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他挥刀自宫了???

窗外的鸟叫得实在烦人。

之之猛地坐起身,伸手用力推开窗户。

在花枝上蹦跶的雀鸟哄然飞走。

她直挺挺躺下,准备继续睡。

等等。

她想起什么,飞快看了眼身侧,那里空荡荡的,柏慕言已不见踪影。

“什么时候走的?”

之之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又低头看向自己的睡衣。

上面除了多了几道褶皱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柏慕言果然像他说的那样,什么也没做。

真是个奇怪的人。

之之想。

“陶小姐?”徐秘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您醒了吗?”

她忙应道:“我醒了,门没锁,进来吧。”

房门打开,几名佣人先一步进来收拾屋子,徐秘书慢悠悠地踱到床边,不动声色地打量之之。

她的目光落到之之整齐的睡衣、光洁的脖颈时,眉羽几不可察的往下压了压。

“现在几点了?”之之浑然不觉。

“快到午餐时间了。”她道。

“这么晚了啊。”之之有点不好意思。

徐秘书从衣帽间找好衣裳递给她,“车已经备好。”

“去哪儿?”

“今天是您回门的日子。”

之之“啊”了一声,“回陶家?”

“嗯。”

陶家人可不见得希望见到她。

之之心里咕哝了一句,还是起床换衣裳。

她想去陶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真正的陶之之的线索。

换好衣服,两人一起下楼。

临出门前,徐秘书看见地上原封不动的粉色纸盒,眉头皱得更深,忧心忡忡。

之之总算注意到她的眼神,忙为自己辩解道:

“那是柏慕言扔的,不是我。”

“他?”

“对,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还生气了。”

徐秘书欲言又止。

简单吃完早餐,两人走出小楼,迎面撞上一个男人,眼圈堪比国宝。

蹲了一夜的家庭医生扶着墙站起来,咬牙对徐秘书道: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徐秘书对之之示意等一等,随后拉着家庭医生快步闪进树丛后方。

“事情有点严重起来了。”她凝声道。

程烨:“?”

徐秘书缓缓道:“我们老板,恐怕是不行了。”

程烨莫名其妙:“什么不行?”

徐秘书看了眼他下面,目光沉痛。

程烨脸色一变,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狂变:

“他自宫了?!”

徐秘书缓慢摇头:“应该还没有。”

程烨:“???”

“但也差不多。”

徐秘书语气凝重:

“他昨晚在陶小姐这里留宿,温香软玉在怀,可他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她,甚至还把我们准备好的安風雨文学,他当时很生气。”

“仔细想想,他大概是在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愤怒。”她叹气。

程烨思考了好一会儿,也悟了,跟着叹气道:

“怪不得他一直不近女色,我还以为是他取向有问题,原来……”

两人对视一眼,皆目带怜悯。

树丛另一边竖起耳朵偷听的之之:“……”

糟糕,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瞳孔疯狂地震。

所以说,柏慕言,其实是姐妹吗?

之之心情极度复杂。

趁徐秘书没发现,她走回原地,藏好脸上的异样。

没过多久,徐秘书再次出现,“走吧。”

之之点点头,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犹豫着开口:

“柏慕言会跟我一起回去吗?”

“不会。”徐秘书道,“他讨厌出门。”

“嗯?”

“四年前的那场车祸后,他搬来这里养病,再也没有出去过。”

之之难以置信:“四年都没出过门?”

“嗯。”徐秘书很平静,“他脑子不正常有一半都是被自己关出来的。”

之之:“……你这样说他,真的可以吗?”

徐秘书为她拉开车门:“不可以,所以我是在背后说的。”

没有贴脸开大真是难为你了。

之之嘴角抽了抽,坐上跑车后排,“你不怕我把这些话都告诉他吗?”

徐秘书坐到她身边,淡声叫司机出发,微微侧了脸望向她,笃定道:

“你不会这样做的。”

之之眨眨眼,略带羞涩:

“是因为你看出我人性中隐藏的善良本质了吗?”

徐秘书面无表情:“因为你的眼睛里盛满了清澈的愚蠢。”

之之:QAQ

两个小时后,陶家到了。

徐秘书指挥司机卸下带来的礼物,之之下车,右手搭在额上,眯眼观察着眼前这栋房子。

陶家坐落在A市有名的富人区,是一栋三层高的欧式独栋别墅,与柏慕言住的中式山庄风格截然不同。

似乎不知道她今天会回来,陶家大门紧闭,没有人出来迎接。

她视线在二楼某扇敞开的窗户上停留几秒:

“他们好像不在家。”

徐秘书干脆利落把礼盒往地上一扔,“礼物已经送到了,回去吧。”

之之傻眼:“这样也行?”

“当然行。”徐秘书淡定道,“走吧。”

“等等!”

这句话不是之之说的。

两人循声看去。

陶家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佣人们满脸尴尬:

“二小姐回来了?里面请。”

之之道:“原来有人在家啊。”

他们面面相觑,不由自主的望向身后。

“姐姐。”

一道带笑的嗓音穿来,甜腻腻的,仿佛一整坨奶油蛋糕糊在胃里,之之直起鸡皮疙瘩。

很快,与之之差不多大的年轻女孩走出人群。

她穿着一条鲜艳夺目的红裙子,腰身处用米色绸带收紧,栗色卷发披散在身后,上面别了两枚钻石发卡,下颌略尖,眼尾微挑。

气势很足。

正如那座山庄与眼前这栋别墅一样,之之与她同样截然相反。

之之穿的是白裙子,头发是未经漂染的黑长直,鹅蛋脸,杏子眼。乍一看,全身上下没有半点攻击力,温吞又软绵,仿佛能够任人搓扁揉圆。

一句话总结,很好欺负。

“姐姐,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还真要走呀?”陶莓莓上前挽住之之的胳膊,亲热的撒娇,“你真小气,罚你去给我买咖啡。”

之之猜出她的身份,把自己的胳膊抽回来,语气委婉:

“能别夹了吗,听的我脑仁儿疼。”

陶莓莓委屈道:“我明明天生就是这样的声音呀。”

陶之之咳嗽两声,用力清清嗓子,学着她的模样一字一顿道:

“哦~你~天~生~就~是~这~样~的~嘛?”

陶莓莓笑不出来了。

“还站在门口做什么。”

两人僵持时,一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背着手出现,打破空气中的沉默。

陶莓莓瘪嘴,“爸,姐姐嫌弃我说话不好听。”

果不其然,男人当即板着脸道:“之之,你让着点你妹妹。”

看来这人就是陶之之的爸爸了。

果然很偏心。

之之继续阴阳怪气:“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个妹妹。”

陶爸爸顿了顿,上下扫视她,换了个话题:“听陶屿说,你失忆了?”

“陶小姐确实出了车祸。”徐秘书适时道,“从前的事她都不记得了。”

陶爸爸试探道:“慕言怎么说?”

徐秘书:“老板什么也没说。”

这话不止是在问车祸。

还有替嫁。

毕竟昨天的婚礼……实在不算顺利。

散落一地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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