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一张被子里盖不出两种人

顾家破产后,杨莉自己被她那群贵妇圈的朋友抛弃了,然后才开始频繁的找叶姚聚会,述衷肠,抱怨她老公。

叶姚当时就是出于同情她的遭遇才花时间陪在她身边,看她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叶姚就把她老公当年做过牢的事情告诉了她。

这完全是出于对朋友的信任,也是想给杨莉一份鼓励,告诉她只要内心充满希望,人生定会否极泰来。

“我告诉杨莉这件事后没多久,保险公司的老板就找我老公谈话,说有人匿名举报他有案底,是服过役的人员。如果传出去对公司声誉不好,毕竟是保险业,客户的印象是最关键的,要是让他们知道把钱交给的是一个曾经坐过牢的人,肯定会给公司带来很大的麻烦。”

说到这里,叶姚又忍不住悲怆起来:“他在那个公司,可是从连底薪都没有的业务员一步步爬到那个位置的!二十几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工作都换不来一丝的理解和同情,对外说是他辞职,其实只是不想把这件事搞大,实际是他们逼他走的!”

上官晏的共情心理油然而生,她可能还做不到像刑警那样,面对任何人间悲苦都保持中立客观,并冷静地看待这个世界和人。

她满怀同情,声音也柔和很多:“可是以您先生的能力,重新跳槽一家公司不行吗?”

“没有人要他了,他们那个行业内部都是相通的,他的事情很快就在各大小保险公司传遍了,不然我们最后为什么沦落到开超市讨生活?”

叶姚家所谓的超市,其实就是个一百平方左右的便利店,连帮工都请不起,全靠他老公一个人顶着。就这样一个超市要解决一家人的生活费用,还得还房贷,可想有多艰辛。

“我年纪大了,连去当个前台和秘书的资格都没有,哪里竞争得过年轻的小姑娘们。”叶姚目光空洞地诉苦。

最怕就是人到中年,正好在上有老下有小,身背债务的情况下失业,那样的压力,轻则焦虑到大把大把掉头发,重的,有可能一时想不开,就容易走极端。

这就是叶姚中途有几年不再和杨莉来往的原因,她恨!但又无可奈何!

杨莉把自己的失意惩罚到别人身上,她的嫉妒心不允许身边的人过得比她好。

那时候看叶姚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而顾家背了一屁股的债,每天都在做各种清算,应付各种官司。杨莉就见不得叶姚一个她曾经看不起的中产家庭,现在居然比她过得舒坦,所以滋生了如此恶毒的想法。

而后来,让叶姚抱着报复的心态重拾起“旧日友谊”的就是顾枫。

顾枫找过她好几次密谋此事,最后承诺事成后,给她两百万作为补偿和感谢费;叶姚想着这些钱还有机会送儿子出国读书,最终才答应下来。

“不对呀。”韩奕开口了,他们是调查过顾枫的经济条件的,“他家除去那栋房子的话,银行里的现金不过就三百来万,他们两个平时就靠这些钱和养老保险生活,他这么大方就要分三分之二给你,不符合逻辑呀。”

叶姚:“我当时也不信,他们家都破产了,哪来的钱。但是顾枫跟我信誓旦旦,说他有个很值钱的宝贝,连杨莉都不知道,回头找个好买家就把它卖了。”

上官晏听到这里,三根黑线:“……”

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诈骗犯常干的事情,这叶女士是不是也太好骗了?

韩奕同样一脸不可思议:“叶女士,你……”

叶姚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她神情冷静:“我不傻,当然不可能就这么信了他的话,所以顾枫第三次再找我时,就领我去了一家律师行,在律师起草的欠条上,白纸黑字地写下了欠我两百万的字据。他要是没有资本,怎么敢给我打欠条。”

韩奕一怔,居然还有这么一出:“字据在哪里?”

“就在我家,我夹在了客厅我们家全家福的相框里面。”

韩奕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单面镜,外面的警员无需他多言,知道该怎么做。

“你知道顾枫说的是什么东西吗?”他问。

“我猜可能是古董这类的吧,他不说。”

一想到自己的生活被杨莉毁了,叶姚对杨莉是恨得牙痒痒。出于强烈的报复心理,叶姚很快就被顾枫说服,成为了他秘密计划的同伙。

他们的手法很简单,如果做得好,可以是天衣无缝的。叶姚每次去他家,就想办法在杨莉的燕窝里面下精神药物,这些药都是顾枫从不法渠道购买的。

正常人如果长期混用此类药物,副作用会造成严重神经损伤,焦躁,偏执,甚至精神错乱,抑郁等特征,最后走向便是他们计划中的结果,搞垮杨莉的精神系统,逼她自我了结,这样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受到怀疑。

上官晏难以相信地摇摇头,原本她还同情顾枫作为受害者的角色,没想到也是个人渣。

她讥诮道:“这两夫妻还真是卧龙凤雏,果然一张被子里盖不出两种人。”

“你们策划的事还有谁知道?”韩奕追问。

叶姚从他这句话里反应过来她儿子被带来的原因,刚缓和下来的情绪又高亢起来:“我老公和我儿子都不知道这件事!你们抓他来做什么?我原本打算事成后就骗他们说,那两百万是我中的彩票二等奖。他们真的一无所知!”

此刻,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两声。

“进来。”

一个警员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到韩奕面前,俯身对他轻声说了句:“那边暂时没问题。”

警员出去后,韩奕随手翻看了两页,然后反手把文件一扣:“您儿子有电子专业的相关背景,我们最初怀疑是他……”

不等韩奕讲完,叶姚护子心切,从座位上跳起,嚷嚷道:“不是他!不是他!我从来没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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