出白皙的脖颈,唇角浅扬,看似恭谨,实则带着几丝挑衅。

康熙见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底此时是看不见的黑,忽而嘴角同样翘起,上前迈了一步,正好笼罩住佟安宁,凑到她耳边,声音轻柔,“你信不信,朕就将这项法规挪到朕的六十大寿再公布。”

“……啊!”佟安宁嘴角笑容骤失,侧头惊诧地看着他。

要不要这么狠!

别到时候,真到了她都埋了,这项法规还没有出来。

看到她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康熙就知道拿捏到了他了,笑的更加愉悦了。

“皇上,咱们其实不用两败俱伤的,呃,臣妾如您说已经四五十岁了,韶华不在,不像您仍然是雄才伟略的大清帝王,宫里一茬茬的新人换旧人,再过几年,恐怕您的眼底就看不见臣妾了,想到这事,臣妾就觉得没有活路了,一想起这,臣妾好心痛。”佟安宁侧身,用帕子

捂着眸子,声音越发的悲伤。

康熙:……

虽然知道她在演,但是他还是放心不下。

“你……朕不是这个意思。好了,咱们都气了对方一遭,扯平了,你也别这样子了。”康熙无奈道。

“特权法呢?”佟安宁将帕子扯了扯,露出一双水润的眸子,眼圈红红的,看着让人心疼。

康熙:“朕明年给你答复,明日就吩咐刑部和翰林院,让他们开始干活,行了吧?”

“辛苦皇上了。”佟安宁低头擦了擦眼睛,给了康熙一个笑脸。

康熙长叹一声,感觉看到佟安宁哭,比面对小九、小十犯浑还头疼。

离开前,佟安宁又嘱咐了一声:“皇上,你要多让人重视一下专利法,如果他们忙不过来,我可以让人帮忙。”

“专利法?”康熙疑惑。

佟安宁指了指桌子上的书,“就是这个,垄断的名字不好听,特权也觉得不好,‘专有权利’简称‘专利’如何?”

“……行!”康熙嘴角微抽,“没想到你连名字都想好了。”

佟安宁屈身一拜:“这也没什么,还是要劳烦皇上您!”

康熙见状,摆手示意佟安宁离开。

等佟安宁离开,康熙目光落到手边的书册,轻叹一口气。

算了,自己和她生气,吓到她,也会气坏自己,不值得。

……

这边九阿哥回去后,到翊坤宫门口时,脚步一停,翊坤宫总管见他站在宫门口,一脸笑容,“阿哥,您怎么不进去了,娘娘今儿念叨您了。”

九阿哥皱着眉:“德总管,如果本阿哥想向额娘借两万两银子,你说她答不答应?”

“这……”翊坤宫总管苦着脸,“阿哥,娘娘不会答应您。”

娘娘手头的现银没多少,五阿哥成亲后,娘娘的体己分出去一部分,现下正在攒着银子,就等着九阿哥开府用呢。

九阿哥:“那我如果朝皇贵妃借呢!”

翊坤宫总管顿时倒吸一口气,“阿哥,您可不能冲动,娘娘知道了,会气炸的,您也没有好果子吃。”

九阿哥:……

还好他反应过来了,就不知道小十那边怎么样。

他理了理袍子,整了整帽子,满脸笑容地迈进宫门:“额娘,我来了!”

……

延禧宫中,十阿哥已经进殿了,一把扑到宁贵妃跟前。

宁贵妃正在和十二格格玩,十二格格看到十阿哥,奶声奶气道:“哥哥。”

“阿木尔今天又漂亮了。”十阿哥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十二格格打完招呼,低头认真地玩拼图。

宁贵妃让乳母照顾十二格格,点了点十阿哥的脑门,“你这是干什么,平时没见你这么热情!”

十阿哥老实道:“额娘,儿子想向皇贵妃借两万两银子。”

“皇贵妃?两万两银子。”宁贵妃诧异地看着他,“无缘

无故,怎么想着向皇贵妃借?”

说起这,十阿哥脸色更苦了,委屈巴巴道:“我和九哥去朝皇阿玛借钱,皇阿玛说,没有成亲不能借钱,还抽了我们一顿,后来皇贵妃来了,说只要您和宜妃娘娘同意,就借给我钱。”

十二格格惊讶:“哥哥缺钱?阿木尔有钱,借给哥哥。”

十阿哥:“乖啊!你的钱自己存着,哥哥的钱自己解决。”

宁贵妃见状,一把揪起十阿哥的耳朵,冷飕飕道:“你翅膀硬了,借两万银子,现在将你卖了,都换不来两万两银子。”

“儿子觉得能。”十阿哥想了想,肯定道。

宁贵妃:……

这不开窍的模样,难道真是长得太高了,所以耽误脑子了。

“额娘,儿子能不能借这一笔钱啊?”十阿哥歪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随便,我是管不住你了,先说清楚,如果你还不上来,额娘可不会帮你,直接将你抵给皇贵妃。”宁贵妃松开他的耳朵,没好气道。

“啊——”十阿哥立刻苦瓜脸,顿时纠结了起来。

……

事后,十阿哥和九阿哥两人接头,九阿哥听闻宁贵妃居然允许十阿哥借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不是诓我吧!”

十阿哥:“我诓你干什么。”

忽而他反应过来,“不会是宜妃娘娘没答应你吧?”

“什么没答应!”九阿哥冲他翻了一个白眼,脑袋很快就垂下去,长叹一口气,“我压根就没和额娘说,说了,你现在估计就见不到我了。”

“啊……”十阿哥愣了一下,想起宜妃娘娘的脾气,拍了拍九阿哥的肩膀,他了解了。

九阿哥:“你也不用安慰我了,等我成亲后,我就能向阿玛借钱了。”

“可是要好久时间,明年这个时候,你都不一定能借到。”十阿哥往他心口又撒了一把盐。

今年只是定下,九阿哥比他年长一些,婚礼就是再快,估计也要准备一年。

“唉!”九阿哥脑袋一下子垂了下去。

十阿哥见状,见他一把拉过去,“要不我向皇贵妃借两万,咱们一人一万就好了。”

九阿哥愣怔了一下,继而捶了他的胸口一下,“好兄弟!”

两人商量好后,就去承乾宫,向佟安宁借了两万两银子,一式二份签了借条。

九阿哥看到二份借条,有些奇怪,“皇贵妃娘娘,一式两份不就行了,干嘛要二份?”

佟安宁捏起其中一份借条,眉眼微弯,“这份是送给你们皇阿玛的,让他有个底。”

十阿哥顿时觉得手中盒子烫手了,“啊……还要给皇阿玛吗?”

佟安宁理所当然道:“你们是阿哥,又是借钱这种事情,当然要和他说一声,不然还以为我贿赂你们呢。”

九阿哥笑嘻嘻道:“皇贵妃,如果我们还不上钱怎么办?”

“怎么办?”佟安宁淡然如水的眸子微微弯起,唇

瓣微启道:“你们可以试试,本宫也想知道,向皇阿哥讨债是什么样子,到时候是什么影响,不止本宫控制不住,就是皇上也管不了,你们可要想清楚。”

九阿哥;……

十阿哥隐蔽地扯了扯九阿哥两下,示意他不要惹皇贵妃。

九阿哥默默踩了他一下。

他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

……

康熙那边收到十阿哥的借条后,笑骂道:“这臭小子。”

梁九功赔笑道:“看来九阿哥胆子没有十阿哥大啊!”

康熙:“朕听说小十又借了小九一万,看来不是小九没胆子,是宜妃不允许。”

他不知道,九阿哥压根没敢告诉宜妃。

“九阿哥和十阿哥关系真是好啊!”梁九功感慨道。

“唉!一起闯祸的关系,关系能不好吗?”康熙有些头疼道。

梁九功笑了笑,安慰道;“阿哥们还小,等到成了亲也就长大了,到时候说不定皇上还怀念他们这个时候呢。”

“你这话说的有道理。”康熙眉梢舒展起来,吩咐梁九功将借条收了起来,然后回到御案前继续处理朝政。

……

四月,紫禁城大选。

今年如无意外,康熙就要为九阿哥、十阿哥指婚。

佟安宁在初夏换季时,不小心染了病,一直没养好,就将宫务交给宁贵妃和宜妃。

九阿哥、十阿哥今年选福晋,宁贵妃和宜妃领了宫务,做事也能方便些。

承乾宫中,佟安宁躺在梨树下,望着头顶如雪一般闪亮的梨花,暖春的阳光如纱一般罩在梨树上,感觉树梢上仿佛驻足了数不尽的光精灵,随风摇曳的花瓣仿佛精灵的翅膀,向世人展示他们清丽的姿态和生命力。

佟安宁鼻端微微抽动,嗅着淡雅的梨花,随口道:“这些日子入宫的秀女安分吗?”

珍珠用银叉子插了一小块点心送到佟安宁嘴边,轻声道:“有点小打小闹,不过有宁贵妃、宜妃他们镇着,没有闹出大事。”

佟安宁拿过一旁内务府递上来的大选名册,一边看着,一边悠闲地晃着躺椅。

摇椅轻轻哼着“吱呀”歌,迎着春风,缓缓地前后摇动,忽而它察觉身上的人儿身子一僵,顿时也不敢动了。

珍珠察觉到不对,心顿时提了起来,“主子!”

只见佟安宁眼眸微眯,唇角的笑意慢慢凝结了。

佟安宁如玉般的细指轻轻地抚上花名册的一个名字,声音淡淡:“珍珠,这个佟含烟是谁?”

珍珠见状瞅了一眼,顿时眉心一皱。

怪不得!

佟含烟,满洲镶黄旗人,父鄂伦岱。

“佟府的姑娘进宫,本宫居然不知道,是不是当本宫死了!”佟安宁眼里闪着寒冰。

“主子,不必为这些置气,要不奴婢回府中问问,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只是大选,并不代表结果。”珍珠轻声道。

当年出征准噶尔,佟国纲战死,鄂伦岱受伤,后来鄂伦岱承袭了佟国纲的一等公爵位。

鄂伦岱得到一等公爵位后,开始在佟府耀武扬威起来,肆无忌惮,行事狂傲,可以说一开始佟府的声望和名声有那么大的瑕疵,有鄂伦岱一大半的原因,他就是佟佳氏的“毒瘤”,是故十年前,佟安宁和佟国维商议了一下,上奏康熙,鄂伦岱伤病难愈,准其辞官养病。

鄂伦岱自然不愿意,为了能重新回到官场,他软的、硬的都弄过,甚至还意图勾结外人,用佟佳氏的利益作为交换。

如果不是看在佟国纲去世的份上,佟国维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二忍他。

隆科多见状,也向佟国维和佟佳氏的族亲放出自己的态度,要么将鄂伦岱关起来,要么分家,如果都不愿意做,等到佟国维百年后,他第一个弄死鄂伦岱。

佟国维信隆科多说到做到,他不想看到佟佳氏自相残杀。

鄂伦岱将自己的路堵死,佟国维彻底放弃对他的期待,转而培养其儿子。

一个人可以平庸,但是不能太够愚蠢,鄂伦岱让人头痛的地方在于其对于自己的愚蠢不自知,而且狂妄又无畏,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可能会连累佟国纲的一世英名,等到佟国维九泉之下,任由鄂伦岱猖狂下去,可能他们佟佳氏几代人出生入死、努力拼搏得到的一等公爵位也会受到连累,这也是佟国维下定决心的原因。

而且给他娶了一位蒙古格格图色里氏,女方早年丧夫,育有一女,这段姻缘还是伊哈娜、那日雅牵的线,女方性子有些彪悍,早年丈夫也是个不正混的,还是个妈宝男,母子联起手来欺负女方。

图色里氏也不是忍气偷生的性子,天天和丈夫、婆婆干仗,后来丈夫醉酒骑马摔死,婆母联合宗族将她和女儿赶回了娘家,图色里氏带着娘家弟弟和亲戚,一大帮人闯进了婆家,抢回了属于她的那份财产,然后带着女儿一直在盛京生活。

别看人家的经历丰富,实际上图色里氏嫁给鄂伦岱时,才二十五岁,以鄂伦岱的年纪,都可以当她阿玛了。

佟国维对图色里氏也没有多大要求,佟府会给她该有的尊荣和名利,但是她也要看好鄂伦岱,不能让其再丢佟佳氏的面子。

至于鄂伦岱本人,只要不出去闹,佟国维对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他在府中干的混账事,也不管他的家事,图色里氏怎么管教鄂伦岱,两人就是将他们房子掀了,佟国维也不管。

没想到这次鄂伦岱居然将他的女儿送进了宫。

估摸着图色里氏应该也知道,佟安宁觉得自己还是太单纯了,她可怜对方的经历和身世,可惜柔弱不一定代表善良,人家毕竟现在和鄂伦岱时一家人。

鄂伦岱生了不止这一个闺女,也嫁出去两个闺女,前面都没有想法,这次偏偏有了想法,而且平时图色里氏将鄂伦岱管的严,送女选秀这件事,她作为事实上的一家之主,不可能不知道。

堂堂一等公的闺女,就算不是嫡女,也是有身份的人,居然连她这个皇贵妃都不提前告知一声,就送进宫里了。

“你去将佟含烟叫过来,让本宫见见这位从未谋面的堂侄女。”佟安宁此时已经平复了心绪,坐起身来,素手捻起一片飘落的花瓣,轻轻一吹,看着花瓣在空中随风翻滚。

珍珠:“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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