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什么赌约

“你们这都明摆着被欺负了,怎么还替沈清微说话?”萧婧沂实在忍不住。

要是换成是她,有人敢这么欺负自己,早就被她给赶出去了。

偏偏沈府,倒完全相反了。

沈雪瑶语气中,带着几分哽咽:“怎么可能,嫡庶有别,清微姐肯定是知道我们说得不对,才这样对二姐。”

萧婧沂的火气,最好再烧的更旺盛一些。

烧得直接能把沈清微赶出太学,再毁了她的名誉,就再好不过了。

垂下眼帘,掩盖了眸子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我知道了,她居然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太学绝对不可能容纳得下这样的女人!”

抛下这句话,萧婧沂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但凡她能再多停留一会儿,和沈茹轻见上一面,问问情况,也不至于做出后边那件后悔不已的事。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沈清微久违地没有被那些琐碎事缠身,睡了好觉,起了个大早。

一进太学,就嗅见了扑面而来的海棠花香。

粉嫩的海棠团簇在枝上,尽情地展现出它们美丽妖艳的盛况。

叫人的心情,一下子又好了几分。

“小姐,你有没有觉得,那萧小姐看咱们的眼神,实在有几分怪异。”

青宁跟着她身后,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还反复回头看了几眼萧婧沂。

沈清微却丝毫不在意:“没事,不用管她,咱们走吧。”

她不是傻子,自从进了太学以来,萧婧沂使过大大小小的绊子,都已经计算不清了。对方心里想着的,无非是该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把自己排挤出去。

既然是对她不利的,又何须放在心里。

大不了,就又像之前的一样,被羞辱的可是萧婧沂自己。

应了一声,青宁赶紧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萧婧沂眼见着自己都这么看她了,却没有得到哪怕一丁点儿的回应,气得直跺脚。

“诶干什么呢!干什么就呢!没听见已经打钟了吗?要在不赶紧进去,管你是哪路皇亲贵族,都给我滚出太学去!”

长胡子的夫子打了钟,见她还待在原地,忍不住骂道。

前边被人忽视,现在又被人这般威胁。

萧婧沂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气呼呼地跑了回去。

这一切的委屈,都是沈清微导致的。她休想,再在太学继续呆下去!

教医术学的,是位看着颇为简朴的一位夫子,脸上总是挂着慈蔼的笑容。

见人都差不多到齐了,便开始传授知识。

“节节草、木贼草和问荆草,这三样草药模样最为相近,皆是呈一段一段的竹状。三类都可用药,但除却木贼草,剩下的两样都具有极强的毒性,尤其是节节草,整株带毒,绝对不能只用双手去触碰。”

“鸡血藤和大血藤在水中烧开,会呈现出红色,两样东西极难分辨。但仔细观察,却也存在细微的差别,前者气微,味涩,后者断面皮部红棕色,木部黄白色,牢记区别也还是能看出来的。”

“人的穴位,主要分为……”

医术学的枯燥程度,由此可见。

座位上,除去沈清微萧婧沂和少数几个学生外,几乎都被窗外微风吹得有些昏昏欲睡。

夫子也不恼,讲完基础后,又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这段时间该教你们的东西也都差不多了,接下来,老夫就看看你们学得怎么样了。来,两人一组,你们先自行分好。”

这话一出来,原本睡着了的,迅速清醒。

“夫子你才刚讲完,我们连重新温习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能能考好。”

“就是啊,再给我们一些时间吧,谁能一下子把这么多东西都记住啊,咱们又不是神仙。”

“……”

夫子却不答应:“我看你们睡得那么香,还以为都准备好了呢。行了赶紧分吧,什么时候考完,什么时候能回去吃饭。”

顿时,耳边的怨声载道更多了。

知道夫子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坐着的公子小姐们,只能暂时放下叫骂,开始分起了组。

一般情况下,分组的目的是为了方便比赛,他们自然不会傻不楞登地去找那些比自己厉害的人。

简单扫了一眼附近的人之后,便迅速做出了决定。

沈清微懒懒散散地靠着椅子,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

边上的青宁却急了:“小姐,你怎么还不去找人啊,要是到时候差一点的都被分完了,想拿好成绩就很不容易了。”

人人都是趋利避害,自家主子倒好,趋害避利了。

“放心吧,会有人过来的。”

声音扬长了几分。

这样好的机会,萧婧沂自然不会放过。从夫子把话说完的那一刻起,她的眼神,紧紧黏在了沈清微身上。

之前的几次受挫,让她明白了光从最简单的东西下手,是远远不能够的。

而医术课,除了之前还在的沈茹轻,几乎没人能跟她争个高下。

望闻问切,不说五层,起码三层的技术,是学得差不多了。

现在沈茹轻不在,第一非她莫属。

看向沈清微的视线里,瞬间多了几分得意。

眼见所有人的组,都分的差不多了,萧婧沂才慢慢抬起脚步,踱到她的面前。

“沈清微,我看其他人的组都分得差不多了,本小姐就勉勉强强跟你凑一凑吧。”

如此语气,立马就让青宁皱起了眉头:“萧小姐,我家小姐还没决定。”

她以为,这已经是在委婉拒绝了,可没想到自家小姐反而应了下来。

“好啊。”

有人找上门来让她打脸,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沈清微慢悠悠站起身来,简单将桌上的书卷收拾好,又理了理有褶皱的衣摆,才开口道:“走吧。”

见她答应了自己,萧婧沂自然得意。

可得意之余,莫名还多出了一种怪异的情绪。

她这话的语气,怎么像是把自己当成侍女一样的角色?

萧婧沂摇了摇脑袋,把心里的想法抛开,恨恨地盯着对方:“沈清微,之前几次输给你,是我太大意了,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怎么又弄出新花样了。

沈清微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重新坐了下来。

“你说,什么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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