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周觉点头。
船长说完注意事项，就没管周觉。
反正看着不像不安分的家伙。
而且，就算真出事了，也有猎人协会的人处理。
“哼哼，我倒希望他们违反条例。”船长低声笑了笑，走进船舱。
他没有发现，周觉四处打量的目光。
目光在船上的某个位置停留了一下，便不着痕迹地移开。
那个位置，有一个画着烟熏妆，打着唇钉和耳钉的暴走族女人，正一脸无聊地喝着啤酒。
这个女人，就是猎人协会的人。
“船长说我是第一个上船的，那这个人，应该是猎人协会的人。”周觉看了一眼，就没有什么兴趣地收回视线。
很弱。
从战斗的角度来看，这个女人的气只有3个单位。
大概用一两次念能力，就要耗尽的水平。
周觉没有感到任何威胁，甚至感觉自己可以碾压对方。
但对普通人来说，3个单位显现气量的念能力者，已经是非常厉害的强者了。
是富商和黑帮重金招揽的对象！
只是放在念能力者的世界，显得一般而已。
更准确地说，是与周觉这个变态对比，才显得一般。
“还是看看其他人吧。”
周觉伸了个懒腰，左右看了看，便走向了几个聚在一起聊天的水手。
“伙计们，能加我一个吗？”
周觉笑着走向他们，并从背囊中拿出了好几包下酒的花生米、炸物、酸渍物。
水手们见有下酒的东西，自然热烈欢迎。
不多时。
周觉就喝着劣质的朗姆酒，和一群水手勾肩搭背地聊了起来。
数个月在野外跋涉的生活，没有让他的交涉能力退化，而是润色了他的气质，让他的冷漠和疏离变得内敛，外表上看不出分毫。
“跟船运货，几个月都见不着女人。”
“是啊，在船上无聊死了。”
“等攒够了钱，我就回老家结婚。”
“结婚个屁，男人肯定要出海，我攒够了钱要买一艘自己的船！”
水手们侃聊起来。
周觉由此获得了许多地方的见闻。
一个小时后。
船长走出甲板抽烟，瞅见一堆水手聚在一起喝着酒聊天，他诧异地愣了一下。
呆在船上久了，同僚之间早就相看两厌了。
没打起来就不错了，怎么还火热地聊起来了？
“等等……”
船长又看了两眼，惊讶地发现，第一个上船的考生也混在其中。
这考生的姿势、神态、语气，跟他的水手十足十的像。
乍看之下，都以为他是水手中的一员呢！
“在打探情报吗？”船长做出判断，心里点点头。
不愧是第一个上船的考生，竟然能轻松打入水手中，通过聊天获取情报。
虽然他这个船长都没有多少情报。
但这份积极性，让船长很欣赏。
不多时。
陆陆续续地有考生解开暗号，登上船只。
“竟然要坐船？”
“不知道考核的地点在哪里。”
“真是的，协会就不能固定地点考核吗？每年都得重新找一次。”
“这种解密游戏有什么意义？”
有人抱怨，有人好奇，有人平静。
但无一例外，在听完船长宣布的规则后，所有人都冷静地克制着自己。
没有人愚蠢到在这种时候发生争斗。
这个暗号解密环节，就是一次筛选，将冲动、鲁莽、少智的人刷掉，留下一批冷静、聪明或者运气好的考生。
船长接收考生之余，抽空看向了周觉。
“话说，这个帆叶怎么操纵？”
“主帆的升降索，直接怎么爬上去？哦哦，上面是瞭望台啊。”
“那这个东西呢？”
他惊奇地发现，周觉缠着水手们问东问西，问大副掌舵，问水手操帆，问航海士观察天气。
好像一个好奇宝宝，对船上的一切都充满了求知欲。
“这家伙怎么回事？”船长开始发现，周觉异于常人的地方。
对其他考生来说，这艘船只是短暂的落脚点。
他们完全不在意。
但对周觉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宝库！
作为一个陆行生物，他对船上的知识异常匮乏，对海上的情况一窍不通。
在出海这件事情上，他是不折不扣的弱者！
而水手们，才是强者！
毫无疑问，这也是一次试炼。
——
“作为交换，我踏足之地，就是试炼之所！”
“我遇到人和事都是试炼的内容！”
“我活着的每一秒，不是在试炼，就是在前往试炼的路上！”
——
誓约的内容，铭刻在脑海中。
周觉没有违背的打算，在明白了‘强者’的定义后，他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对于任何不知道的事物，都乐此不疲地去接触和学习。
“怎么拉绳来着，你再教教我。”
“不愧是船上重要的航海士，竟然从这么点细节就发现天气的变化！”
“嘶，您这身肌肉真是让人羡慕，饱满又结实，一看就是位让人信服的硬汉！”
在周觉的吹捧之下，船上的工作人员都乐于教授他一些航海的知识。
甚至吃饭的时候，还邀请他同一餐桌就餐。
周觉还尝试了他们的恶趣味小吃，烟熏鲨鱼肉。
众所周知。
鲨鱼是一种用皮肤排尿的生物，所以它们的肉和皮，都有浓烈的氨水味，非常的……呃，呛鼻。
周觉吃了口，眼角都抽搐起来。
他以极大的意志力，将嘴里的烟熏风味鲨鱼肉咽下去，然后对着打算看他笑话的水手们，用力哈了一口气。
“呕！”
“呕！”
“呕！”
顿时，一群人干呕了起来。
这种回应，不强硬又不软弱，正符合船上单身汉的口味。
周觉和他们混得更熟了。
一个个跟周觉搭肩，向周觉分享不同城市的女郎特色，堪称一本《东海岸风俗娘品鉴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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