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我一个打十个

自从去过吕阳明那儿之后,教官对我的态度也变得微妙了起来,有时候还专门过来找我唠嗑。

“梁辰淮,你丫的是不是哪家的富哥儿啊?怎么教官也来你这儿凑热乎。”李鑫浩拿着帽子在脸前扇着风,树荫不大,我们刚好在太阳地里。

“我哪晓得,可能就是见我长得太帅了,跑过来吸吸光。”

“啧啧,不说算了,”他扭头看向了班里的一个女生,一面笑一面用胳膊肘戳我,“看,那个女孩怎么样?”

“刘冉?”我认识那个女生,就住在姚汐月隔壁寝室,曾经帮我送过早饭,蛮可爱清纯的。

“可以啊!怎么?你看上人家了?”

“是我喜欢的类型。”李鑫浩喝了口水,扭过去的瞬间忍不住吐了出来。

只见姚汐月穿着锦淮给她挑的那身衣服一蹦一跳地进了操场,很多男生的眼睛都直了,可能这就是魅惑与清纯共存,又御又甜的感觉。她张望了一番,在看到我后,笑着跳起来挥起了手,左手边还提着一杯奶茶。

“好兄弟,以后这种衣服多买点!我们给你付款!”王飞直直地看着姚汐月走过来,激动拍了拍我的肩。

“教官哥哥,我想找个人。”

饶是教官见多识广无所不能毅力坚定,也在这一刻败下了阵来,况且现在是休息时间。

见教官同意,姚汐月嘻嘻笑着跑到了我跟前。

“喏,给你买的奶茶。”

她顺势坐在了草坪上,紧靠着我。

“穿这么好看不要命了?”我拿过奶茶轻轻吸了口,目光落在她纯白的防晒服上,肯定了锦淮的眼光。

她摘了耳机,接着取了帽子,散了散头发,嗅了口我身边满是汗味儿的空气,朝我翻了个白眼。

“你臭死得了……”

“你香死我了……”

“滚滚滚你们两个……去一边去一边,我这一辈子积善行德,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李鑫浩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我轻笑着把姚汐月拉了起来。

“裙子太短了。”走出操场,我看着她那勉强比我小腿粗一点的大腿笑道。

“好的好的,以后只穿给你一个人看好吧……”她眯着眼抻着脖子笑道,笑的像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傻子。

从操场转到三号教学楼,又转到音乐学院,她全程抱着我的胳膊,我这一身军爷打扮在校园里很显眼,但最显眼的还是她,在极高的回头率下,她得意地扬着头。

“今天晚上一起去图书馆吗?”她靠在我肩头问道。

“好啊,刚好教官说安怀街有一家很好吃的关东煮,晚上带你去尝尝。”她其实就是在要求我陪她去图书馆,之所以要问出来,是想显得自己温柔知性一些,她温柔知性过了,就该轮到我懂事了。

千万不能推辞或说别的什么,答应下来就是了,反正晚上的文艺表演可去可不去。

“对了,你排练的怎么样了?”

她没有回答,而是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张假条,拿在我面前晃了晃。

“这是明天晚上的假条,陪我出去买衣服,我跳给你看呀!”

“好。”我接过假条看了看,上面连个签名都没有……

操场上,二八方阵……

“正步踢的时候把那脚尖往下压,腿抬高!绷紧!我看看谁有气无力,抖的要命!”

“好!坚持三十秒换下一只脚。”

教官在队伍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敲一下这个的腿,拽一下那个的胳膊,不稳的在地上蹦了老半天才稳住。

“好,换脚!”

“诶呦我去……报……报告!”李浩然站桩似的突然紧绷着身子,脸色青绿多彩,教官转过身,帽檐下的眼睛似剑般刺了过来。

“谁,怎么回事?”

“抽了,脚抽了……嘶……”李浩然说着,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脚,脸色痛苦不堪。

教官三两步走到他跟前,蹲下看了一眼,抬头刚好与我对视。

“看什么看,绷紧!目视正前方。”

随即便是一阵怪叫,教官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李浩然又一蹦一蹦地居然站了起来,留了个别有意味的眼神后,教官就蹬着步子离开了。

好不容易坚持到晚上把内务整好,刚洗完澡,就见少天在群里突然叫了起来:

“滴滴滴滴……兄弟们,哥们儿脱单了脱单了!”

“滴滴滴滴……”

我拿起手机,只觉瞳孔一震,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之后,好奇地问了起来,毕竟他那钢铁般的意志能找到女朋友,属实让人意外。

“诶呀,我们一个专业的,她家里青海的,问高考成绩的时候,被我惊讶到了,后来加好友问了问,互相了解了之后,感觉都还行,看看看,已经牵上手了。”

“……”

“999……”

底下跟着一群抠9的,少天洋洋得意地在群里打了视频通话,裹着阳台的风,一口热水一口笑的介绍起了他那美滋滋的女朋友。

“阳子最近干嘛呢?”

问起阳子时,我们一阵沉默,这才想起原来都已经许久没跟阳子联系了,我最近一次是听说他竞选班长没成功,不过那也是快一个月前的事儿了。

“不知道……”

阳子也没进视频。

“估计闷声干大事呢!”朱元承乐呵一笑,拿出珍藏的杰尼龟搓了搓手。

……

因为室友睡的早,我也早早挂了电话,期间姚汐月跟我打了几个电话,好在全都忙线未接听……

“没关系,也许你死了呢?”

看着她最后一条消息,我不由苦笑。

随后又去看了眼她截图发的朋友圈,配着一样的文案,评论区兄弟们一个个推波助澜,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叫唤着让我跪搓衣板。

没办法,我只好踢着拖鞋出了寝室。

“喂,哦?你还活着啊?”

“就快要上天堂了,让你小妮子一个电话给叫回来了。”

“就一个电话吗?那么多电话没接,我看你是要下地狱了!”

“哈哈哈哈,那我跟泉儿们下地狱玩。”

“就知道兄弟兄弟的,老婆有事都不接……”

“那请问老婆大人,有什么事吩咐的?”

“没有,刚刚在洗澡,想给你打电话让你看看美女出浴……”

姚汐月声色傲娇,我扒着走廊尽头的窗子往外看了看,黄的白的路灯交映着,树影斑驳,春潮微微荡漾,我轻声咳了咳,不知道她这波操作该怎么接……

“那可真是可惜了,我刚好有点冷。”

“嘿嘿,今天军训的怎么样?”

“还好,到时候会操瞧好就是了,指定惊呆你。”

“那可说不定!我看明天还下雨呢。”

“这么好?”我点开天气预报一看,不仅明天,就连后天大后天也有雨,嘴角便憋不住地往外溢笑。

“那我明天等着你。”

“等什么等,我也不排练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去!你记得早点起!”

“……”

第二天一早,我买好早餐就去了女寝,姚汐月磨蹭了好大一会儿,出来时口红还没抹好。

“我在网上买的小裙子,好不好看?”她拿着小镜子抹着口红,没顾着看我,我见她脚上的鞋带还没有系好,就无奈地摇了摇头,蹲下身子给她紧了紧鞋带。

“好看,”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腿,滑溜溜的,滋润无比,“在我眼里你怎么样都好看。”

“好了,本宫要起驾了,小梁子,撑伞~”

她咂咂嘴,从我手里接过早餐后,乐呵呵地亲了我一口。

“男朋友先吃第一口!”

雨不怎么大,但有雨就不军训这一原则学校落实的还是很到位,路上大多是大三备战考研的学长学姐,骑着共享单车,冒着雨往图书馆赶。

“等忙完这一阵了,我们两个就天天坐图书馆,撒狗粮撑死他们……让他们偷偷的卷!”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这个点跑出来去图书馆的,肯定都是背着舍友偷偷跑出来的,俗话说卷不可恨,但不带室友偷偷卷,那可就十恶不赦了。

“对,建议死刑,反复执行。”

路过门卫室的时候,我习惯性的朝里面看了一眼,从窗帘留着的缝里,依稀能看到吕阳明正光着膀子坐在电脑前。

哐哐哐……

姚汐月则忍不住敲了敲窗户,她对着憨光头还是蛮感兴趣的,吕阳明拉开窗帘,光着膀子抠着鼻子站在窗前看着我俩,懵逼的眼神里带着几丝桀骜,嘴角叼着的牙签像是在告诉我们他貌似戒了烟。

姚汐月扭过头推了推我:

“你朋友……都这么开放的吗?”

我挠了挠头,无语地朝他摆了摆手。

“额,你好啊……吕哥……”

等吕阳明反应过来时,我们两个已经坐上车走了,满街的梧桐,大写的比天还大的尴尬。

“梁老弟,不好意思啊,我没反应过来……”我给姚汐月看了看手机上消息,苦笑道:

“得亏他还穿着裤子……”

姚汐月白了我一眼,忍不住靠在我肩上打起了哈欠。

“昨晚上没睡好?”我揉了揉她的脑袋,她没吭声,只闭着眼摇了摇头。

正好路上早高峰,堵在了一起,司机见她睡着了,就收了想骂街吐槽的心,转而扭过来向我讨教找女朋友的秘诀。

“不清楚,因为是她追的我。”

司机大哥盯着我看了看,又看了眼姚汐月,摩挲着下巴死活不肯相信。

“嗐……怎么就瞎了眼呢!”

临下车时,司机摸着方向盘吐槽道,我回过头想说些什么,却直接让狂飙而出的汽车尾气给熏的什么也不想说了。

“走喽走喽!计较这个干什么呢,谈恋爱过日子,谁先喜欢谁重要吗?”她拉着我的手,跳到了路牙子上,身子一晃一晃地往前走去。

“你慢点,前边有坨狗屎!”

……

陪着她去了趟安天门,雨幕开始密集,但人流依旧不小,作为华夏的首都,华京的缕缕人气都在牵动着这片神州大地的各色地域,有从青海来的,有从陕州来的,还有从北龙江来的,外国人也有,不过此时在少数。

例行拍照时,我们专门挑了个人少的地方,还找了个华京本地喜欢拍照的阿姨,但还是有几个冀南大汉操着一口冀南话嘻嘻哈哈地把我们的镜头给挤没了,我刚想上去说些什么,就见一旁一个鬼鬼祟祟的瘦弱男把手伸进了那个阿姨的包里。

“喂!你干什么!”

那人没理我,直接扭头就走,压着帽檐插着兜,跑的不怎么快,拐了三四下就被我给追上了。

“小子,”那人猛的回过身,一脚把我踹飞了出去,我躺在地上震惊地看着他,全然忘了疼,因为他这一脚,我突然反应了过来,他可能就是冲我来的,“多管尼玛的闲事呢?”

他从墙角捡起一根钢筋棒子,放在手里掂了掂,看着那根钢筋棒子,我满脑子的绝望,这玩意儿要是挨一下,估计脑瓜子都得崩。

然而棒子还没落下来,更让我绝望的一幕来了,只见那几个挡镜头的冀南大汉此刻正裹挟着姚汐月,领头的满脸阴冷,丝毫没了刚才那股憨劲儿。

“大哥,这货怎么卸?”拿钢筋棒子的瘦猴冷笑着问道,被叫大哥的人见我还敢抬头,走过来对着我的头就是一脚,并且让人摁着我,把我的头踩在地上狠狠摩擦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样是犯法的!”姚汐月见我被打,急得叫了起来,还没叫两声就被捂上了嘴,红着眼在一旁呜呜哭了起来。

“老规矩,”领头的大汉看了眼姚汐月,阴冷地眸子里不由裹了抹贪色,他松了脚,接过钢筋棒子,在我手指间不停游走着,“把里外包装都拆了。”

音落,他眸中寒光一闪,手中钢筋棒子顺势砸了下来。

“啊! ! !”

我如遭雷击一般,从手指到心口宛若针刺和撕肉的痛觉顿时冲垮了大脑的防线。

目光艰难一瞥,左手早已血肉模糊,被敲中的手指已然断了,那根钢筋棒子还在我的断指上不停地摩擦,骨头和地面咔咔的摩擦声听的我近乎崩溃。

“呜呜呜呜……”姚汐月在一旁早已哭成了泪人,而我,已经近乎昏厥。

“接下来,从哪里卸货呢?”钢筋棒子粘着死皮和血肉抽了出去,大汉舔了舔唇,目光挪到了我右手上。

“我艹尼玛!敢打我兄弟?”

巷口突然传来一声大骂,紧接着便是几声痛呼,领头的把我从地上给掐了起来作挡箭牌,我这才看到来人,那一头锃亮的头皮,不是吕阳明还是谁?

只见他手拿警棍,一棍一个小卡拉米,把我身后的丧彪给吓的直往后退,情急之下,他让手下把姚汐月推了出去,趁吕阳明分神去扶姚汐月时,扔下钢筋棒子,从兜里拿出刀子就冲了过去。

“梁老弟,你先走!”吕阳明按着丧彪男手里的匕首,口中唾沫横飞,我从地上捡起断指,这才发觉脸上也已经破了相,姚汐月搀过我,急忙报了警。

“快走!别在这儿拖累我!像这样的老子一个能打十个!”

吕阳明一脚把丧彪踹出去之后,扭过头朝我们吼道,几个卡拉米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朝我们两个追了过来。

“吕哥撑住!我们已经报了警!”

几个卡拉米一听报了警,追来步子不由一顿,丧彪从地上爬了起来,吐了口血,随即大骂道:“废物!愣着干啥!给我干死那两个小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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