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被打劫

“物有所值?现在你连这种鬼话都信了?”

院子里,宋绪垂着头,一副做错事老实听劝的模样。

她垂下头,垂下眸,看起来表情乖顺;石桌下,暗金色的簪剑在她的指尖翻飞。

“你说说你,怎么几年不见,这么不长进?连这种骗子都能骗了你?”

宋绪连连点头,不再同万壑争论。她实在是烦了,都解释多少次了,明明她说得清清楚楚,万壑也表现地听得明明白白;可只要她停口,就会迎来万壑相同的、重复的质疑。解释了半天,似乎都是白费口舌。

这具身子弱得很,宋绪可没功夫翻来覆去地和他纠缠这件事。

“还张口就是三万灵珠,”万壑哼笑一声,“真是疯了。”

许是宋绪‘认错’的态度看起来还算诚恳,一通絮叨后,万壑总算说教尽兴了,不再唠叨这三万灵珠。

“婚事?”宋绪才提起一句,就听万壑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信里都提过多少次了?我记得!”

自打宋娇病重,就给万壑送了很多封信。信里明确说明了她的身体状况,也数次提及婚事,希望万壑能回来完成婚约,同她成亲。

“所以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见宋绪不吭声,万壑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马上就是学宫学部以及各宗门的招考,我们,再等等好不好?”

“若是能入了药宫,我一定能找到法子救你的。”

“若是不行呢?”

“你觉着我考不上?”万壑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宋娇,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么说?怎么,这断白城里只有你一个人能考过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绪有些茫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起疯来,“我是说”

“够了!”万壑沉声道:“你懂什么!你知道现在学宫学部有多难考吗?你知道自从有了学宫学部之后,各大宗门的考核标准变了多少吗?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宋绪深吸一口气,指尖的簪剑交替辗转,“我是说,如果我这具身体撑不过这几天,你会娶我吗?”

“怎么可能撑不到?”万壑也叹了口气,“你不要杞人忧天。”

感受到宋娇体内涌起的烦躁,宋绪也不再和这位‘未婚夫’兜圈子,顺势问道:“你真的有打算娶我吗?”

“你什么意思?”万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怀疑我?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缠绵病榻,是谁登门照顾你,是谁不顾父兄的反对,执意向你提亲的?我当初对你花了多大的心思你不会不知道吧,娇娇?”

“你现在这么说,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人?”

听着对方一连串的掷地有声的反问,宋绪叹了口气。她不大明白,万壑说了这么多,为什么就是没有一句话能明确回答她的问题。

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脖子,宋绪静静地看着万壑,重复着自己的问题,“娶,还是不娶?”指尖的簪剑蓄势待发,等待着万壑的回答。

“我,”万壑咽了咽口水。不知怎的,他忽然不敢再随意夸口,眼前的宋娇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身为修士的预感告诉他,要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我,”对上宋绪期待的眼神,万壑艰难地点点头,“当然。”

“我们有婚约,我自是要娶你的。”

“那就好,”宋绪微微一笑,万壑只觉着周遭无名的压抑感一扫而光。

“定个日子吧。”

“什么?”

“成婚之日啊,”宋绪看向万壑,“有问题吗?”

万壑:……

事实证明,还真有。

婚姻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之中,除了纳征,其余五礼所带的礼物皆是雁。

按照断白城的习俗,迎亲仪式中所需的雁,必定得是白颊黑羽的斑头雁。原本,在断白城外有一处高山藏有斑头雁;可后来,那地方受到了魔魇侵染,便罕有人去了。

“那你纳采时的斑头雁?”

“是早先订下的,”万壑道:“想娶你,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心思了。若没有早先的准备,我们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定了亲。”

“魔魇侵染后,斑头雁便成了紧俏货,万宝阁开在此处的分店倒是有货,但也需要提前预订。”

见宋绪的目光看过来,万壑忙解释,“自从我们定亲,我便在万宝阁下了订,可按照预订顺序,至少得再等两个月,才能轮到我,”说着,他拿出了预订的名帖,“不信,你尽可去问。”

“非是我不想娶你,只是礼未备全,我如何能同你提?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多年约定俗成的仪式礼节都是不能省略的,否则日后想起,岂不多留遗憾?”

“何况,现在你孤身一人,我若是随随便便就同你成了亲,那传出去……”

闻言,宋绪脸色微缓。想想也是,宋娇心心念念的成亲,想必也是按照完整仪式流程完成,不能草率。

万壑温声道:“娇娇,我待你之心从未变过。你相信我,等我考入药宫,我一定会找到法子救你的。”

“若是备好了礼,你打算何时娶我?”

“自是按照良辰吉日择选,越早越好,”万壑回答道。

听到这句难得还算像样的话,宋绪点点头,微勾唇角,“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送走万壑,宋绪把辛尘送来的图纸放到了镜子前,“你看看你喜欢哪张?”

“万壑说,只要备好雁礼,就能同你成亲。”

“我看了看,最近的吉日在五天后。”

直到宋绪离开,桌上的纸张无风自起,洋洋洒洒飘了一屋,最终仅有一张纹样留在了桌上。

宋绪趁着夜色,悄悄出城。

正赶上初一,月亮星星都不见踪影。一身的暗色让她完全融进了黑夜。影匪四处游窜,热闹地好似要过年。

“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一只鹦鹉状的影子欢快地哼着歌;几只狗狗样的影子在它身边打着节拍。

不是所有的影子都有打家劫舍的本领,有些影子,可能只有在初一这样的日子里,有片刻脱离本体,独自有了喘息的机会。

忽然,鹦鹉影子止住了声。

“嘘!”它一巴掌拍到狗影上,让它们小点儿声。

“怎么了?汪汪,”一只狗影小声道。

“有人!”

“人?今夜?”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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