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长

这条乡村道路,堪堪可够一辆马车的通行,前面是马车,后面是马车,左右是小水沟与田埂,所以宋惊羽赚了谭诩上车,也不能去哪里,马车继续徐徐以走路的速度前进。

谭诩在宋惊羽扑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里很多不抬龙灯的族人也没有马车可以驾车歇息,进车休息,不过缀在后面三三两两的说话,前后都是族人,谭诩也做不出挣扎的样子,由着宋惊羽抱上车了,抱进车厢,谭诩才有点反抗,道:“快放我下来。”

“走累了吗?就是让你上来歇歇。”

宋惊羽嬉皮笑脸的,手去解谭诩腰上碍眼的红巾了,笑道:“扎得勒腰,先解了松快松快。”

谭诩捂着腰带愠怒道:“宋惊羽!”

后面也说不出一个词,他本不会与人争辩争吵,高声说话都不会,只是先固执的护着腰带。

“行,腰带不解,脚上的绑腿可以解了吧?”宋惊羽的手换了位置,来解鞋子与裤腿的捆绑部分,道:“你以前没有做个这个事情,这个腿不能一下子绑上一天的,先松了舒服一下。”

谭诩护了腰就护不住腿了,宋惊羽迅速的解掉两条小腿的束缚,手也没有离开,顺势钻进裤腿握住小腿肚子,本来这个位置是柔软的,现在入手僵硬,就是猛得走路过度与绑缚引起的僵直,宋惊羽低头揉捏,先看见露出来的一段小腿,没有见过光的肌肤宛若映着华光的玉璧。

宋惊羽的手,用了适当的力度揉捏下去,谭诩本来还没有多少直觉的小腿开始酸疼酸疼,他的身体就是这样娇气的,眼角被这股酸楚激出泪花,他坐起身,压住宋惊羽的手腕,忍下急呼哀求道:“不要这么用力……”

这句话莫名暧昧,谭诩压着宋惊羽的手腕,又急道:“我自己来。”

宋惊羽看谭诩都要哭出来的娇弱表情,只好撤手,去拿了一个药瓶,这是他给谭诩准备的,不是沈菁给谭诩准备的那一瓶哦,瓶塞打开道:“用点这个药油再搓。”

谭诩双手伸出来接了一点,双手捂回去,他蜷抱着自己的双腿坐着,裤脚垂直盖住了露出来的肌肤,谭诩蜷缩着身体,道:“惊羽,怡和堂的事情,还没有谢过你呢。”

说的是谭小娥的事情。

过去整十天了。

郑焞的人,第二天早上就把谭丘翻出来了,等到午后人多的时候,抬着谭丘的尸体到谭丘家门口,直接表明身份,他们就是郑焞的人,听说这个人不知道在哪里找不到,帮忙找了找,结果找到一个死人,难怪不露脸,昨天女儿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都不出来。

尸体还新鲜热乎着呢。

郑焞没有亲自去杀,也没有让人看见杀人时血滋糊拉的场面,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是他不爽了,谭丘才死的。

当时整个燥塘的人都围在谭丘家门口,鸦雀无声,福舆堂卢家知道谭丘的后果,赶快的筹钱,别人知道了卢家急着凑五千两又纷纷压价,福舆堂变卖了七千两的产业才卖得五千两,送来怡和堂,同时送来的,还有谭小娥与卢文遐和离的文书。

丈夫死了,妻子要破家出去,还是要夫家出具这张文书。

谭氏的族长这天也来了,族长原来不管族人卖儿卖女的事情,这种事情太多管不过来,若是族人直接卖身为奴,就是自动开除了族籍,以婚嫁换取钱财,这是被允许的,还能拦得住人家发财不成。

这天谭族长表示了,谭小娥这个人既然和离归族,往后他会管的。谭丘死了,他那边也是一大家子,谭丘的父母没有了,他还有亲弟弟一家,家里妻子两个儿子一个未出嫁的小女儿,真是无耻之徒,亲兄弟亲叔叔也照样可以把人卖第二回,人好好一窝,人歹歹一窝,谭丘是那样,也不要指望他家其他男丁是仁善的,谭族长问谭小娥,病好了以后要不要回燥塘去,谭小娥说不愿意回去,谭族长就说,会给谭小娥另外找一个愿意接纳她的谭氏聚居村,她买几间房屋买几亩地,再买个妇人傍着她照应着,这样单过日子吧。

卢家送来的五千两,谭小娥几次坚辞下收了两千两,怡和堂,沈菁,宋惊羽各取了一千两。怡和堂的一千两,沈菁要怡和堂老爷正式的把医馆开起来,怡和堂在百年前,在映珠村功名辈出,同时有两个进士,一个举人在世的时候,迁进来,自前朝末期,介锡堂的主人,谭汝濛中进士以后,映珠村举人也没有中一个,这个村子有钱无势,才被人盯上搞垮了医馆,如今有郑焞来做映珠的女婿,怡和堂可以把医馆开起来了,只是怡和堂老爷的医术,沈菁是看不上,不过他自持才华横溢,看得上的大夫原本不多,怡和堂老爷的那点沈菁看不上的医术,已经比秀屏镇里的大夫好了,他这段时间接手病人,很多病人是在镇上看不好再来他这里的,真是气到没有脾气。人家手断了都没有断出来,说是扭伤,按照扭伤的方法医治,人都磋磨成残废了。

怡和堂医馆重开,药材什么的先不管,还是和以前一样,可以得了药方子去县城的药铺子抓药,这个钱,是给他到外面重金聘请坐馆大夫的,请个大夫与怡和堂老爷互补,遇到疑难杂症两人一起上,若诊断不一致,就和病人说清楚他们医术不精,让病人另寻高明,这样就少些错失,少担性命了。

这是那件事情的最后结果,当初有宋惊羽一番撒泼,狮子大开口,才弄来五千两,填了填这段时间大家赠医施药的亏空,谭小娥得两千两的补偿,终身有靠。

宋惊羽被谭诩这样柔弱的摸样激出情致,道:“我本看不惯这样祸害女人的事,所以我这一生,也不招惹女人,只祸害男人!”

说着,宋惊羽身体蛰伏下来,头往上旋钮,脸从谭诩低垂的目光中直冲上来,谭诩惊得往后倒去。

宋惊羽,因为小了两岁的缘故,谭诩一直拿他当个弟弟,也是富贵人家骄矜的小公子,这一时刻,谭诩才感受到宋惊羽浓烈的,成年男人带着掠夺性的侵占欲,谭诩胆战心惊,道:“宋公子,我以为我们是知音。”

“是知音啊。”谭诩后仰,宋惊羽俯到上方,俊朗的一张脸,矫健的身姿伏在谭诩的上方,道:“可以再进一步啊,你难道不知,我是缘何留在这里。”

谭诩瞪大了眼睛,他过了年都二十一岁了,做这个表情还是懵懂青涩的摸样,道:“为了郑公子。”

宋惊羽朗声一笑,道:“我们都是被美色所惑,赫晞为了你家的姑娘,阿路是为了与京城的平乐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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