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什么都擅长,就是什么都不擅长

王昊拜入向雨田门下,获向雨田传授道心种魔大法。

道心种魔大法十二篇,若不采用‘种它’之法,以他人为炉鼎,魔门中人修炼,就得先自废一身魔门武功,转修道家武学,待修炼有成,又得将道家武功废去。如此这般,甫算入门。

然则,王昊身怀道经轮海卷,胜过道心种魔大法不知凡几,加之更有四枚浸染了佛陀佛韵的菩提叶在手。以道经吸收道心种魔大法之精髓,开辟出这样一口,蕴含佛道魔三家之韵的命泉。

“佛光普照掌!”

王昊心神微动,为菩提叶浸染,命泉内喷涌而出的金色神力,瞬间游走周身,与镀在自己身上的金光交相辉映,若佛陀降世。右手平推而出,一枚高达一丈有余,纤尘可见的掌印成形,如佛祖降世,打出一枚欲度化世人的佛印。

轰隆!

十丈之外,高达三丈有余,遍布为杨广命名为杨柳之柳树的青山,受了向雨田传授的佛光普照掌后,奏起猛烈轰鸣,千万年不改的山体上,显化出一枚掌印,分外清晰。

“毒灵无情剑!”

一记佛光普照掌,隔空在青山上留下一道掌印,震得无数枝叶飞起。王昊探手一抓,一根柔弱柳条落入手中,随手可折的柳条上,一截三尺有余的锋锐剑气成形。

继而,刚刚佛韵深厚,俨然为佛陀降世的王昊,气息大变,阴狠歹毒自他眉宇间升起,柔弱柳条舞动开来,灌输了他修出的神力后,柳条已成为一件奇门兵器,击打在空中,脆响不息。

霎时,王昊似化身为一条长达十数丈,粗如水桶的毒蛇,手中的柳条,便是毒蛇那吞吐不定的蛇信。惨绿色蛇信吞吐,落在山林内。将一棵棵粗壮树木击碎,更有片片云雾被牵引而来,以王昊为中心,方圆百丈弥漫开一股腐臭气味。

滋滋滋!

惨遭蛇信击倒的林木,受了这套‘毒灵无情剑’挥发出来的腐臭气味,片片绿叶为之枯萎,更有一头头混迹山林的鼠兔野鸡等小动物,自洞穴内窜出,因嗅到了毒雾,双目泛白,化为僵尸。

“羽衣刀!”

卓然立于山巅,居高临下俯瞰,自己此生最得意,也是最后一名弟子,更是他两百多年所收的诸多弟子中,身上秘密最多最大的一名弟子——王昊练武的‘邪帝’向雨田,双目不离王昊,目睹了王昊将自己两百多年搜罗到的诸般武学,任意变化。每一门武功,都似有数十年火候。

待王昊一套‘三十六路毒灵无情剑’将尽时,向雨田语气一凝,遥冲王昊道。

“是。”

向雨田吐出的三字,乘着山风,传至王昊耳中,化身毒蛇的王昊,沉声领命。身周涌动的毒雾消弭,持在手中的柳条一变,最为柔弱,小孩子都可将之折断的柳枝,灌输了自命泉内喷出的紫色神力后,似化为一口精钢锻造而成的宝刀。

锵!锵!锵!

柳枝所化的刀锋,围绕着王昊任意纵横,刀意缥缈出尘,每一刀都来自天阙,全无丝毫红尘之气。较之‘霸刀’岳山那套凶狠霸道,杀气腾腾的霸刀,可谓截然相反,各有千秋;较之‘天刀’宋缺,那无垢无净,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的‘天刀’,则少了数分‘天’之浩瀚无穷。

更有无数锋锐刀气,自王昊手中以柳条所化的‘刀’之上飞出,斩在身周之物上,留下道道深不过三寸,宽不过一寸的刀痕。然则,若将之化为人,王昊斩出的刀气,可谓每一刀都锁定了对手之要害。

“龙爪擒拿手!”

“夺命枪法!”

……

立身山巅的‘邪帝’向雨田,恍若上苍化作人形,降临至遍布红尘浊气的人间,嘴唇开合,一门门或是秘而不宣,抑或在他人眼中已失传的武功,自口中吐出,传遍了这直径百丈有余的所在,落入王昊耳中。

王昊闻言,应声使出向雨田所言的诸般武学。

轰!轰!轰!

整片山岭,成为向雨田考教徒儿的场地,威力强大的武学轮番使出,将千百年造就的原始地貌摧毁殆尽,棵棵生长了上百年的林木被自地表拔出,化作尘埃。保存了最少数十年的地貌,更因外来的气劲威力太大,现出无数大小不一的坑洞,地貌大变。

猛烈无匹,雷神降临的轰鸣,荡在山谷内,久久不息。

“停手吧!”

待视野范围内,再无一棵树木,一身紫色鎏金长袍,面容亦老亦少,双目蕴着无尽智慧的‘邪帝’向雨田,那挺拔高大的身躯,自山巅凌虚渡空而至,不偏不倚的来至王昊身边。沧桑双眼落在气喘吁吁的爱徒身上,眼底流露一抹赞许,喝止道。

“师尊。”

王昊收功,擦拭了一把头面渗出的汗珠,冲向雨田点头。

“昊儿,”

向雨田一巴掌拍在王昊肩上,挺拔身躯四周缥缈之气流转,似随时都可破空而去。

“你已练成了老夫收藏,大大小小数百门武学。而且,每一门武学都似有数十年的火候。但,你可知,你这一身武功内,你最擅长的是哪一门?”

大多天才,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博而不精,杂而不纯。

王昊自拜师向雨田以来,向雨田并未藏私,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但,王昊从未表露过,对他传授的哪一门武功极其喜爱。

“哪一门都擅长,也哪一门都不擅长。”

听得向雨田此言,王昊心中了然,顺势回道。

向雨田叹道:“昊儿,你明白就好。虽然,老夫从未想过,让你成为类似于傅采林、宋缺那样纯粹的剑客、刀手,但你也应该明白,你依仗自己的天纵奇才,兼收百家之所长,固然是一条路,如果你一味地自负自身天资,那只是自断前程。”

“等到了一定程度后,老夫希望你能融汇百家之所学,创出一门独属于自己的武学。”

说话间,做了王昊三年多师尊的向雨田,注视王昊的眼神,充斥希望。

这几年的接触下来,对于这个根本没有过去的徒儿,向雨田心中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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