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28

回A市的第一天时,夏宁对自己被软禁的这件事毫无觉察。

因为乘坐飞机时的疲惫,他躺在床上就立刻睡了过去。夏宁睡眠质量向来很好,怎么闹也闹不醒。

这一觉他也睡得很香。

第二天醒来,夏宁揉着惺忪的眼睛想走出房间时,却发现房间的门是锁着的。

夏宁怔了怔。

他用力拧了拧门把手,仍然拧不开。

为了保证安全,时家的主宅里的房门看似是木质的,实则却是用一种复合的合金材料打造,并刷上木质纹理。硬度极高,隔音效果也很好。

夏宁重重拍打了几下门,门依然没能打开。

直到有人推门而入。

时景屿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搭配着深色的丝质领结,打扮得很清爽,也很有贵气。

不像夏宁。夏宁在房间里时同样穿着很少,仅仅穿着简单的睡衣睡裤,裤子也很短。

进门之后,时景屿似有似无地又重新掩上了门。

他手上捧着早餐盘,问:“宁宁,你在门边干什么?”

“我想出去,”夏宁说,“但是门好像锁了。”

“你的伤才刚好,只是医生说可以出院的程度,还需要好好休养。”

时景屿安抚道,“所以先别出去了,待在床上有助于你的恢复。”

“我现在很健康。”

夏宁举起胳膊,试图向时景屿展示自己胳膊上的肌肉,“少爷,你看,我真的很强壮。”

时景屿伸手捏了捏夏宁的上肢,夏宁确实是有肌肉的,但手臂很软,体脂率极高,捏起来软乎乎的,非常舒服。

让他爱不释手。

大腿肉也很紧实饱满,这是来自于长期锻炼后的。皮肤细腻光滑,摸上去带着融融热意。

他忍不住又捏了两把,才笑着说:“对,你确实很强壮。”

“但是,要乖。”

他拍了拍夏宁的脑袋,“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养,你总不能不听医嘱吧?”

夏宁晕乎乎地听着,少爷的话似乎确实有点道理……?

时景屿轻描淡写转移话题:“所以先吃早饭吧,今天的早餐刚好都是你爱吃的。”

“哦,好……”

夏宁稀里糊涂地接过了面包。于是,在夏宁啃完面包后,已经忘记了继续和少爷辩驳的这件事了。

**

就这样,夏宁在房间里被关了三天。

这三天,因为房门锁着,他不得不足不出户。

一日三餐都是由时景屿送到房间里来的。

房间里有网络。

但夏宁点开手机时,却发现无法登录任何社交软件。他上网玩游戏或者看都是没限制的,却没办法登录企鹅、或者微信这些。

所以他无法联络别人。

和爸妈的联络还停留在三天前。

夏宁原本打算回

来后直接去找父母,给父母一个惊喜。结果回来时恰好在深夜,他不想打扰爸妈休息,直到现在还没能见上爸妈一面。

在这三天里,少爷大多数时候都和他同样待在房间里。

他会看各种各样的书,陪夏宁玩游戏,监督夏宁完成寒假作业。少爷的表现和平时毫无异样,对他的态度也无甚区别。

总是让夏宁很纠结。

“系统,你说我是不是被少爷给软禁了啊?”

深夜,躺在床上,夏宁辗转反侧。忍了又忍,他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这是被软禁了吗?”

系统被哽住了:【你这不是被软禁了,还能是什么?整整三天都没出过房间,你还没感觉到不对劲吗?】

夏宁茫然:“但是少爷为什么要软禁我?”

【这我怎么知道,】系统不负责任地说,【毕竟我也没办法理解神经病的脑回路啊。】

夏宁立刻:“少爷不是神经病。”

系统:得,虽然习惯了,但看到自家白菜总是胳膊肘往外拐还是很心塞。

【行行行,你家少爷不是神经病总行了吧,】系统没好气地敷衍了两句,【不过把你软禁在房间里,这明显已经侵犯到你人身自由了。】

“主要是待在房间里太无聊了。”

夏宁在床上滚了圈,“我想出去玩啊,我不想留在房间里继续补作业了!”

说干就干。

第二天,夏宁就直截了当对时景屿说。

“少爷,我想出去。”

时景屿抬起眼睑,同样是轻描淡写的:“那等你补完寒假作业再说吧。”

夏宁:“……”

他瞬间苦了脸,“可是作业还有那么多,我还有十几张卷子和两本练习册没能做完。”

时景屿便笑了下,爱怜地捏了捏夏宁的脸,说:“还有一周多就要开学了,我建议你还是快点赶完寒假作业吧。”

夏宁被一击必杀。

第一回合,夏宁败退,Gamever。胜利者,时景屿。

夏宁不打算放弃。

次日,少爷来他房间时,夏宁的态度特别殷勤。

他乖巧地问:“少爷要喝茶吗?”

时景屿愣了下,也想看夏宁葫芦里到底是卖了什么药,不动声色说。

“好。”

于是夏宁去倒了杯茶。时景屿刚喝一口,立刻被甜到了,他连忙将茶水给咽了下去。

时景屿脸色古怪。

“……你加了糖?”

“对,”夏宁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语气,“因为茶水很苦吧,所以我加了三勺糖。”

时景屿:“……”

他真情实感地说:“宁宁,下次你还是别倒茶了。”

夏宁见倒茶没能讨好到少爷。又很热情地贴上去,主动要求:“少爷,不如我给你按摩吧!”

“按摩?”时景屿怀疑,“你会吗?”

“我可有一手了。”

夏宁信誓旦旦。

于是时景屿半信半疑地躺在床上,任由夏宁替他按摩起来。夏宁深吸一口气,猛喝一声,锤在了时景屿的背上。

时景屿差点没忍住闷哼出来。

他深切怀疑自己内伤了。

眼见夏宁还打算锤第二拳,时景屿连忙叫停:停停停,宁宁,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按摩技巧??”

夏宁回答:“昨天你陪我看的动漫里的。接下来还有足底按摩,就是我踩在你背上给你按摩……”

时景屿:“……”

“大可不必。”

他扶额,“宁宁,我真的怀疑你想谋杀我。”

这一天,夏宁使出浑身解数,想让时景屿满足后,主动放他出去。遗憾的是,往往弄巧成拙,把时景屿搞得哭笑不得。

夏宁的计划再度宣告流产。

第二回合,夏宁又一败涂地,Gamever。胜利者,还是时景屿。

**

被软禁五天后。

夏宁深切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

时景屿晚上来送饭的时候,又给他端来了一碗药。汤药苦涩,在舌尖弥漫出惊心的苦意,夏宁苦着脸喝完了药。

“很苦吗?”时景屿好笑地说,“每次你喝的样子,都像是我在逼你喝毒药一样。”

“很苦。”

夏宁抱怨道。他盯着少爷的唇,微微上翘的弧度,看起来很好亲。夏宁的视线不禁定格住了,他突发奇想,“少爷你自己试试不就行了吗?”

接着他踮脚,吻住了少爷的唇。

这并不能说是个甜蜜的吻。

因为他们唇舌间都沾染着挥之不去的药味,但涩意和苦浊扩散在口腔中,却氤氲出另一种奇异的脸红心跳的氛围。

时景屿最初愣了下,随即很快反客为主。

他不客气地伸出舌尖,用舌搜刮着夏宁的口腔。同时手掌牢牢固定着夏宁的腰,不给夏宁任何逃跑的机会。

“怎么样,”夏宁断断续续地问,“少爷,果然很苦吧。”

“嗯,确实很苦。”

时景屿心不在焉地回了句,目光仍落在夏宁的唇上。对方的唇很红,他不确定究竟是原本就这么红的,还是因为他们刚才的吻。也许他刚才表现得太粗暴了点。

想到这里,时景屿不禁后知后觉地双颊发烫起来。

他喉结鼓动着,眸色加深。

“因为苦,所以才需要吃糖。”

他的话意有所指,也不知是在说什么糖。

时景屿拆开一枚糖,用舌尖衔住。原本糖是留给夏宁吃完药后安抚用的。但现在他有了更好的主意。

他倾下身,再度盖住了夏宁的唇。

这次回味在他们口腔里的,除却药味的苦涩之外,还有种奇异的甜蜜。

矛盾而又让人欲罢不能。

时景屿想。也许对他而言,

夏宁就是他的糖。

是他的药,也是他的糖。

如此复杂,而又如此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直到糖彻底在他们嘴中融化,他们也没有分开。夏宁的唇殷红,张合间像花瓣似的。时景屿能从那里面吮吸到最诱人的花蜜,摄去了他的魂魄。

一吻结束。

两人都气喘吁吁。

“少爷。”

夏宁突然说,无辜地盯着时景屿,“你好像……”

他俯身在时景屿耳边,笑得很灿烂。夏宁眨了眨眼,就像热心肠地提出建议那般,真诚地问。

“需要我帮你吗?”

时景屿呼吸滞了滞。

盯着他的视线很危险:“你想怎么帮我?”

……

不久后,时景屿半掩住面,想掩住那泛红的脸。他额前的发往下滴着汗水,呼吸也不均匀。夏宁见状想退开,却被时景屿给拦住了。

“少爷?”

夏宁疑惑地看他。

“感谢你刚才帮了我。”时景屿声音喑哑,“作为礼尚往来,我也回报一下你吧。”

“这就不用了……”

不顾夏宁的推拒,时景屿环住夏宁,笑着说,“我是很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没事,我来帮你。”

夏宁支吾着:“但是少爷,有点热。”

时景屿的视线很有压迫感。

他轻笑了声,手掌覆盖在夏宁的额头上,温柔地说。

“你看,宁宁,我就说你也有感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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