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谁啊你？”
店主的眼神看过来，很是不耐烦。
楚昔：“卖酒的，演员。”
听到是演员，店主更不满了，“我教育我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你比我儿子有文化？我儿子将来是要考大学！”
他上上下下打量楚昔，那张脸看着是很出众，他承认明星和普通人的相貌是有差距，但是——
他从来都不崇拜把脸当饭吃的人！
他向往的是知识分子！
知识才是力量！他让儿子好好学习才是正道！
“哦。”楚昔勾勾手指，对高中小男生道：“你过来，姐姐看一眼题。”
这位店主的儿子之所以喜欢明星，是因为他是个颜狗，就是爱那些长得好看的、浑身有气质的演员和爱豆。
楚昔他是第一次见，清冷立体的五官，高冷的气质，加上莫名给人很拽的感觉，狠狠就戳中了他这只颜狗的心巴！
他感觉楚昔比电视上好多当红的女团爱豆都要好看！
对于楚昔勾手指让他过去，他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高中生麻溜地把手中的数学试卷献给了楚昔。
这卷面……真乱。
楚昔跳过前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涂改，直接看向最后一道空白的大题，
立体几何的压轴题，右图一个立体多边形，看起来很难的样子。
但是，也只是看起来罢了。
楚昔大发慈悲地寻思，就算这位小弟弟不是艺人，她也花五分钟指导他一下吧。
见她只扫了一眼就把试卷还给儿子了，店主“嗤”的一声嘲笑道：“你看了有什么用？难不成你会做？”
“只会责骂，不会教导，我不会做难道靠你吗？”
楚昔淡淡说罢，勾起唇角，转身在背后的留言墙上撕下三张便利贴纸。
此时洛阳天好奇她怎么还没出来，走回店里查看。楚昔转着桌上拿起来的笔，说道：“等我五分钟。”
店主看她在便利贴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写的些什么，很是不屑回她道：
“我又不是读书的，我当然不会，但我儿子他表哥——我侄子！他前年考进了北大，现在可是北大数学系的高材生，他随时可以来辅导我儿子！”
店主说着说着就给侄子打电话去了，正好侄子这周末回了趟家，他盛情邀请侄子来店里吃东西，顺便给他儿子辅导下数学题。
电话那头答应地很干脆，店主结束通话后满意地向儿子道：
“你表哥一会儿就来了，待会儿你不会的题目就问他。你要跟你表哥好好学习，人家就是用功读书才考上的北大，我好羡慕你姨爹姨妈哦……”
好像“别人家的孩子”，说起来就是自己理想的样子。
高中生转过身去咕咕叨叨，郁闷的表情全部给墙看，“姨爹也是博士后，人家基因好……”
楚昔听的笑了。
她放回笔起身，跟高中生道：“行了，走了，好好学习。”
“姐姐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诶姐姐……！”
晚了，楚昔走了可从来不回头。
店主的声音仍在后面骂骂咧咧：“你还望什么呢？眼珠子都要掉外边儿去了！有什么好看的？你赶紧把你不会的题目都整理出来，你表哥可是北大的学霸，不比这些明星好啊，你这小崽子不识好歹……”
最后一架摄像机跟着楚昔出了小吃店。
弹幕上观众却还在意犹未尽地嚎——
【能不能留个镜头继续播这家店啊？我想看北大学霸长什么样子！】
【举双手同意，摄像大哥别走啊，我也想看北大学霸解高中数学压轴题！！！】
【想看解题加一！】
【我觉得你们是想看北大学生解高中题会不会翻车，毕竟高中的出题人是真的要考生命~2333333】
【没开玩笑，我堂兄去清华读了四年书，回来做高三数学冲刺卷，他说他已经猜不透解题人的思路了】
【只有高中狗才明白数学大题的痛：)】
【怎么没人关注楚昔刚才在便利贴上写了什么？】
【为什么要留意她啊？她应该无人问津吧哈哈哈哈哈。】
【看不清，估计是留了一些骂老板的话吧，www.youxs.org】
……
此时此刻，任芝和肖翰的一队已经卖出去两瓶汉莫尼红酒了，收入3376元。
肖翰自信满满，扬着笑容，很是满意这个销售效率。
但任芝的脸上却并没有成功的欣喜。
这条茶马古道上，又迎面来了几批行人。
肖翰看准一群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生，拿着酒走上去。
“几位美女你们好，要买一瓶我们现在正在热卖的红酒吗？这个是汉莫尼经典干红葡萄酒，酒香浓郁，口感醇厚，买回去尝尝绝对会让你们有意想不到的感受……”
“你是肖翰？”这些女生一眼就认出了他来，接着看向他身后，纵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任芝！！！是任芝诶！！！”
看见肖翰，她们只是惊喜，但是看到任芝，她们就是惊喜得要升天了！
这年头谁还不是任芝的路人粉啊？
有颜值有演技的美女姐姐，谁看到都要爱一个的程度！
任芝的皮肤状态也太好了吧！真不愧是明星，比起精修图照片来也丝毫不差！
——任芝走过来的时候，原地被幸福包围的粉丝们脑子里都是这个想法。
内娱颜巅名不虚传！颜狗狂喜！
“几位妹妹你们喝酒吗？”任芝妩媚又清透的声线，像是鸡尾酒上浮起的气泡，连女孩子听着也容易恍神。
“平时不喝……哦！不过我们也可以尝试一下！”
肖翰笑道：“确实这个红酒你们可以尝试尝试，打开你们通往新世界的大门……不管是买回去你们姐妹之间小聚，还是和男朋友一起喝，都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任芝却说道：“我们这瓶红酒的售价是1688元，并不便宜，如果你们对红酒这类本身没有需要的话，建议再考虑考虑。”
肖翰回头，用怪异的眼神看任芝一眼，笑着接话道：“芝芝，你别拆台啊，顾客都说要买回去尝尝了。这样，不如我们一人在上面签个名吧，表示这酒是我们卖出去的。”
在听到售价以后眼神退却了的几位女生，听完肖翰说的话，表情又纠结起来。
“签名”对她们来说充满了诱惑力。
几个年轻的女孩子面面相觑，看起来正在艰难地拿主意，但明显站在任芝和肖翰面前是越来越动摇。
“汉莫尼的酒，买了不亏……”肖翰还想说什么，却被任芝打断拉开。
“你们还是学生吧？酒精饮料其实不适合你们，以后再喝。翰哥，我们再找找别的客人，走，去那边……”
“哎芝芝！哎哎——”
眼看生意都要成了，任芝却把他拉走了。
肖翰望着远远离开地几位女生，气笑了问任芝：“你做什么？我们不卖酒了吗？”
这四下没人路过，任芝也直言，“我是觉得我们不要追着人家问买不买酒，翰哥你这样逮着一个人就走上去，其实很多人不好意思拒绝……”
她叹气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给客人一点自由选择的空间。”
肖翰无语，“我没逼他们强买强卖啊。”
“翰哥可是你这样……”
任芝望着肖翰，脸上维持着微笑，但口中却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这个酒的价格不便宜，我们应该找真正觉得它物有所值的人来买，为了这瓶酒本身买，而不是因为是我们在卖而买……”
对，因为他们的明星，本身就有一种明星效应在身上。
任芝发现刚才卖出去的两瓶酒，其实顾客都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在肖翰的强势推销下半推半就地就付钱了。
而刚才肖翰的话就更不是卖酒了，明晃晃就是卖签名，卖明星的身份。
肖翰显然不以为然。
“芝芝，我觉得你没搞明白，这就是我们的优势。”
肖翰掸了掸自己西装上的灰，着重强调道：“这也是一种销售能力，好不好？”
真人秀嘛，要是没有不愉快的火花蹦出来，就不叫真人秀了。
直播间的管理员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两位艺人的空气中间放了个“PK”特效。
观众情绪跟着被点燃。
【任芝说的没错，肖翰的做法太急功近利了，让人不舒服。】
【肖翰难道意识不到就是明星效应吗？他还觉得自己的销售能力很强……emmmmmm……】
【就是啊，要不是看在是明星的份上，谁买那么贵的酒啊！】
【喜欢任芝，三观正。】
【拜托你们喷肖翰之前先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吧，没有他卖出去的两瓶酒，现在餐厅的初始资金都还是0。】
【翰哥卖的酒怎么就不值1688了？他卖我矿泉水我都买！而且他也是为了做任务，认真的男人很帅！】
【脑残粉能不能别秀智商了……】
弹幕上莫名其妙就展开了一场小战。
两位正主也因意见不合，讨论无疾而终。
最终还是任芝破冰，岔开话题道：“这附近有个广场，我们去那里人多的地方卖吧。”
“嗯行。”肖翰没有再多说什么，甩着脸色跟着任芝一路。
两人来到了广场南，而另一边的三人队已经去了广场北。
任芝看看四周，提议道：“翰哥，要不我们去找家店借张桌子，在这里摆个摊吧，这样给人的感觉也正式一点。”
肖翰戴上墨镜，臭着脸惜字如金：“可以。”
任芝见他还在情绪里，就不管他了，自己脸上挂着女明星得体的微笑，眼神寻找着附近有什么适合借桌子的店。
——那里有一家小吃店。
小吃店里的小桌子应该就比较合适。
她推开小吃店门走进去的时候，弹幕上有人狂笑，有人着急。
【笑死了，不愧是一个餐厅的，店都能找到同一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店主待会儿会不会懵逼？又有明星来向他卖酒了！一天俩次！】
【啊啊啊啊芝芝不要去那里啊，这家店老板会骂人的！！！】
【骂楚昔我同意，但是骂芝芝我尊嘟会心疼！】
摄像大哥跟着任芝进店，店里讲题的声音顺着传入了直播间。
“MN的长度就等于AM的长度乘以角MAN的正弦值……这个角是30度加X，那这个角……”
店主儿子之前空着的座位边，此时已经多出了一位相貌堂堂的男大学生，正拿着笔在草稿纸上给店主儿子一边指一边教。
那位就是店主口中上北大的侄子无疑了。
镜头虽然只是不经意地扫过一眼桌上的草稿纸，但全神贯注的观众们却都看到了上面写的满满当当的解题过程。
救命……光是看到就感觉要窒息了！
【看来学霸把这道题解出来了。】
【想人家翻车的，你们想的太美了吧？没听老板说人家大学也读的数学系啊。】
【牛逼，这答案写了一页，让我抄我都不一定抄得对。】
【有人关注老板儿子的死活吗？哈哈哈哈哈像极了上数学课生无可恋的我！】
【我只能说，弟弟的表情很真实。】
此时店主看见任芝手里拿着一瓶熟悉的红酒，满脸写着诧异——又来？
在任芝开口前，他赶紧望她一眼，预判打断道：“你等一下！等我儿子听完再说！”
任芝理解地点点头。
北大表哥合起笔盖儿，“就是这样，懂了吗？”
老板儿子昏昏欲睡道：“昂……”
老板朝这边凶道：“你表哥问你听懂没呢？好好说话！”
老板儿子依然：“昂……”
听了，没懂。
北大表哥看了一眼手表，笑着说道：“不用勉强表弟，这道题是有点难了，我都花了十分钟才解出来……难度应该有些超纲了，高考题其实都没这么难。”
他说着呼了口气，把表弟的试卷拿起来，“我再给你讲讲别的题吧……诶？这是什么？”
楚昔之前留在试卷下的便利贴这才露出来。
表弟眨眨眼睛，一拍脑袋，就说刚才的女明星明明用便利贴给他写了什么，怎么转眼他就找不到了呢？原来在这里！
“哦！这是刚才来这里的一个明星给我留的！我看看……”
表弟激动地伸手去拿，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北大的表哥拿着便利贴躲开他，眼神停在上面移不开眼，越看越入神，表情越看越惊讶！
起初是皱眉，接着是放大了瞳孔……
直到表哥翻完全部三张，他错愕之中几乎忘记了呼吸！
妙！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