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发生的事情……”她苦笑一下，“明明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我还是退缩了。”
“连这种事情都不敢亲自来找你们，你们上次拒绝听罗老师转述也是应当的。”她长长地呼出胸腔里的气，“关于之前的那些事情，关于我和贺茴的事情，我今天就是来说这个的。”
“停。”季春申睁开了眼睛，直接打断小松。“这些事情你之后和侦探社预约时间再来说，现在我们没时间听你讲这些陈年往事。”他面色不渝，冷冰冰地拒绝小松。
这一番不近人情的话让孟子常侧目。
小松却没有任何异议，季春申愿意理她就已经让她松了一口气。按照她原定的计划，两位侦探是没有在其中出演的，是在某人的推荐下，她才请侦探们来充当大众的眼睛，见证罪行的揭露。
但是，事件的发展出人意料，从结果来说，她的行为拖累和利用了两位侦探，她对此深表歉意。
孟子常简单安抚了小松两句，将对方送走又重回教室门口时，罗老师刚好下课。
她对侦探们的出现并不意外，还热情地对孟子常打招呼，“小孟终于想来学音乐了？还带着小季一起，你们刚好可以组一个双人课堂。”
孟子常涨红了脸，“罗老师，您别取笑我了。我们这次来是有正事。”
罗老师站在门口，上下打量二人，让出一个身位。“请吧。”她总是这么从容不迫。
再次坐回熟悉的位置，孟子常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上一次和罗老师面对而坐，他把罗老师视为一个未知的敌人，时刻紧绷。今天罗老师还是挂着一如既往的和蔼笑容，自己却还有调整椅子方向的闲心。
“那么，你们是想自己讲述你们的问题，还是让我来猜。”罗老师真的很幽默，她一眼看穿了侦探们放松姿态下面充满压力的内心。
她又用第一次见面时，惊吓侦探们的那一招来“对付”他们。
季春申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罗老师的开场让他增加了好奇心，“罗老师，您能猜到我们的来意？”
每一次和侦探见面，罗老师好像都知道很多他们的事。
可能是小松提前通风报信，罗老师才对他们的出现有所预料，但是他们的来意，罗老师真的可能知道吗？
孟子常听到罗老师自信的话语，也打起精神，他同样想要听听罗老师接下来的猜测。
罗老师伸手把保温杯拧开，慢条斯理地喝了水，“你们又是为了十年前的事情吧。”
罗老师说得很隐晦，她没有说出高清清和克挥的名字，但是侦探们从她那双饱含智慧，仿佛什么都知道的眼神里面读出了她的意思。
罗老师确实知道他们的来意！
孟子常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季春申刚刚前倾的腰杆挺得笔直，“罗老师，又给您说对了。”难道罗老师也在暗中监视他们吗？季春申不知道怎么解释罗老师的神通广大。
孟子常张张嘴，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又很快把嘴闭上，挠挠头。
“我可没有这么多闲心，时刻关注你们的动向。”罗老师嫌弃地看了两个人。“是高月提前通知了我。”她没有卖关子，直接把她这次全知的倚仗揭开。
罗老师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用铅笔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拿着吧，”她把纸片推给孟子常，眼睛看向季春申，“你们具体想知道什么方面的事？”
“您没有什么数量方面的限定吧。”
罗老师微微挑眉，“当然没有，你们想问什么都可以。”
居然有这种好事，季春申放心地把侦探笔记拿出来。他现在可以好好问个遍了。
“首先，您知道克拂秋和克高月的计划吗？”
“高月确实有反常的行为，但是关于他们的计划，很遗憾，我也是才听说。”罗老师轻微地耸耸肩。
这个回答虽然让侦探们有些失落，但是他们也没对罗老师能知道这件事抱有太大的期望。
“克挥和薛絮有一段情感纠葛，他们三个人的感情故事您能给我们稍微讲一下吗？”季春申拿上罗老师的铅笔，准备把接下来的内容仔细记录。
罗老师沉思一阵，“首先一点，我不是事件的当事人，我不能百分百保证说的内容和事实完全相符。”
孟子常点头，表示理解。
“那个时候我已经退团了，但是和清清还一直保持联系。克挥和清清的恋情在团里并没有公开，只有少数的朋友知道他们正在处对象。”
克挥比高清清小两岁，同为表演专业的他，在室友的拉动下看了高清清参演的一场演出，从此之后，就雷打不动地去剧场看她的每一场演表演。他一直从高清清的配角时代看到了她成为剧团的台柱子。
他无法形容自己第一次看见高清清时候的感觉。尽管室友在后面的两年都用“一见钟情男”来调侃他，但是他没办法说清自己到底是不是一见钟情，他只知道这不是那种想象中的如遭雷劈一般的触动。
克挥一直记得那场戏，开场前他还在埋怨室友带他来看这出表演。毕竟，同一台戏，他们看的这一场没有当时著名的演员参演，所以观众席可以说门可罗雀。他板着脸，室友嬉笑着拍打他。
高清清就在这样的情境下登台了。
她只在其中饰演了一个仅在第一幕出现的配角。当光打到高清清脸上的时候，她表情的生动认真，她句句珠玑的台词都让克挥移不开眼睛，她柔美的面庞一下就烙在了他的心间。
他呆呆地看完第一幕，接下来两幕的内容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印象。
直到观众席的灯光亮起，演员们出场谢幕，他看见高清清站在舞台的边缘，笑靥如花地朝大家示意，他才如梦初醒。
他不知道这个感情是不是喜欢，他只是很想知道舞台上的那个演员是谁。他朝周围的人打听，但是因为高清清饰演的角色实在是不起眼，没有人知道他具体指的是谁。
从这个时候开始，他把这一出戏接下来的所有场次都一场不落地看完，座位也每次都坐到离高清清出场位置最近的地方。
在这出戏最后一次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