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回家

‘你知道以斯帖这个名字的意思吗?埃丝?’

记忆里父亲的声音像是飘得很远。

‘我知道,圣经《以斯帖记》,古波斯王后以斯帖。’

年幼而稚嫩的声音回答。

‘不,以斯帖意味着星星。结合姓氏,就是希望的星星,埃丝。我希望你永远对未来充满着希望。’

飞机上提醒下落的机械音让以斯帖睁开眼睛从过去的回忆里抽离。

“这么快就到了?”沃尔特迷迷糊糊地摘下眼罩。

“嗯,我还以为回家的路能有多长呢。”以斯帖也坐直了身体。

“我跟他们说过了吗?”沃尔特问。

以斯帖点头:“我发了短信。妈妈说来接我们。”

他们的母亲莫莉霍普,是一个拥有野兽直觉的女人,当初红龙的事,他们三个都是靠着母亲的指挥才成功脱离了危险。

虽然这件事也让当时十一岁的威利对父亲威尔有了芥蒂。

莫莉看到姐弟俩从机场出来兴奋地挥了挥手,她穿着防水的白色冲锋衣,扎着丸子头,岁月在她脸上浅浅地雕刻。

“飞机误点了吗?”

以斯帖摇头,莫莉恍然:“那是我早到了。”

“我真希望姐姐这点像你多好,妈妈,她和我见面总是迟到。”沃尔特有些像撒娇一般和母亲抱怨。

莫莉则是拍了拍他的脑袋。

以斯帖难得有些沉默,莫莉以为她累了,上了车就给她一个眼罩:“休息一下,马上就到家了。我给你准备了大餐。”

她接过眼罩戴上,她想起来伊莱洛克尔传过来的文件,她心里陡然空了一大块。

“父亲呢?”沃尔特询问母亲。

“他去镇里买东西。你们很久没回家了,家里的东西都需要置换了。一些生活用品……”

莫莉在车上絮絮叨叨地说着,姐弟俩偶尔接话,大多都是沃尔特回应。

有些野兽般直觉的女人察觉到女儿情绪不高,以斯帖一直是一个情绪内敛的女孩。

只有父亲威尔偶尔能感受到她近乎淡薄的情绪。

莫莉不知道女儿到底怎么了,看儿子的表情,似乎也并不知道。

看来这件事只能交给丈夫。

莫莉乐观地想着。

以斯帖回到了家,父亲威尔已经等在了家门口,他曾经如天使一般的美丽容颜已经苍老,岁月也使他的脊背有些弯曲。

“我买好了东西。埃丝的东西得你去放置一下。”一见面的老□□了一个拥抱,威尔就对莫莉说道。

以斯帖看到父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威尔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好像瘦了很多,埃丝。”

每当这个时候沃尔特总以为自己是捡来的。

大概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以斯帖从小就备受家里的关注。

即便是家里最叛逆的威利也是一个心疼妹妹的哥哥。

“弗吉尼亚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以斯帖摇头:“最近忙着工作,还有锻炼。爸爸,明天一起去钓鱼吗?”

“好啊。”

威尔是一个钓鱼高手,可惜家里就只有以斯帖对钓鱼有兴趣。

莫莉准备了很多菜,以匈牙利风味的炖菜为主,她非常骄傲的表示这是她新学的菜。

以斯帖其实全然没有胃口,她还是装的自己兴致勃勃的试了几个菜,挑了一个让自己味蕾比较满意的一个放进自己的碗里。

而沃尔特一贯的腼腆,他在餐桌前,尤其在父亲的身边特别的沉默。

晚餐过后,以斯帖看着莫莉在沙发上织毛衣,而威尔去了厨房洗碗。

她看着妈妈莫莉带着眼镜织毛衣,她沉默地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坐到了莫莉的身边。

莫莉正用红色的毛线织着毛衣,看着个颜色和款式应该是给以斯帖的。

“给我的吗?”

以斯帖伸手去摸了摸这个半成品的毛衣,触感非常柔软。

“是的,你非常适合这个颜色。事实上我给他们也织了围巾。”

莫莉的语气顿了一下,以斯帖知道这里的他们包括了威利。

她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看得出他们一直有在打扫。

以斯帖在这里度过了自己的童年以及少女时代。

她躺在了熟悉的那张床上,很久没躺过她的床有一点陌生,就连床单上洗衣液的味道都不是原来的味道。

以斯帖有些惆怅,洗漱完的她躺在床上回忆起小时候,威尔带她去钓鱼,沃尔特也想去,但他没有这个耐心,威利则是笑她这个年纪喜欢这种上了年纪的人才玩的东西。

她长叹息一口气,扯过被子盖过头顶。

——————

BAU办公室。

霍奇和瑞德在办公室谈话,其余人在外面看向霍奇办公室的窗户。

“有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作为唯一不知情的布莱克问众人。

JJ隐约猜到是个以斯帖写的连载有关,她把手里的平板递给了布莱克:“看看,这个作者是瑞德朋友。”

“蕾切尔莱克特?汉尼拔莱克特的妻子。”布莱克有些吃惊,“别告诉这个作者在追查莱克特的事。”

“我想是的,而且Babygirl也帮了不少忙。”摩根说完看向加西亚,对方的眼神闪躲一下。

“你都不知道蕾切尔莱克特身上发生了什么,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怜了,她的一生。”加西亚为自己帮瑞德的事做了辩解。

“所以你真的帮他调查了?”JJ有些惊讶。

“是的。你绝对想不到,莱克特对蕾切尔做了什么,他甚至吃了她的脾脏。”加西亚的解释让在座的女性们都沉默了。

只有罗西开口:“对方可是至今没有落网的食人魔。她找瑞德帮忙确实非常明智。”

“瑞德是担心霍普的危险才告诉霍奇吗?”JJ问。

“好像是有了什么新的线索。”

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霍奇严肃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瑞德跟在他的身后就像是犯了错的学生跟在教导主任的身后。

“大家来会议室。”霍奇脸色不好说了这一句。

众人意识到这次小天使真的把霍奇惹火了,都速度飞快地跟了上去。

摩根挎住瑞德的肩膀小声询问怎么了?

瑞德抿唇,他那双如鹿般清澈的眼神看向了摩根:“以斯帖传来了新的消息,关于莱克特的?”

“霍普姐弟不是昨天回老家看父母去了吗?”

摩根和楼下组的关系不错,听到他们的人说霍普请了年假回家去了。

“嗯,发生了一点事,以斯帖一个小时前打了电话,现在她和沃尔特正在赶回来的路上。”瑞德回忆起那个电话,以斯帖情绪几乎有些控制不住,她好几次深呼吸压抑住了。

瑞德还是从声音中听到了微弱的哭腔,像是濒死之人发出轻微的呼救。

“我感觉…”瑞德有些犹豫和不知所措,“埃丝她,非常的痛苦。”

听到瑞德这么说,路过的JJ和布莱克都看向了他。

他皱着眉脸上流露出担忧地表情,JJ安慰他:“别担心,斯潘塞。BAU会帮助她的。”

众人坐到了会议室的圆桌上。

霍奇让瑞德介绍了案情。

瑞德调整好了情绪,他拿着遥控器又想起了之前自己按遥控器时的窘迫,又把它默默推给了加西亚。

“汉尼拔莱克特,是震惊巴尔的摩的切萨皮克开膛手,至今没有落网。他犯下的案件,从1974年开始,这只是记录在美国的。我们认为更早。一个月前,蕾切尔莱克特出现在巴尔的摩奇尔顿精神病院。她的真实名字是米娅克莱斯特。一个月前星光时报的以斯帖霍普受米娅克莱斯特的邀请,为她撰写传记。与此同时,国际刑警那边有消息传来,塞尔维亚那边出现了切萨皮克开膛手的模仿案,但我们认为这并非模仿案……”

“蕾切尔莱克特的离开,让汉尼拔莱克特失去了对她的控制。这很有可能就是杀戮的开始。”罗西说着皱眉,“纵观连环杀手的行为,从来没有人能够停止自己的杀戮二十多年。他们根本不可能停下来。”

瑞德的嘴唇抿了起来,他的眼神突然飘向了霍奇,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拿那个人举例,霍奇注意到瑞德的眼神。

“瑞德,你想到了什么?”

瑞德犹豫再三,张嘴说道:“我们曾经遇上过一个人,也停止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杀戮。Fyet。”

瑞德嘴里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BAU半数的人脸色一变,这个曾经给BAU带来阴影的Fyet。

“你认为这是汉尼拔莱克特和谁做了交易。”摩根皱眉,“重点是和谁?谁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停止杀戮。”

“汉尼拔莱克特没有停止杀戮,他只是没有自己动手。”霍奇皱眉说道,“布斯探员前段时间审讯了摩根州大学的老师,亚历山大达默。他是汉尼拔莱克特的信徒。”

“看来一直有人为他提供肉类。”注意到汉尼拔莱克特饮食习惯的罗西总结道。

“以斯帖在电话那边提供另一个和汉尼拔莱克特有关的名字。”瑞德开口,“我已经让巴尔的摩那边的警方去控制住对方了。”

“谁?”

“杰克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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