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毕竟是在走廊,纪眠害怕吵到别的房客,连生气都是小小声的,压着声音,显得更加委屈。

厉沉舟只觉得自己的心尖像是被什么小猫爪子挠了,麻得厉害,感觉到钻进自己怀里的纪眠,伸手紧紧揽着青年细窄的腰。

纪眠说完,非常不好意思的把脑袋拱在厉沉舟的胸口,他是被逼急了,不然才不会这么直白的说出口。

厉沉舟心脏酸软的厉害,微微垂下眼,看着纪眠白净微微鼓起的脸颊,终于忍不住低低闷笑出声。

纪眠觉得他肯定是在嘲笑自己,羞恼之余,生出了一点破罐子破摔的冲动,伸手勾住厉沉舟的脖子,不管不顾的发嗲:“那你呢,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呀?”

尾音腻人,颤颤的,像是某种引诱。

厉沉舟没吭声,双手下移,托着纪眠的屁股,以一个抱小孩的姿势给抱起来了。

纪眠身上瘦,腰细的像是一只手能掐过来,但屁股上肉多,手覆上去,从指缝里能溢出来一点。

纪眠赶紧勾住厉沉舟的腰,美滋滋的被对方抱进屋里,很得寸进尺,嗓音甜甜的嘱咐道:“明天我要爬山的,你什么都不能干,只能躺在床上睡觉。”

厉沉舟挑了下眉梢:“什么都不能干?”

纪眠很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真是不太好,又严谨的补充说:“除了亲我,什么都不能干。”

厉沉舟觉得他老婆可爱死了,轻轻笑了声,却故意问:“亲你,亲哪里?亲嘴可以吗?”

可能是最近脱敏训练做得比较好,纪眠听见这俩字也不害羞了,尖下巴搭在厉沉舟的肩膀,点了点:“嗯,亲嘴可以。”

厉沉舟嗓音沉沉的:“那脖子呢,眠眠的脖子给不给亲。”

纪眠想了想:“好吧,脖子也可以。”

厉沉舟带他进了屋,踢上门,却没有立刻放他下来,反而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像是逗小孩一样晃着他:“下巴呢,下巴能亲吗?”

厉沉舟的语调很平常,平常的像是在问什么正经的东西,可纪眠觉得他像是故意的,有些恼的说:“能亲能亲,脖子以上都能亲。”

厉沉舟就偏头亲他的耳朵尖,纪眠被他亲的直痒痒,缩着脖子一直躲,但他被厉沉舟抱在怀里,根本没地方去,此时,才识破了对方的诡计。

他红着小脸压着声音叭叭:“唔……你是不是故意……!抱着我……唔……”

他开始不情不愿的挣扎,在厉沉舟怀里扭来扭去,倒也不怕摔着,但蹭了一会儿L,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有点害羞,又有点心虚的停下动作,作鸵鸟状。

厉沉舟大发慈悲的把他放下来,拉过被子给他们俩盖上,手却不知道去哪了,凑过来,咬着纪眠的耳朵:“眠眠……怎么办呢,你把我蹭……”

还没说完,就被纪眠赶紧伸手捂住了嘴。

厉沉舟也不恼,夜色中,黑眸懒倦,却温柔明亮,涌动着不知名的

东西,拉着纪眠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

手腕子都酸了,纪眠困倦地任由厉沉舟拉着他,用湿巾仔细的擦拭着细白的指缝。

空气中像是漂浮着某种冷杉混合的味道,纪眠翻了个身,面朝着厉沉舟,有些不耐烦的咕哝:“擦干净了嘛……”

厉沉舟亲了亲他的指尖:“擦干净了。”

纪眠这才熟练的钻进他的怀里,有点讨厌的埋怨他:“……都怪你这么久,困死了……”

厉沉舟吻吻他的额头,低哑的嗓音里含着愉悦,很顺从的:“都怪我……”

……

第二天一早,纪眠被一阵铃声吵醒。

他伸手去拿,看到备注后猛地清醒过来,后又意识到不是他的手机,推了推旁边的厉沉舟:“伯母的电话,给你的,你快接。”

厉沉舟接过来,嗓子里还带着点晨起的沙哑:“嗯,妈。”

“刚醒,洗漱好就下去。”

“嗯?我去喊一下眠眠?”

纪眠听清楚了,是楚岚问纪眠醒没醒。

毕竟他昨天信誓旦旦的说要和厉沉舟分房睡,结果却躺在了一个被窝里,原因还是他听了恐怖传说害怕。

纪眠连忙冲厉沉舟眨眨眼,厉沉舟哼笑一声,捏着他的脸蛋:“嗯,我知道了,我去喊他。”

洗漱过后,纪眠和厉沉舟神清气爽地下楼。

楚岚和厉成威点好了早餐正等他们,笑吟吟的问:“昨天睡的怎么样?”

纪眠点点头,睡的当然好,他可能不是太认床,但是认厉沉舟。

就是可惜浪费了一间房。

他们四人轻装上阵,整顿了一番,开始上山。

和纪眠想的辛辛苦苦爬完全程不一样,他们在有索道的地方就会坐索道,没索道的地方就徒步。

但仍然是辛苦的。

因为山路很陡,没有索道的地方还是占很大一部分,纪眠走到一半,感觉自己的腿开始变得巨酸,同行也有爬山的旅客,还有很多看起来年轻的学生面孔,不负刚才叽叽喳喳的热情拍照,而是一个个喘着粗气,开始哀嚎怎么才爬到一半。

纪眠也觉得好累,但一看楚岚,再看看厉沉舟和厉成威,他们三个好像没事人一样,喘都不带喘一口的,顿觉怀疑人生。

“卧槽,上次这么累,还是上次1500米体测的时候……”

“我天,怪不得网上都说后半程是爬着上去的,我有点想死了……”

“诶!卧槽,你看那几个人,穿着校服,初中生吧?爬这么快??”

“不愧是小孩哥和小孩姐,和我们大学生不一样……”

身边几个穿着冲锋衣的年轻面孔气喘吁吁的吐槽,作为毕业没有一年的前大学生,纪眠默默吸了吸鼻子。

是的,我们大学生是这样的。

爬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楚岚提议修整一番,他们四人就靠在大石头上,拿出包里的东西垫垫肚子

此时太阳已经悬在西边,晚霞如火烧般映在天空,纪眠垫吧了两口,站起身,还腿软了一下,忍不住喃喃道:“好漂亮啊……”

楚岚笑了笑:“一会等我们爬上山顶,看看初升的太阳,那才叫壮观。”

他们要来的这个庙,别称又叫如意诚心庙,不在山正面的主路上,反而在下山的背面,基本上能去的,都是爬上山顶后又下来的人。

纪眠是来到山上才知道的,顿时明白了这个庙为什么会有这个别称。

确实,如果不诚心,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非要爬上山顶去看这个庙。

修整一会儿L,他们又开始往山上爬,厉沉舟牵着他的手,像是怕他累倒了。

纪眠咬着一口气往上爬,倒也坚持得住,但临到快要攀顶时,他却不慎踩到了谁扔水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纪眠心说谁这么没有素质,厉沉舟立刻反应过来,打横抱起他,挪到了旁边的空地上,撩起来他的裤脚,皱眉道:“怎么样?疼不疼?还能不能动?”

楚岚紧张的围上来,纪眠试着动了动,不怎么疼,可能没扭到,只是摔了一下。

眼看要到山顶,就是爬他也得爬上去,立刻绷紧了小脸,摇头说:“没事,就是摔了一下。”

他站起身,试探着走了两步,脚腕确实没肿,从外观上看不出什么,像是活跃氛围一样,蹭到厉沉舟身边,撒娇着说:“还没有屁股摔得疼呢,没事的。”

楚岚松了一口气,几人继续赶路,厉沉舟却拧着眉,把他背的唯一两瓶水也拿了下来,伸手给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低声说:“不要勉强,如果疼了就告诉我。”

纪眠点了点头。

但或许还是伤到了,他走着走着就有点微微的刺痛,楚岚和厉成威在前面打头阵,纪眠咬着唇忍了又忍,不想掉队,但厉沉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忽然单膝跪在地上。

纪眠一时间愣住,厉沉舟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小腿:“眠眠上来,脚腕伤了不能走太久。”

纪眠犹豫着:“可是你也走了这么久,我……”

“上来。”

坚持的语调,纪眠只好小心翼翼的爬上去,楚岚他们见状连忙分担了一些行李,还关切的问纪眠是不是很痛。

很久违的,纪眠好像回到了家里,回到了现实的家中,但又好像,在这里已经不知不知中拥有了自己的家。

他鼻尖有点酸,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没事的,就是,就是有一点痛。”

厉沉舟托着他稳稳的朝前走,纪眠趴在他的背上,看着他锋利俊美的侧脸线条,忧心忡忡地问:“我沉不沉呀?”

厉沉舟说:“不沉。”

纪眠觉得厉沉舟肯定是在骗自己,山路崎岖,他两条细长的小腿晃来晃去,轻轻把下巴搁在厉沉舟的颈窝,小声问:“你热不热呀?”

厉沉舟托着他的手臂稳稳的:“不热,眠眠热吗?”

纪眠在他背上,晚风吹过来,凉

凉的,一点不热,反而无比的安心。

他拿袖子给厉沉舟擦了擦脸,没忍住弯了弯唇:“不热,一点都不热。”

厉沉舟托着他,月亮悬在头顶,照着前方的路,银白色的光将他们笼罩住了,将头发丝都染成了白色,恍惚间,像是都白了头,慢慢走完了一生。

攀上顶峰时,纪眠在厉沉舟的背上昏昏欲睡,被人托着屁股轻轻晃了晃,才听见有人说:“到山顶了。”

他连忙捏着厉沉舟的背要下来,休息了这么久,他是不怎么累,生怕累坏厉沉舟,来不及看风景,蹲到厉沉舟旁边,伸手捏了捏他的腿。

他仰着小脸:“累不累啊,你肯定是骗我说不沉的。”

厉沉舟坐在一块石头上,包括楚岚厉成威在内的所有旅客,登上来无不气喘吁吁,厉沉舟胸口起伏,没再说不累,反而说:“好累,眠眠。”

纪眠皱了皱鼻子:“那我给你捏捏腿……”

厉沉舟却弯唇,朝他伸手:“眠眠,抱抱。”

沉黑的眸子,眷恋而温柔。

纪眠的心像是被温水泡着,柔软地冒泡泡,迟疑片刻,缓缓抱住厉沉舟。

他这时候一门心思的想着帮对方捏腿,有点疑惑的问:“抱抱就好了嘛?”

“嗯。”厉沉舟低头,凑到他的侧脸,像是在咬耳朵,“要是亲亲就更好了。”

这里这么多人,厉沉舟只用了气音,纪眠还是微红了耳尖。

厉沉舟无声的笑了笑,他只是想要逗逗老婆,没想干别的,但下一瞬,一个柔软的东西忽然贴上来,又飞快缩了回去。

是纪眠的唇。

只见纪眠做贼心虚的看了看周围,小声叭叭:“只能这么亲一亲了,等下山再补给你……”

厉沉舟眸色变暗,克制的捏了捏指骨,心中因为那一个轻轻的吻,仿佛被火燎了起来。

他略带低沉的按住纪眠的手:“下山补给我?”

纪眠飞快地点头:“嗯呢!”

他这才满意的放开手。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们上来时已经非常晚,现在所有游客几乎都拿出随身带的毯子裹在身上准备睡觉。

纪眠也从包里拿出,地上铺一层,给厉沉舟和自己裹一层,睡了没两个小时,初升太阳刺目的光就破出云海,映在天边。

纪眠迷糊中睁开眼,周边还有人没醒呢,他有点激动的抬头去看厉沉舟,对方也正巧低头看他。

他很激动地从毯子里抬手:“快看快看,好漂亮!”

太阳金色的光落在手指间,绿色的宝石反射出绚丽的光。

纪眠整个人一顿,对手指上突然出现的戒指非常懵。

厉沉舟罕见的有些紧张,胸腔中的心脏跳动,轻声问:“眠眠喜欢吗?”

非常精巧的设计,银色的戒身,绿色宝石很小,顺着纹路仿佛藤蔓的叶子一般一颗颗点缀在外圈,很漂亮,纪眠高兴的眯了眯眼,心里酸酸胀胀的,用力点了点

头:“喜欢!”

他又扒拉出厉沉舟的手:“你的呢?”

厉沉舟的手上光秃秃,他有点疑惑:“你只给我做了?”

“不是。”厉沉舟摊开手掌,一枚更加素静的银戒躺在手心,“我的在这里。”

纪眠立刻拿过来,轻轻给他带上。

初晨的太阳,将他们两人的睫毛映照的金灿灿的,像是镀了层光。

纪眠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迅速的生长,仿佛要破土而出。

他轻轻眨了眨眼,厉沉舟迎着他的目光,扬了扬唇,一如往常那样。

“眠眠。”厉沉舟平静道,“我是你的了。”

不是你是我的,而是我是你的。

纪眠瞳孔微微放大,厉沉舟喉头滑动,微微笑着:“永远都不要再抛下我。”

或许纪眠这才明白,其实厉沉舟也不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他讨厌一切抓不住的东西,讨厌变数,但又爱上这个天大的变数。

但厉沉舟又永远是厉沉舟,抓不住纪眠,那就绑住自己。

纪眠伸手握住他的手。

他不太擅长应对如此煽情的场面,偷偷看了看四周,轻轻地,很快的贴上厉沉舟唇。

含糊着,像是撒娇,又像是无奈地说:“当然啦,因为我也早就是你的啦!”

……

下山他们坐的索道。

寺庙修建在三分之二处,下了索道,楚岚和厉成威去烧香拜佛,纪眠和厉沉舟等在门外,对门口的大树颇感兴趣。

这棵树上被系了很多飘带,上面写着字。

纪眠拽拽厉沉舟的衣角,厉沉舟偏头看他:“想写?”

虽然楚岚信佛,但厉沉舟是个典型的无神论者。

纪眠属于中立派,但每次见到投硬币许愿,或者飘带心愿,同心锁之类的东西就走不动道。

他点点头:“我们俩写个玩玩?”

厉沉舟便从旁边买来两条丝带,没怎么思考就写好了,纪眠想要挂到最高的那个枝丫上,但奈何自己身高不够,就拜托厉沉舟给他挂。

看着厉沉舟的动作,他不放心的嘱咐道:“你千万不能偷看呀,偷看就不灵了!”

厉沉舟挑了挑眉,他身高腿长,手臂也比纪眠长,轻松挂上了,下山时,就问道:“你写了什么?”

纪眠撅着嘴不愿意告诉他,狡黠地笑了笑:“明年这个时候我再告诉你。”

很普通的一句话,厉沉舟的心却像是被人轻轻捏了捏,泛起细密绵长的温柔。

他颔首:“嗯,明年。”

岁岁年年,他和纪眠还有很多个明年。

过年那天,纪眠起了个大早。

楚岚给牛奶买了一个小帽子,红色和金色丝线编织的,上面缝了一个金色小鸟,看起来非常喜庆。

纪眠给牛奶拍了好几张照片,牛奶对头上突然出现的东西非常好奇,歪着脑袋,蹦蹦跳跳。

楚岚不会做饭,厉成威也不会,家里的阿姨多数都回老家了,只有几个还在家里帮忙做饭,楚岚给他们包了大大的红包,纪眠也有。

他眉开眼笑接过来:“谢谢伯母。”

楚岚笑了:“小眠是不是要改口叫点其他的?”

纪眠心里一动,也不扭捏,甜滋滋的说:“妈妈。”

楚岚捧着心口,哎呦一声,捏了捏纪眠的脸蛋。

厉成威见状,连忙也从一旁掏出一个红包,嘴上说着:“其实改不改口的,我也不是多么……”

他给的这个更厚,拿在手里像是块儿L砖,纪眠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脆生生道:“爸!”

厉成威顿时舒服了,撞了撞楚岚的肩膀:“你看这孩子,就是懂事,我也没让他叫……”

楚岚无语地拿手怕他:“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都不怕天塌了。”

厉成威一愣,有些自豪:“怎么突然说这个,孩子还在呢……”

楚岚微微一笑:“因为天塌了有你的嘴顶着。”

厉成威:“………”

纪眠在旁边看着,努力忍住不笑,厉沉舟伸手捏他的脸,他突然想起来了,伸手,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某种小动物。

厉沉舟挑了挑眉:“嗯?”

“我有吗。”纪眠眨巴眨巴眼,一副小财迷的样子,“我还有嘛?”

厉沉舟嘴角勾出一点笑,面上却很风轻云淡的样子:“那眠眠是不是要改口叫点别的?”

纪眠眉头一皱,仔细想了想,扑到厉沉舟怀里,甜甜道:“老公,我的红包呢?”

厉沉舟刮了刮他挺翘的鼻尖,却摇头:“不对。”

纪眠嘴角往下一撇:“不对?怎么能不对?”

想了想,他眼睛突然一亮,伸手眼巴巴的说:“哥哥,我的红包呢?”

厉沉舟忽然心痒起来,盯着他唇角的那一颗唇珠,几乎想要亲上去。

克制的捏捏指骨,厉沉舟从口袋里拿出红包,纪眠去拿,他却挑着唇角说:“再叫一声。”

纪眠刚才算是主动讨好,厉沉舟拉长声音强调一遍,反而让他觉得不好意思,他回头看了看,楚岚和厉成威不知道去哪了,他这才稍微放松一点,抱着厉沉舟的腰,往他怀里钻,蹭来蹭去:“哥哥,好哥哥……老公,快给我呀……”

厉沉舟有点狼狈地伸手抵住他的唇,纪眠眨巴眨巴眼,察觉到厉沉舟身体的变化,有点惊讶,又有点害羞的往后退了退。

他红着一张小脸:“你……”

厉沉舟把红包递给他,闭了闭眼,捏着他的手腕使劲摸了摸,像是能缓解一样。

纪眠脸红的同时,又有点理解。

厉沉舟作为一个活了29年都清心寡欲的人,忽然开荤,不可避免的有些……嗯,难以克制。

他们的房事频率确实有点高,但最近因为楚岚和厉成威在家,克制了不少,三天没有过了。

老房子着火,烧

起来没招,纪眠有点为难的说:“要不,要不你去雪地里站会儿L……”

厉沉舟差点气笑了,捏着纪眠的脸蛋,淡淡道:把我冻坏了,眠眠要怎么办??”

纪眠听着他的言外之意,打掉他的手,用一种“厚颜无耻”的眼神看他。

厉沉舟缓了一会儿L就没事了,纪眠挤到厨房,帮阿姨包饺子,但很快就被赶出来,手里多了一小团面。

阿姨们在晚饭之前回了家,偌大的家里忽然空了点,但仍然是热闹的,吃过晚饭,纪眠的电话嗡嗡响,很多人给他打电话来拜年。

“嫂子,新年快乐!”

“小眠,新年快乐。”

“夫人,新年快乐。”

楚望钦和姜承乐纷纷发来祝福,连江予谦都给他打了电话,纪眠边和他们聊着天,边看着电视。

随着春晚的倒计时,新年的钟声也随之敲响。

窗外传来烟花鞭炮的声音,一时间连电视都听不见了。

纪眠的心情忽然澎湃起来,这是他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和厉沉舟过的第一个年。

厉家没有守岁的习惯,或许是楚岚和厉成威年纪已经不小,纪眠也有些困倦,窝在厉沉舟的怀里,打着哈欠。

楚岚觉得这顿饭吃得太油腻,准备睡前给大家切橙子吃,纪眠一听有吃的,又连忙抬头,都有点迷糊了:“哪呢?”

厉沉舟把他拉起来:“坐起来吃,不然要呛到了。”

楚岚多年没动过刀,橙子圆滚滚,并不好操作,一个不慎,就切到了手。

厉成威赶紧冲上去,伤口不深,只是有点破皮,纪眠一下子醒了,去拿桌子下的医疗箱,打开一看发现没有创可贴。

楚岚被厉成威捧着手,笑着说:“没事没事,就是破皮了,不用创可贴也行。”

“行什么行?”厉成威不赞同,厉沉舟站起身,“楼上还有一个医疗箱,我去拿。”

纪眠听见这句话,心里却好像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跳了一下。

!!!

医疗箱??

卧室的医疗箱???

纪眠心脏狂跳,扑通扑通,震得他耳朵里嗡嗡的。

他突然想起来了,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准备跑路时,在医疗箱里放了很多的……不雅小道具。

那些王秘书送给他,但是他从未用过,看一眼就要敲一百下木鱼的程度。

纪眠几乎想要冲上去拦住厉沉舟,心里小人欲哭无泪,瞪大双眼看着楼梯口,紧张的手心出汗。

他怎么这么笨啊,回来以后竟然忘记把那些小玩具转移了!

他脑袋里昏昏沉沉,咬着指甲无比焦虑,没一会儿L厉沉舟就拿着东西回来,纪眠心虚的几乎不敢看他,但厉沉舟却无比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

“创可贴拿来了。”他淡淡道,“先消毒一下再贴。”

厉成威拉着楚岚在旁边消毒,看着这一

幕,纪眠心里直打鼓。

嗯?

难不成是他记错了?

他其实早就转移了地方,只不过他自己不记得?

纪眠又看了厉沉舟一眼,后者的黑眸古井无波:“怎么了?”

纪眠连忙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没事没事。”

怎么回事,真是他记错了?

纪眠心里越发好奇,等到楚岚和厉成威去睡觉以后,厉沉舟也去洗澡,纪眠忍不住偷偷把医疗箱扒拉出来。

他搓了搓手,满怀期待的打开——

入目便是琳琅满目的奇妙小玩具,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纪眠:?

他还没想明白,浴室门忽然被人从里打开。

纪眠吓了一跳,僵硬地抬头,厉沉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身水汽,微微牵起唇角,像是塞壬海妖一般:“眠眠在看什么东西呢?”

……

纪眠无比羞耻的坐在厉沉舟怀里,后背贴着滚烫的胸膛,眼尾都羞的发红。

厉沉舟修长的手指拎起一个圆润的金属小东西,后边是一个兔子尾巴的样式,拥着纪眠,哑声问:“这个是什么呢?”

纪眠磕巴着摇头:“不、不知道。”

“哦……不知道。”厉沉舟像是很有兴趣的,拿起另一样,“那这个呢,眠眠说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类似于面纱一样的东西,皮扣的,像是能带在脸上,中间衔着一个小球。

纪眠头皮发麻:“不、不知道……”

厉沉舟好像有些苦恼:“明明是眠眠买的,怎么都不知道呢?”

纪眠僵硬着想偏过头,厉沉舟神色略微思索,微热的指尖点在他的唇边,恍然大悟一般:“我知道了,这个是含在这里的,对吗?”

纪眠不说话,厉沉舟就低垂着视线,不情不重的捻着纪眠的唇。

纪眠羞耻的都想哭了,硬着头皮点头:“嗯……是,是这样的……”

厉沉舟轻轻笑了,又看向另一个,眉头微蹙,像是疑惑:“这是……嗯?怎么像是件裙子?”

他拿出来抖开,轻薄的布料,很薄很透,纪眠一眼认出是自己买的那个猫耳女仆装,浑身一抖,耳朵红得几乎滴血。

厉沉舟咬着他的耳朵,音色很低的问:“是眠眠要穿的吗?眠眠要穿给我看吗?”

纪眠从鼻子里哼着,很可怜的:“不是……不是的……”

但厉沉舟却不依不饶,滚烫的气息几乎要把他烫坏了:“不是吗,不是穿给我看吗?”

……

被摆弄着穿上,厉沉舟像是还不满意,又给他带上猫耳,拿来刚才的兔子尾巴。

纪眠哆嗦着跪在床上,细长的小腿被包裹在透肉的丝袜里,泛着淡淡的粉。

厉沉舟拥着他,纪眠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小船,在大海上激烈的漂泊着。

细白的颈间里带了一个黑色项圈,上面的铃铛是银色的。

像是动作幅度太大了,不住的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白色的猫耳朵在黑发间有点撑不住,歪了一只,在头顶随着动作一抖一抖的,看起来格外可爱。

男人的声音顺着耳侧爬上来,很低的音色,又哑又沉:“……眠眠,这是什么?”

纪眠有点说不出话,被厉沉舟拽着猫耳朵,哆嗦着说:“嗯……猫、猫耳朵……”

男人便笑了:“那眠眠应该说什么?”

纪眠直掉眼泪,不想说,厉沉舟便坏心眼的使劲,他有点崩溃地摇头。

“眠眠要说什么?”

纪眠咬着唇,脑海中一片空白,唇瓣轻启,眼泪掉下来:“嗯……喵……老公……老公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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