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小姑娘还差些火候,这吃人的世道可不能心软啊

江鱼儿惊呆了,大吼道:“丑八怪!你疯了!你对他动手做什么?!”

“闭上你的嘴,赶紧走。”

黎灿捂着肩头龇牙咧嘴站起身,刚刚扯到了伤口,又有鲜血涌出。

江鱼儿还想再说,但也知道这是非之地不能久留,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闻野,低声说了句对不住,扭头跟着黎灿离开了此地。

重新恢复寂静的胡同里,原本晕倒在地的闻野却缓缓睁开了眼睛,翻身仰躺着看着天空皓月,低低笑起来。

“有趣,小姑娘下手挺狠啊……”

随即伸手揉了揉刚刚被敲击的后颈,还挺疼。

“救……救命,救救……我。”刚刚被黎灿挑断手筋脚筋的其中一人醒了过来,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闻野站起身,缓步走到那人身旁。

“求你,救……救我……”那人朝闻野伸出手,眼里满是乞求。

闻野唇角一抹微笑,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救你?也行。”

闻野伸手,却不是拉住那人的手,反倒是捏上了那人的脖子。

“咔嚓”一声,脖颈断裂,那人顿时没了气息。

“小姑娘还差些火候,这吃人的世道可不能心软啊……”

同样的手法处理掉另一个人后,闻野淡淡的说了一句,闲庭信步般出了胡同。

衣袂飘飘,恰似不染俗世的月下仙人。

黎灿带着江鱼儿一路狂奔,拐进江府后面的巷道后才松了口气。

站在一人高的院墙前,黎灿将江鱼儿身上的包袱取下来:“银子不能带进去,要是徐春妮派人来搜院子,这银子就成了证据。”

“不带进去,那放哪?”江鱼儿觉得银子不捏在自己手里总归不踏实。

黎灿四处看了看,就只有一条光秃秃的巷道,并没有可以藏银两的地方。

“算了,先进去再说。”

黎灿托着江鱼儿翻过院墙,自己紧随其后。

待回到屋里点燃油灯,两人顿时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感慨。

“那人是谁?他怎么会出现在胡同里?”黎灿问江鱼儿,始终觉得自己处理得太草率了,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去报官抓她。

江鱼儿摇头:“不认识,我跑出去碰见就拉他来了。”

“不认识你把人拉到案发现场?!”黎灿气血飙升。

“小爷怕你被他们弄死了,见着个人就冒着危险拉他来救你,你还想怎样?”江鱼儿也一脸不爽,好心当成驴肝肺。

黎灿语塞,小嘴叭叭挺能说。

“他前几天出现在江府,你真不认得?”

江鱼儿嘀咕道:“难怪觉得有些眼熟,小爷我真不认得。”

见江鱼儿面事儿不似作伪,黎灿只得作罢。

“你受了伤,现在又找不到郎中,怎么办?”江鱼儿看着黎灿血肉模糊的肩头,难得好心的关怀黎灿。

黎灿也犯了愁,没有郎中,又没有药,不知道会不会感染破伤风啊,早知道刚刚就该晚点儿再下手,好歹让那人帮她处理了伤口再说!

“你去帮我打些水来,我清洗下伤口。”

江鱼儿听见黎灿指使自己,本能就要反驳,一想到黎灿是为了保护自己受的伤,瞬间又心态平衡了,端着盆屁颠屁颠的出了屋子。

黎灿坐在桌子旁等得快要睡着,才看见江鱼儿端着半盆水进来,一身灰头土脸,脸上跟花猫似的。

“你打个水而已,又不是让你当贼,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哼,关你屁事!”江鱼儿将水盆往黎灿面前一放,嘴翘的老高。

黎灿懒得理江鱼儿,拿过帕子放进水盆浸湿,没想到水盆里的水是温热的,难怪这小子一去大半天,还一副烟熏火燎过的模样。

原来是给自己烧热水去了。

江鱼儿瞥见黎灿的表情,率先开口:“别说谢谢那种肉麻的话,小爷我不吃那套!”

“切,谁要谢谢你。”黎灿拧干帕子,将衣领掀开露出受伤的肩头。

江鱼儿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眼睛,叫道:“丑八怪,男女有别懂不懂!?怎么动不动就脱衣服!”

黎灿又好气又好笑:“你一个小屁孩扯什么男女有别的犊子!我不撩开怎么清洗伤口!”

“哼,果然是要饭丫头,真真不知羞!”江鱼儿索性转过身,背对着黎灿。

黎灿不再和江鱼儿斗嘴,轻轻擦拭着伤口,饶是她动作再轻柔,也疼得她直吸凉气。

擦拭干净后,黎灿又找了块干净的布将肩头缠了几层,随后将一盆血水倒进了杂草堆里。

“我处理完了,睡觉吧。”

江鱼儿这才转过身来,一会儿看看床,一会儿看看黎灿:“小爷的床,就该给小爷睡。”

“我是病号,不该特殊照顾吗?”黎灿指指自己的肩头。

江鱼儿咬着手指,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就这几日,以后都得让小爷睡床,你睡地上!”

“行。”黎灿果断吹灭油灯上了床。

江鱼儿气得牙齿咯吱响,却无可奈何,只得睡到了脚榻上,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黎灿却因为肩头的剧烈疼痛,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又想到银子还放在床头,干脆翻身坐了起来将银两抱在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黎灿起身下了床,蹑手蹑脚打开房门出去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又回到了房间,只是手上没有了装着银两的包袱。

上床时,又差点儿一脚踩到江鱼儿,弯身将江鱼儿提溜到床上,这才安心的睡了。

江鱼儿第二日醒来见银子不见了,以为遭了贼,扭着黎灿就一阵哭嚎,直到黎灿说将银子藏起来了才作罢。

黎灿最后也没有告诉江鱼儿自己将银两藏到了哪里,万一江鱼儿经不住拷打诱哄供了出来,那她这一刀白挨了。

然而,徐春妮像是忘了她和江鱼儿这号人,她和江鱼儿过了好一段逍遥日子。

每日清早便起床拉着江鱼儿练基本功,江鱼儿在黎灿的棍棒加持下进步神速,速度和敏捷度都有了质的飞跃,甚至可以在黎灿手下过几招。

代价嘛,就是人也眼见着瘦了一圈,原本直上直下的腰身竟然有了曲线。

黎灿肩上的伤一日比一日愈合得快,短短几日就已经结疤,连黎灿自己都觉得神奇,难不成这具身体还有什么特殊功能不成?

伤好得差不多了,黎灿便跟着江鱼儿一道练功,实力太差劲,两个小毛贼都能伤了自己,要想自保,必须得快速强大起来。

前世生活在和平盛世,用武之地不过就是对付学校里的那些小混混,现在不一样,面对的是随时能要自己性命的人,以及未知的以后。

黎灿绞尽脑汁回想着前世老头儿教给自己的一招一式,反复琢磨练习,恨不得能穿回去让老头儿再教自己一遍。

时间在充实中流逝,黎灿忘了,猛烈暴风雨来临前总是风平浪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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