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打情骂俏

“有人欺负你了?”闻居远似乎也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同寻常,声音变得喑哑低沉。

他的手莫名地不听使唤,鬼使神差地抚上了她的嘴唇,他手下动作十分轻柔,仿佛在摸一件稀世珍宝。

骆秋被他的动作弄得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地梗着脖子像是待宰羔羊似的。

“闻公子…”她微微张口,舌尖擦过他的手指,仿佛点了一簇火苗,十指连心,瞬间便让他心火炽烈。

闻居远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液,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像是碾在她的心上似的。

闻居远的手指按住了她的下唇,眸光暗沉,如同阴沉雨幕下的汪洋,表面上暂时还是风平浪静,可转瞬就是疾风骤雨惊涛骇浪。

闻居远从她的唇上移开了视线,沉声道:“你给我写的信,我看了。”

骆秋已经快要听不到他说的什么了,她满脑子都是他压在唇边的手指。

“啊?哦…”骆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她往后稍稍缩了一下,但刚刚动了一点就被他强行拉了回来,手指微微偏了一些,按在了她莹润如暖玉的侧脸上。

闻居远能感觉到指腹下的触感被无限放大,让他根本无法忽视,但他不想乘人之危。

“你还没说到底是怎么了?”他的声音仿佛在温水中浸润过似的,有种缱绻的温度。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骆秋注视着他一张一翕的嘴,他们几乎在彼此交换气息,她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词:水乳交融。

十分危险的一个词…

“我们离得太近了…我喘不过气…”她呐声道。

闻居远用力地咬着后齿槽,缓缓地松开了手,大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托,将她扶正了。

在他触碰到自己腰身时,骆秋差一点儿惊叫出声,不过幸好他只是提了自己起来,并没有多余的举动,很快就松开了。

骆秋收拢了膝盖,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就连宽大的裙摆都服帖地被她拢在一侧,绝不与他有任何接触。

闻居远自然能看得出她的拘束,暗自有些后悔刚刚自己行为举止过于孟浪了。

骆秋缓了缓,考虑半天才低声道:“闻公子,这段时日我…很担心你。”

“那为何刚刚还要推陆筎歆出来?”他眉梢一挑,对她这次的回答还算满意,却仍不肯放过她。

骆秋垂着头不看他,“这是在陆府…要是让那个人知道了…”

“你怕什么?他不是已经去找过你了?”闻居远知道她说的是陆知厦。

骆秋摇了摇头,连忙举起两根手指发誓道:“可…我没有透露任何关于公子行踪的事。”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次闻居远遭截杀还是和陆知厦脱不开干系。

闻居远勾了下唇角,“我知道。”

“可我听说你又遭人截杀了,他们是如何得知你不在别苑的?”骆秋猛地抬起头,暴露了她内心的焦急。

闻居远盯着她如水般清澈的眸子,很轻地笑了下,“看来你是真的很担心我。”

骆秋见他微弯的嘴角,还有上扬的眉头,似乎很得意,这才又立刻低下头。

“他让你去别苑打探虚实,你很聪明,定是让他觉得我的确是中了毒,不过他也没有那么傻,已经猜到我金蝉脱壳。猎人总是喜欢嗅着气味去寻猎物,找到我也很正常。”闻居远慢悠悠地说道。

骆秋点了点头,又犹豫道:“那…你们现在彼此都心知肚明,你还敢明目张胆地来陆府?”

闻居远目光凝视着从车帘缝隙漏进来的月光,道:“就是因为已经知道对方的底牌,所以我才会来。”

骆秋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什么意思?”

“我来陆府就是告诉陆知厦,我不仅没有中毒身亡,而且我还知道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操纵,如果他能及时醒悟,束手就擒,我还可以看在故人情谊的份上,让他死的不至于太难看,否则…”说到这里时,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阴冷。

骆秋哎呀一声,双手砸在膝盖上,“那他不就知道之前我是故意骗他的?”

闻居远被她跳脚似的惊叫弄得有些想笑,“他知道又如何?”

骆秋眼皮一抽,耷拉下脑袋,心虚道:“我…当时为了演的像,就说要和他做一笔交易,让他把我住的小院临近的臭水塘给我。”

闻居远哑然失笑,“你要那臭水塘做什么?”

骆秋泄气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发现我居然联合你一起演戏,会不会把臭水塘的契结书又收回去?”

“这倒不会…”闻居远笑了笑,然后云淡风轻地补上了下一句,“他可能想收回的是你的小命。”

骆秋惊得差点儿从座位上蹦起来,“啊?那怎么办?”

闻居远嘴边的笑意更深,看她的眼神无比温和,“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骆秋顿时偃旗息鼓,“哦…”

“绕了一大圈,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在陆府发生了什么?”可能是嘴皮子活动了活动,她的嘴唇似乎看起来正常许多,不过他觉得一定有事发生。

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点,骆秋又开始当鹌鹑,这种事她就是脸皮再厚,也说不出口,“真没发生什么。”

闻居远见她的确是不想说,而且他似乎也没那么想知道,毕竟有时候知道真相未必是件好事。

他捻着手指,独自思量了一会儿,才又说:“一会儿回别苑,你把我离开江夔后发生的事都仔细地给我讲一遍。”

骆秋听他终于不揪着她嘴巴的事情问个不停了,忙点了点头。

马蹄声在幽静的黑夜中格外清晰,甚至有种踏在人心弦上的紧张感。

好在回别苑的路上没有发生任何事,一切都很平静。

连日奔波,到别苑后,闻居远先去换了一身舒服整洁的衣衫。

骆秋照例等在正厅,早有人备好了热茶,还有一些不很甜腻的点心。

有些日子没来了,上次没有主人,她在这里作威作福了半日,今夜竟无端地有些紧张。

尤其是当她看到书案旁的暗格,心里咯噔一下,猛地记起自己顺手牵羊拿走的那些纸稿。

以至于听到门吱嘎一声,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闻居远换上了轻便的常服,月白色的长袍,腰间仅系了一条绣着云纹的绶带,别的饰物都未佩戴。

他从背后看她,满室铜灯的光似乎都被她吸纳,如同在茫茫夜幕中撕开的一道裂隙,暖融融的光芒倾泄在鹅黄色的裙摆上,让她整个人都有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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