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来了？
段皇后也很是意外，询问前来通报的印公公。
“皇上今日不是在养心殿议事吗？”
印公公连忙回答，“皇上一早忙完，就准备过来了。”
说话之余，尚文帝已经踏入了殿内。
“参见皇上/父皇。”
众人连忙跪下行礼。
尚文帝神采飞扬地扶起段皇后，笑了笑，“今日难得这么齐，朕自然要来陪你和朕的玉儿和槿儿用膳。”
说罢，他拉着段皇后坐下，挥了挥手。
“都免礼，用膳吧。”
目光落到一旁的萧如槿上，见他脸色好了许多，尚文帝甚是欣慰。
“槿儿的脸色看起来确实是好了许多，进食也多了不少。”
扭过头，萧如玉又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萧如玉牙不舒服，只能堪堪抿着进食，吃一口吐半口。
见状，尚文帝微微皱眉，似有不满。
“玉儿年纪也不小了，该有个公主的样子了。”
他握了握段皇后的手，向她征求意见，“也该送玉儿去学礼仪了吧？”
萧如玉正吃得欢快，忽地听见提到她。
又听闻要将她送去学习礼仪，脑海中不免呈现了一幅画面——
她坐也不能坐，站也不能站。
行为举止都要被嬷嬷管教，学不好还要挨训的样子。
联想到画面，萧如玉缩了缩脖子，欲哭无泪。
【爹爹，娘亲，我不要。】
【我不想去学礼仪，我还小。】
段皇后若有所思，算了算萧如玉的年岁。
“玉儿不小了，是该去学学礼仪了。”
她半笑半认真道，“平日里跟个男儿一样，坐不端正行不直的，若是说出去不得让人笑话。”
“何况玉儿是个公主，得当起公主的姿态了。”
萧如玉不情不愿地磨蹭到她身旁，试图撒娇。
【娘亲，可以不去吗？】
见段皇后摇头，她趴在腿上，小腿扑棱着。
尚文帝在一旁带了几分威严开口，“早晚是要去学的，不如趁早了。”
【那臭弟弟还是个皇子呢……】
萧如玉小声嘟囔着。
“你弟弟身子欠佳，等日后好了自然是要去的。”
段皇后一碗水端平，摸了摸她的脑袋。
“玉儿听话。”
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萧如玉也不再做挣扎，只能无奈应下。
饭余之际，萧如玉被十一抱回寝殿。
一路上，她一声没吭，小手有气无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十一一边走，一边察觉着她连连叹息，不忍开口。
“小公主还在为习礼仪一事忧虑？”
萧如玉闷“嗯”了声。
见此，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得宽慰道。
“早晚会有这一日，小公主只要认真学习就可。”
“十一和礼部的人认识些，到时候，给小公主寻得一个温柔的教习嬷嬷可好？”
听见此话，萧如玉郁闷的心情扫空大半。
【倒也不是不愿去，只是我生性洒脱惯了，如今却要被这规矩束缚着。】
她长吁短叹，想起以往在药王谷的日子。
【之前跟着师父学习，倒也没有这么多规矩。】
不过。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起往日在药王谷，杨太医逼着她学习法术的场景。
那时寒冬腊月，她都要在外一遍遍练习法术。
冬去夏来，烈日下不知练了多久的法术，直到汗如雨下，模糊了视线，杨太医都不肯让她歇息半分。
所谓正是严师出高徒，如今她才能将那些法术牢牢记在脑海中。
现如今，萧如玉去学习礼仪，那十一是不是也该……
她脑筋一转，扒拉上十一的脖子。
【十一，你是不是也该跟着师父，去学些法术了。】
十一一怔，摸了摸脖颈，“话是如此，但自从回宫以来，师父从未找过十一。”
萧如玉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准备拉他下水。
【既然如此，待会儿我们就去找师父！】
【让他从即日起，就开始教你法术。】
十一看着她的笑意掩盖不住，此时还未意识到往后的日子有多崩溃。
……
打点好一切后，翌日，萧如玉就去了学堂。
十一一早，便去了杨太医那学法术，今日只能她一人前去。
段皇后不放心，原本要多几个嬷嬷跟随着。
却被萧如玉都打发了去，只留下一个小丫鬟在身侧。
萧如玉踮着脚尖，一路往学堂赶去。
早上她因贪睡多睡了半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正赶路时，眼前被两个人挡住了路。
原本以为是不小心碰上了哪家的公子，萧如玉正准备躲开。
她往左，那二人就跟着她一并往左，往右亦此。
萧如玉恼了，立刻戒备起来。
【是何人敢挡我的路，看我不好好教训……】
她卷起半截袖子，双手叉腰，略带怨气地抬起头。
咦？这二人面孔怎得如此熟悉？
萧如玉歪着脑袋盯着面前二人，发现他们已经憋不住笑意。
“表哥！”
她盯了片刻，猛然反应过来。
眼前二人正是她的两个表哥，段亦陵和段意衡。
段亦陵忍不住，捧腹大笑出声。
“小公主这副样子，活脱脱可爱。”
段意衡也轻咳了两声，笑意开口，“方才小公主说，要好好教训教训我们两个？”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低头看向萧如玉。
萧如玉这才发现，二人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多。
以往跳起来还能打到够到他们的脑袋，现如今只能到胸口。
【你们是吃了什么东西，长得如此迅速？】
萧如玉感慨道。
一段日子没见，他们长大了许多，一时间竟没有认出来。
“这宫内的吃食竟比不上宫外？”
“小公主怎得一点不见长？”
段意衡笑着将她抱起来，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颊。
萧如玉有些心虚。
说是在宫内，这些日子她算是在荒郊野外度过的。
【大抵是太想两位哥哥了。】
萧如玉浅浅一笑，神情间皆是甜糯。
“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来，让陵哥哥也抱抱。”
段亦陵在一旁眼馋，争着要抱萧如玉。
萧如玉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许久不见，三人也甚是挂念。
“啧啧啧。”
“我还当是何人在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