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俗 你怎不叫猪肝猪肺猪大……

陈宛七搂着他的脖子,“你是不是傻?恨是一辈子,爱也是一辈子,你难道就不想同我好好的过日子?想那有的没的作甚?”

继尧立马着急道:“怎么不想?我连咱俩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神经,八字还没一撇你就取上名字了。”陈宛七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好奇的问着:“叫啥叫啥?”

“你说想生两个,老大叫朱开,老二朱心,一家子开开心心,好不好?”

继尧一脸认真的说着,陈宛七听完脸都黑了。

“什么猪心?你怎不叫猪肝猪肺猪大肠!!!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怎能如此随意!”

“不好听么?”

“难听死了!”

继尧费解道:“那你说叫什么好听?”

“叫什么叫,怀上再说。”

“行,那我再加把劲。”

“说得好像从你肚子里生似的。”

继尧似笑非笑,陈宛七往他脸上轻呼一巴掌,他还使劲蹭。

“不要脸。”陈宛七抓起针线继续绣香囊,捏着针装模作样的威胁道:“别乱动,不听话扎死你。”

“我哪敢啊。”

继尧就这么抱着她,下巴搭在她肩上安静的看着,忍不住又想同她说话。

“这是什么呀?”

“昙花啊。”

“给我的?”

“给谈昙的。”

继尧扫见桌上还有几枚香囊,抓起一个绣梅花的,“这是我的?”

“不是,那是给嫂嫂的。”

“这个呢?”

陈宛七瞥见他又抓了个竹子的纹案,“这是给大哥的。”

继尧不乐意了,“我的呢?我没有?你吃了?我呢我呢我呢???”

陈宛七让他缠得没法继续绣,停下手上的活同他说着:“我还没想好给你绣什么,反正也不着急,要送人的先弄。”

“我不重要吗?凭什么旁人排我前边?不成,现在想!”

“我又没说你不重要,只是想给你绣好点嘛,放在后头慢慢绣不是更好吗?”

继尧瘪了瘪嘴,任性的夺过她手中未绣完的香囊,一声不吭举得老高。

陈宛七拿他无可奈何,“行,你说想绣什么?”

“哼。”

“菊花?”

“土。”

“松柏?”

“老。”

“牡丹?”

“俗。”

“俗?”陈宛七挑眉道:“你这会儿觉得俗了?你买那牡丹被的时候怎不叫俗啊?”

“那能一样?我那是要成亲用的,自然得是牡丹最为喜气。”

“你还有脸说?那会儿我同你八字还没一撇,你还故意搞这死出,像话吗?”

继尧理直气壮的回应:“怎就不像话?咱俩不也还是成亲了!早晚都得买的事!在土屋那不也用上了?”

“切,就你这品位,这会儿还好意思嫌俗?”陈宛七很是嫌弃,莫名又觉得好笑,八百个心眼子都防不住他。

她拿起湘妃色的彩线从头开始绣着,“我知道给你绣什么了。”

继尧安耐不住的探头探脑,“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怎知我不懂?”

“你还想不想要了!?”

“想……”

陈宛七认真绣着,继尧安分的等着,看她一针一线勾着弯弯的弧形,看不出是什么玩意。

“好啦!”

陈宛七三下两除二就搞定了,最后收尾打结,线头凑到他嘴边,某人狠狠咬断。

“别人的你都得绣半天,对我就如此不用心?”

“怎么不用心?”陈宛七展示着香囊上的图案,一个粉红色的小爱心,“这就是个心。”

继尧甚是费解,她仔细解释着:“怎么说呢,这是……爱,对!在我们那儿,这个就是表达爱意的符号。”

“月港还有这说法?”

陈宛七糊弄着:“说法多了去,好多你都没听过呢,日后我再讲给你听。”

继尧可没那么好糊弄,“我怎觉得,这是你自个瞎扯的说法?”

“啧,你讲究那么多干嘛啊,不要拉倒。”

“谁说我不要。”继尧抢过香囊,跟宝贝似的捧在手中,细细瞧着那颗爱心,这倒让他想起锦衣卫行动时也有专门的暗号,旁人也看不明白。

“这像个暗号。”

“嗯……对,也可以这么理解。”

继尧欣喜道:“那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暗号?”

陈宛七点点头,突然感觉有点害羞,那些诗上的情话对她来说晦涩难懂,还不如这直白的符号明了。

“我不会,你再画给我看看。”

她抓起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爱心,掌心一合,连同她的手指轻轻合拢。

“抓住了。”

他有样学样,在她肩头勾勒着生疏的图案,笨拙的连成心。

两颗心生涩的跳动着,一转眼成亲了半年,时不时还会有种青涩的感觉,越是亲近越是依赖彼此。

他们都很期待今年的除夕,这是他们一同度过的第一个春节,一家人团团圆圆。

除夕将至,陈宛七时常往国公府跑动,在朱府没同长辈住一块,不必一大早就起来问安,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管,国公府里也没这个规矩,平日有空就过去看看老人家。

成国公虽没什么大病,如今身子不似以往那般壮朗,平日也不大爱说话,可若是碰上镇抚使,他那一张嘴是叭叭不停,非得逼得成国公骂人才得劲。

如今府中琐碎皆是陆微在打点,年底走动的人多较为忙碌,陈宛七时常跑去帮忙,跟着陆微学了点小厨艺,本来还想着除夕露一手,不曾想到一道寒心的圣旨盖过浓浓的年味。

陆家,出事了。

皇帝追责前任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之罪,削官抄家,连判数罪,逮捕遗子。

那日正逢小年,漫天飘雪亦不敌人心凉薄。

国公府上下为陆家奔波,奈何朝堂之上,两大首辅水火不容,徐首辅位居首揆,如今年岁已高,本欲告老还乡。高首辅在此时栽赃陷害,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不断牵扯出来,就连死人也沦为朝中争斗的棋子。

陆家同徐家素来交好,陆炳之女亦嫁做徐家的儿媳,此时弹劾陆炳,目的是为牵连徐首辅。

昔日陆府的门槛亦是高不可攀,今时早已破败不堪。门前的封条将落未落,拖着长长的尾巴垂在地上。

陆微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朝廷勒令陆家偿还十万白银,陆微东奔西走变卖嫁妆,财物丧尽也填不上这个天坑,一连数日不曾合眼。她向来是个坚强的人,可再坚强的人也会吃不消。

陈宛七守在陆微身边照顾,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陪在她身边多说说话,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陆微病了也跟没事的人一样,时常同陈宛七有说有笑,可眼中的憔悴与日渐消瘦的身子却是瞒不过的,有时在屋里一睡就是一整日,吃的东西又全都吐出来。

陈宛七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想办法让她多吃点东西,端着烫不死人的粥回到屋里,寒风都吹凉了半截。

“嫂嫂,喝粥吧。”

陆微疲惫的靠在床上,“阿七,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啊,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大哥若是知道定是要心疼死了!”

“你莫要告诉他。”

“他就跟你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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