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渊的声音极其低哑，仿佛压抑着什么，他冷冷地盯着殷无绪：“殷无绪，你怎么敢？”
殷无绪唇角轻勾：“有何不敢？”
江云启：“？？？”
什么敢不敢的？
下一秒，他就知道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殷无绪如墨的发无风自动，在他身后开出一朵无比艳丽的黑色大花。
而他身后的魔息......
是他自身的数倍！
江云启：“！！！”
再仔细一看，会发现那些魔息并非全是殷无绪的魔息，更多的是沉渊的魔息。
而此时，属于殷无绪的魔息正在炼化其他的魔息。
我勒个亲娘诶。
所以，殷无绪是直接吸收了沉渊的魔息？
江云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呆愣愣地抬头看着殷无绪。
不敢相信他如此大胆。
沉渊是化神期巅峰啊，而且那一击是必杀招啊。
稍有不慎，性命都会没有，若是拼尽全力一抗或许还有生的希望。
但是！
殷无绪是直接放弃抵抗，他是接纳。
殷无绪平静地看着沉渊，淡淡地道：“现在还是遗言吗？”
沉渊显然也被殷无绪的大胆给惊到了。
他紧抿着唇，看殷无绪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
“嗯……好像还是遗言。”
“不过是你的。”
殷无绪这话一出，沉渊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似乎想撑起身子站起来，但是刚才那一击已经耗费了他几乎全部的魔息。
此时，一举一动已然有些艰难。
江云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心里暗暗给殷无绪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该说不说，如果现在殷无绪想要沉渊的性命，很轻松。
殷无绪显然也有这个打算，就在他举起绝杀剑时，沉渊突然开口了。
沉渊：“等等。”
殷无绪的动作微顿。
江云启也转头看向了沉渊。
沉渊面色难看：“我还有话说。”
好家伙，还真有遗言说啊。
殷无绪平静地看着他。
等着他的后话。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沉渊不放过殷无绪眼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用灵力作掩护，让沉渊对他放下戒心，然后在最后关头将灵力散去。
吸收了沉渊的所有魔息。
殷无绪看了一眼沉渊。
淡淡地吐出了两个足以让沉渊吐血的字：“实力。”
果不其然，沉渊的嘴角猛地一抽。
“还有什么想说的？”
沉渊缓缓地从地上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虽然脸色还是惨白，但是没有了方才的狼狈。
他阴冷地看着殷无绪，眼底还有着深深的忌惮。
“殷无绪，你真以为你能杀了我吗？”
说着，他的身体开始变成半透明的模样。
殷无绪似乎早就料到了，一点都不意外，甚至淡漠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不这么以为。”
“只是陪你演这么一出戏罢了。”
沉渊的脸色再度变得难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冰冷地道：“虽然不知道你哪里学来的吸纳法子，但是，你会死在我的手下，我保证。”
江云启此时已经解开了保护罩子，缓缓地走到了殷无绪的面前，看着放一边逃跑一边狠话的沉渊。
“……”
莫名有些滑稽。
沉渊消失了，最后留给了殷无绪和江云启一个怨毒愤恨的眼神。
江云启看着遍地的狼藉，以及站定如松的殷无绪，心头的震撼还是没有消散。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无绪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殷无绪淡漠地吐出了三个字：“阴阳树。”
江云启顿时一惊。
脑子里快速回忆起殷无绪在阴阳树上收纳灵力的画面。
好家伙，所以，殷无绪不仅炼化了魔息，收纳了灵力，还悟出了阴阳树的道？
看着江云启满脸的震惊加错愕，殷无绪猜到了那人在想什么。
淡淡地道：“并未悟出阴阳大道，只是触及了一些皮毛。”
江云启：“！！！”
触及了一些皮毛，就能吸收沉渊的魔息了？
麻蛋，不愧是殷无绪啊。
一时，江云启看殷无绪的眼神中都带上了几分羡慕。
“阴阳大道，阴阳双生，缺一不可，相辅相成。”
“在灵力的辅佐下，魔息可以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反之灵力亦是。”
“刚才的万虚鼎并非是幻术。”
江云启瞬时明白了殷无绪的意思。
刚才的万虚鼎不是幻象。
是灵力帮助了魔息，然后吸收了更为强大的魔息。
他看向殷无绪，心头五味杂陈。
这已经不是一个牛字能够形容殷无绪的了。
要做到这一步，必须要对魔息和灵力都极其熟悉。
能够精准的控制涌出的魔息和灵力，甚至精准到每一丝。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殷无绪好像，比原书中的他更加厉害了。
原书中并没有获得阴阳树的机缘。
现在殷无绪的实力大涨，这样下去，裴潇御的压力就更大了......
而且，这不算是剧情崩坏吗......
想到这一点，江云启突然慌了。
“天道，你在不在？”
他在识海中呼唤天道，很快，天道就回应了。
天道冷冷地道：“19018号系统，你莫不是忘记了，我们是反派洗白系统。”
江云启：“......”
他眨了眨巴眼睛：“没有忘记啊。”
天道：“......”
“反派洗白系统的意思，是把反派成功洗白，让他脱离原书的结局。”
“再说简单一点，19018号系统似乎理解不了这么高深的话。”
“这个小世界，男主不是裴潇御，是殷无绪。”
“所以，19018号系统明白了吗？”
江云启：“！！！”
他呆愣住了。
所以，洗白的意思是让殷无绪当男主？
那裴潇御呢......
天道继续淡淡地道：“裴潇御在这方小世界里只是一个配角。”
“至于这些配角的生死和之后会发生什么，都要看后续的发展，一切皆无定数。”
沉默了良久，江云启轻声道：“我知道了。”
但是天道已经消失了，并没有回应他。
江云启抬起头看着殷无绪。
该说不说，有些人，天生就该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