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但他很快清醒过来,深渊的本身在沉默了几个呼吸后淡然开口:“我是该庆祝你的新生,还是该讥讽是因为母羊生子才寻觅到了自己。”

厄洛斯勾起唇角,大地失去了颜色:“她用死亡诠释母爱,而我因她对孩子的“爱”诞生。”

“但你依旧残缺。”没人比塔尔塔洛斯的眼睛更加锐利,尽管他能感受到厄洛斯的强大与特殊,但神格中缺失的一部分也足够醒目。

听到塔尔塔洛斯这样说后厄洛斯垂下眼睛:“我总会寻找到的,塔尔塔洛斯。”

小羊羔舔舐着母亲死去的身体,任谁都能听见他嘤叫声音中的茫然无措。

厄洛斯把小羊羔放在草地,轻说:“进食吧,为了你死亡的母亲。”

刚出生的小羊浑身湿漉,走到母亲的身旁已经用光了他全部的力气,哪还能继续站立,可怜的小羊羔“咩”的一声摊到在了柔软的草地。

塔尔塔洛斯目睹一切:“母羊的食物对他来说坚硬无比,他活不下去了,厄洛斯。”

“我赐予你永远不会饥饿,永远健康直到生命终止。”厄洛斯赐给了小羊羔来自神的祝福。

他话音刚落,小羊羔一切虚弱的负面状态消失殆尽,净白柔软的毛发生长着,最终成为了比母亲还要壮硕的多的存在。

面对厄洛斯无声的回答,塔尔塔洛斯挑了挑眉,没有再说话。

这一切终于被盖亚发觉,当她再次出现时已经过去很久,久到曾经披散这长发的少女把头发高高挽起。

但她不同以往,眼睛中多了一种柔和的情绪,她从厄洛斯诞生那一刻才清晰的发现,这种足够影响自己情感的思绪名为“爱”。

她爱着还没诞生的孩子们。

“你看起来很痛苦,盖亚。”塔尔塔洛斯不明白盖亚的情绪,但是他有足够的观察能力。

盖亚柔和的摇了摇头:“不,我无比雀跃,我期待迎来新的生命,我将不在孤单。”

塔尔塔洛斯垂眼看向盖亚,他不理解盖亚口中的孤单与寂寞,卡俄斯的身体中不光诞生了她一个神祇,有着“伙伴”的她却时刻把孤单挂在嘴边。

盖亚话音刚落,她圆滚的肚子出现异样,生命化为一道能量汇聚在了盖亚的指尖,与此同时,生命之树最顶端的枝桠上缓缓出现了一枚神格,随着新生的神从盖亚的指尖中诞生,从落地的那一刻以极为迅速的速度飞快生长,仅仅几个瞬间就已经超过了盖亚。

新生神格在诞生的一瞬间,蔚蓝的天空追取替混沌,直到完全占据了大地的上方。

无需祂多说,神格已经向众神告知一切,祂是天空的本身,天空的掌权者,希望与未来的象征者——乌拉诺斯

同乌拉诺斯伟岸的身躯与英俊的脸庞一般,祂的声音也充满了滂湃的力量。

“天空由我主宰,任何生命踏入我的领地都要经过我的同意,我与大地不分一体,我将缔造至高的权利!”新生的乌拉诺斯对世界宣布着。

紧接着,又两枚神格缓缓出现在生命之树的枝桠上,他们在乌拉诺斯的下方逐渐清晰明了,两名新的神祇从盖亚的肚子中凝聚,最后显露身形。

他们诞生的一瞬间,滚滚海水淹没了大地的一部分,巍峨山峰从另一侧拔地而起。

在盖亚的孕育下,海神蓬托斯与山神乌瑞亚就此诞生。

乌拉诺斯没有停下步伐,天空逐渐四散,直到扩散到了大地的边界才堪堪被阻止,黑暗中的白色雾气中传来厄瑞波斯的身形,他无声审视着这个强大的神祇,最后对乌拉诺斯说道:“别触碰我的领地,大地的边界有着它的主人。”

倪克斯是黑夜的本身,自诞生开始就居住在了大地的上方,从此世界多了黑夜的幽深。

厄瑞波斯是链接大地与深渊的神,时常流连在大地的边界。

而现在,从卡俄斯身体中诞生的他们要被新生的神祇嚣张气焰掩埋,厄瑞波斯绝不接受。

“我是天空的主人,大地与我不分彼此!”乌拉诺斯牢牢占据着大地上方的位置,没有一丁点谦让的意思。

这下别说厄瑞波斯,就连他的孪生妹妹倪克斯也出现在大地之上,塔尔塔洛斯在她总是平静的脸庞上面看少了少见的不悦,倪克斯呼唤盖亚:“如果你认同他这样做,盖亚。”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但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倪克斯是要盖亚在她和乌拉诺斯之中做出抉择。

盖亚垂下眼眸,她曾经和倪克斯一起渡过的时光那样悠长,可她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事情。

“黑夜的倪克斯啊,正如同卡俄斯中诞生的我们,乌拉诺斯是天空的神祇,他是结束了混沌的希望与未来,他有权窥视任何地方,从此天空将由他驱使。”

答案已经明了,盖亚没有选择站在曾经的“伙伴”这一边。

倪克斯淡淡的点头,要说她们之间的感情有多么深厚,那是全然不见得的,可再怎么说她们曾经都有过一段还算不错的相处时光。

“瞧瞧啊,大地当上了母亲,全然不顾曾经的情谊。”

厄瑞波斯嘲讽着盖亚,白发的少年逐渐大地隐匿身形,天空与大地回荡着他的最后一句话语。

随着厄瑞波斯和倪克斯的离开,目睹了全部的塔尔塔洛斯伸了个懒腰,他来到大地的原本目的就是揭开厄洛斯神秘的面纱,而现在一切都已经变得鲜明。

塔尔塔洛斯扣住厄洛斯的手腕,带着他一同离开了地面。

大地之下的无尽的深渊,深渊上方被黑暗笼罩,雾气弥漫着整个地底世界。

厄洛斯与塔尔塔洛斯的身形在深渊中显现,神的光辉使厄洛斯为深渊带来一丝光亮。

他安静的看着塔尔塔洛斯:“你自己要离开大地,为什么还要带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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