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真是先生所为?

何云兵一走,柏锟立即带着李家兄弟进来。

“先生。”

李家兄弟,见到郑天一马上行礼,先前一直对郑天一冷嘲热讽的李寻没再敢吭声,服服贴贴地站在一起,连头都不敢抬起。

今晚的柏锟,脸上全都是笑容。“先生!好消息,大好消息呀!”

早上从燕军那里要到不下二十万支箭,晚上他又得到了一个大好消息。

今天真是喜事连连呀。

“哦?”郑天一问,“大统领有什么大好消息?说与我听听,让我同乐同乐。”

“先生,我刚收到京都传来的飞信,鲁国派使臣到我大同京都,说鲁国要与我大同结盟,而且是无条件的结盟,先生,你知道吗?是无条件结盟,就是不要钱不要地不要条件的开放贸易,准我大同的蜂窝煤进入鲁国,并且免税三年……”

柏锟越说越激动,眼睛开始湿润,

这些年大同太不容易了,明明是这个大陆东部面积第二大的国家,可是老国君死后,一直受到周边国家的欺负,就连最小的赵国,也派使臣来,要求大同无条件开放边境,让赵国的东西卖到大同,不收或者收极低的关税。

如果大同不同意,赵国将出兵保护赵国商人在大同的利益。

赵国的使臣说出这个条件之时,柏锟就在连上。

把入侵说得那么明目张胆,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可愤怒气恼又有何用,大同根本不敢拒绝。

因为现在的大同,连赵国都打不过。

落后不会有盟友,落后就要挨打,大同如果不同意,赵国肯定就会以这种方式入侵,其它国家看着有利可图,肯定马上跟进。

从而打破现在各方制衡的局面,各方都进来瓜分大同。

“大同这些年……”话到这里,柏锟哽咽不止,完全说不下去,一国大统领,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在那哭泣。

可想而知,这些年大同有多不容易。

国不盛,民也不好呀。

李欢李寻两兄弟站在一旁,眼睛也湿了。

这些年,他们守在边境,太能体会这种落后就要挨打的感觉。

他们当初,是绵都的驻军将领,就因为国弱加上近些年男婴的骤降,没人没粮没兵器的他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燕国入侵,退到枫都。

如果不是刚好有条大江拦着,如果枫都不是和江都一样,一半以上土地都是黑渣土,燕国不会停止入侵。

自从郑天一把黑渣土能变成能烧的蜂窝煤后,慕容两兄姐那两双贪婪的眼睛,又紧紧地盯着枫都。

枫都岌岌可危。

这个时候,鲁国的无条件结盟,对大同来说真是雪中送炭。

“大统领,你坐!”郑天一招呼柏锟坐下,然后倒了杯酒,“今天比昨个儿冷,这是我妻子刚煮的酒,来,喝一杯,暖暖身子,缓解一下情绪。”

一杯热酒下肚,身子暖了好多,柏锟的情绪也缓解了不了。

柏锟放下酒杯,对郑天一抱拳,“让先生见笑了,大同这些年实在是太难了,在这种情况下,鲁国居然能来无条件结盟,我一时太激动……”

郑天一又给柏锟倒了一杯酒,“大统领的心情我理解。”

昨天晚上和柏锟出去借箭时,在与他的聊天中,郑天一得知了大同这些年来的很多事。

其实也是郑天一趁着柏锟上来的酒劲,问他的。

他要助大同,就得先了解。

将近一年的生活,他对大同王朝内的情况,已经了解,但是外面的情况,他需要通过柏锟的口中了解。

柏锟重新拿起酒杯,准备喝时,突然停下来,他看着郑天一平淡的脸色,柏锟头微微一则,“不对不对。”

郑天一急忙问,“大统领,哪里不对?”

“先生你不对。”

“我?”郑天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我哪里不对?”

“你的表情不对。”

“?”

“怎么我说鲁国无条件和大同结盟,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

这几天的相处,他知道郑天一不像一般平民,他心怀着大同这个国家。

这样的人,听到鲁国要无条件和大同结盟,没有理由不激动呀。

除非……

“难道……”柏锟看着郑天一道,“此事,是先生所为?”

郑天一淡笑不语,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不是我家先生,还能是谁?”一旁的小果忍不住自豪地道。

柏锟一脸的惊喜,“真是先生所为?”

原来,他的惊喜全部来源于郑天一。

郑先生呀郑先生,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要是早几年,大同也不至那么惨。

郑天一一本正经地道,“为了他们鲁国的皇子,我们没刀没人的冲过江和燕军干架,总是要点东西辛苦费嘛。”

“嗤!”内室里,正在低头整理箭支数量的陈佳兰突然笑了。

正在擦箭头的陈佳月停了下来,缝制衣服的陈佳然也停下,她们问陈佳兰笑什么。

“四姐姐,小七,我没笑啥,只是夫家借到那么多箭,我心里开心。”

陈佳兰没有和陈佳月和陈佳兰说实话。

因为陈佳月心里只想跟郑天一出去打架,陈佳然心里只想着给郑天一给多几个衣服。

她要是说了,她们未必想听。

其实陈佳兰笑的是郑天一刚刚那一句话。

好一个为了他们鲁国的皇子,我们没刀没人的冲过江和燕军干架,总是要点东西辛苦费。

要是不知,还以为大同为鲁国付出了多大牺牲呢。

明明就是利用褚景善落入慕容芷嫣手里这个契机,夺回绵都,另外要鲁国以后保护大同,和让大同去鲁国挣小钱钱,

一年前的郑天一是个流氓。

一年后的郑天一也是个流氓。

但是一年前的郑天一是个对妻子十恶不赦的流氓,一年后的郑天一是敌国十恶不赦的流氓。

一年前那个郑天一,陈佳兰恨得要死。

一年后这个郑天一,陈佳兰爱得入骨。

“先生所言极是。”柏锟有些担忧地道,“虽然对岸的燕军实际只有三万,但是我们兵力更少,只有一万五,这一仗我们未必能赢。”

“是赢不了。”边上的李寻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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