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记住了,朕什么都没有收到。”夜冥突然转身对富贵说道,冷凝的话语让富贵浑身一颤,难道又出了什么事了吗?

“是”但是所有的疑惑和担忧只能埋在心里,任由其抓挠着自己的灵魂,不得安宁,却又无计可施。

夜冥重新坐回了桌前,俯身看着奏折,又将是一个无眠的夜晚,而那燕窝却放在了一旁,直至冷却。

眼神却不时的瞟向放在一旁的信上,神情隐晦不明。

而同样的场景却出现在了世界的另一边,一个伟岸的男子,盯着一封信已经整整一个时辰了,从他回房以后,就一直盯着信封,可是却没有打开。

“主上,您的茶。”侍女小心的奉上热茶,看着主上这么无日无夜的亲力亲为的做事,她们可心疼了。

主上都多久没有刮胡子了,那密密麻麻的胡茬更让那坚毅的轮廓显得男人味十足。

“下去吧。”完颜离恨接过茶,轻轻的喝了一口,这才放下,好累。

不知是身累还是心累,只感觉好累。

每一次都让自己累到精疲力竭,回来之后,就倒头大睡,不去想,不去看,一觉到天亮。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累到怕不起来,他依然没有睡意,特别是当他看到那封快有些发黄的信封的时候,所有的睡意全然散尽,有的只是无尽的思念和追问。

当时过境迁的时候,他的心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愤怒、质疑以及怨恨,有的只是无尽的思念和追忆。

怜生,那个小心的依偎在他身边的女子现在在哪儿?

她还好吗?

她会想他吗?

看着那渐渐发黄的信纸,视线逐渐模糊,他仿佛再次来到了那个饭后散步的草原,而那里有着一个望着远方矗立的女子。

“风大,小心着凉。”一个伟岸男子骑着黑色的骏马来到了女子的身边,温柔的为女子披上了披风,而女子转身,那柔柔的全然依赖的笑容,让男子刚毅的容颜柔和了许多。

“离”女子轻轻的依偎在男子的怀里,小声的呼唤道,而手指还调皮的在男子的胸膛上写着男人的名字,离。

完颜离恨,她不叫别的,只叫离。

场景又似乎回到了那奢华的房间里,在男人熟睡的时候,女子总会睁大了眼睛看着身侧的男人,那眼中的柔情和痛楚是那么的明显,可是男人却不能睁开眼睛,因为那样的话,会让女子更没有情绪宣泄的出口。

可是当女子在复杂的思绪中入睡的时候,男子却睁开了迷茫的眼睛,看向怀中的女人,一度以为梦中那双看着他的眼睛是他在做梦。

“忘了我”

“忘了我”

幽幽的充满了惆怅和无奈的声音传来,渐行渐远,睡梦中的完颜离恨努力的挣扎着,睁开眼睛,要抓住身边的女人,却只听到哐当一声,桌上的杯子被他慌乱中打翻,而茶水正浸向一旁的信封。

完颜离恨迷茫慌乱的眼神逐渐清醒,看着那水渍已经淹向信封,迅速的拿起信封,可是信封底部已经被浸湿了,为了不弄湿里边的信纸,男子快速的打开了依然有蜡封印的信封。

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打开信封,却不想是在这种情况下。

看着手中的信,完颜离恨调整呼吸,缓缓打开。

隽秀的笔迹跃然眼底,而信纸上点点的印迹可以想见,当时写这封信的主人是边写边落泪,她是多么的不舍。

可是既然不舍,她为何还要离开?

难道他不能给她幸福吗?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封信,或许你永远也看不到了,因为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你,离开了苍狼,去了我该去的地方。

可是好不舍,真的不舍。

我怎么能带着宝宝离开你,可是我却不得不走,我欠下的债已经太多,多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不能在拖累更多的人了,我必须面对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命运。

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在保护我,而现在也都了我保护他们的时候了,可是我好不舍,我好想就这么永远的躺在你的怀里,安然的入睡。

离,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可是遇见我,却是你今生最大的劫难吧。

就像你答应过我的,当我走后,就当我死了,忘了我,好好生活,幸福的生活。

看我都说了些什么,我本不该给你留信的,这样的话,我们之间的一切就会像一场梦一样,随着我的离开荡然无存,可是我害怕。

离,我害怕,要是你真的见到了这封信,如果你愿意遗忘我,原谅我的话,求你,当有人把一个孩子送到你身边的时候,留下他,因为他是你的。

如果是个男孩,我会叫他完颜康乐,如果是个女孩,那么我会叫她完颜安乐。

当他来到你身边的时候,说明他(她)已经失去了母亲,求你好好待他(她),可以不提他(她)的母亲,永远不提,只要他(她)能够在父亲的身边平安幸福的生活,我就满足了。

如果你不是离,如果你看见了这封信,那么请烧了吧,就算是死者的一个祈愿,拜托了。

看着这犹如绝笔的信,完颜离恨久久不能回神。

什么意思?

什么孩子?

什么死者的祈愿?

她这次离开是抱着必死的心走的,而她说的孩子,他的孩子?

头痛欲裂的完颜离恨闭着眼,使劲的回想着怜生走之前的种种迹象。

她胖了,是的她胖了,她还有意无意的躲着他的求欢,还有那不时放在肚子上的双手。

还有她不再骑马,就算是他想带她一切,她也不骑。

还有她的无理取闹,情绪反常。

这一切异常的反应,他居然迟钝的没有发现。

而她却把这么一个秘密藏在心里,不敢告诉他,更不敢告诉别人。

而她唯一能诉说的对象,就是那个已经把她忘记得干干净净的男子,她口中的大哥。

想想他们见面时的她是什么样子?

毁容,失语,全身上下,零碎的伤疤,以及那经过大夫诊治才得出的不孕的结果。

他怎么会以为只要在他的身边,她就能够平安无事?

他又怎么会简单的以为,她只要找到了安定,只要的她的心有了归依,那么她就能停留。

她的心理该有多少难以诉说的苦楚?

她决定走,并且是抱着必死的心走的,那么她离开自己,又是为什么?

她已经连累了太多的人了,难道她是不想连累他吗?

难道她害怕因为她的存在,让他也受到伤害吗?

拿着信纸,完颜离恨似乎忘记了疲倦,整整想了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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