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代驾瞪着路庭洲。

路庭洲默默看着代驾。

下一秒,他被捏着脸强制低头。

宁骆板着脸,非常生气:“你在看谁?除了我你还想看谁?你是不是放不下父亲!”

路庭洲:“……”

他沉默一秒,顺了酒鬼的心意:“看你。”

宁骆心满意足。

代驾眼睛瞪得像铜铃。

路庭洲收起手机,把宁骆的手从自己脸上扯了来。

宁骆很不高兴得挣扎,觉得这个男人真是不识好歹,居然想挣脱自己的爱意囚笼!

“你干什么,你竟然不让我碰!”

路庭洲实在拗不过一个酒鬼,制住他乱动的爪子:“没有。”

他想了下,牵住宁骆的手:“牵手行吗?”

牵手当然好啊。宁骆勉强同意了,抬着下巴点点头,矜持道:“你既然这么想,就牵着吧,给你这个机会。”

路庭洲深深吐出口气,从西装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抛给代驾:“麻烦了。”看代驾犹犹豫豫,指节轻推眼镜,笑了下,语气温和,“拿钱办事,不要乱说,懂吗?”

代驾对视上他镜片后直直看向自己的目光,心一跳,更后悔接这个单子了,捧着车钥匙像捧着个烫手山芋。

这叫什么事啊!www.youxs.org!

但在摁了一声开锁键看到闪灯的车后,代驾立马不这样想了。

老天,居然是迈巴赫!

还是当季发售最新款!

别说给父子俩开车了,www.youxs.org!

代驾摸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差点就想问问这哥儿在哪当小爸,自己也想竞争上岗。

路庭洲把宁骆塞进了后车座,自己关上门坐进去。

司机熟悉了下操作后上路,汽车平稳行驶在马路上。

宁骆安静了会,又开始作妖,目光悠悠转向坐自己旁边的男人,一个翻身凑了过去,手撑在后车座位上,身子前倾,随着车辆摇摇晃晃,东倒西歪。

路庭洲默默看他,看他还能整出什么花活。

宁骆指了指他脸上的金丝眼镜,舌头不利索,说话含含糊糊:“你、你怎么戴眼镜呀,你之前也戴眼镜吗?”

他说着,伸手去勾路庭洲的眼镜腿,扯歪了一点,斜斜挂在鼻梁上。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没了镜片的遮挡,显露出内勾外翘的凌厉弧度,眼尾轻扬,带了点勾人的意味。

路庭洲索性摘了下来:“我挡伤口。”

否则总有人问来问去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路庭洲虽然会笑着找理由应付过去,心底却是厌烦的。

镜框一挡,总不会那么明显。

他这样一说,宁骆就看到了那道细长的血痂,顿时不乐意了:“谁啊,长不长眼睛啊,这么完美

的一张脸都敢划!”

说完又难过起来,哭唧唧:是不是父亲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事,他打了你?对不起,我想给你一切,却什么都没有,我还让你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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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庭洲淡声说:“没事。你起码还有脸说出来。”

嘎?

宁骆喃喃:“我听错了吧……”

即便是记忆混乱,他也觉得这男的好像不会这样说话。

看着路庭洲绝美精致的侧脸,宁骆点点头,自我说服了:“一定是听错了,绝对是听错了。”

www.youxs.org,他完美衔接上刚才被打断的情绪,脸上是无以复加的心痛:“都怪我,是我不好。但父亲也太不懂事,他早晚都是要死的,到时候你还不是让我来照顾?我不过是提前了几年而已!”

迈巴赫在车道上画了个S。

路庭洲看了眼司机,伸手降下隔音板。

他算是发现了,宁骆喝醉之后会疯在明面上,不再是个只在内心发疯的腼腆小男孩。

路庭洲双腿交叠,撑着下颌看宁骆,点点头,饶有趣味:“继续说。”

让我听你编。

宁骆得到了鼓励,情绪更加饱满,语气愈加铿锵:“父亲都那么老了,不中用了,你现在就是在年纪轻轻守活寡,他不心疼,但我心疼啊!我会继承父亲的一切,包括你,小爸。”

路庭洲勾起嘴角,缓缓笑起来,侧脸在路灯的交替明灭间,晕出一丝模糊,看不清他脸上具体的表情,尔后抬起手。

那只手干净而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圆润,干净好看。

挠了挠宁骆的下巴。

像在挑逗某种小动物。

宁骆骤然闭嘴。

看着他愕然睁大的猫瞳,路庭洲仗着他喝醉酒脑子不清醒,没有丝毫收回去的意思,甚至指尖轻勾了下:“我是你的小爸?”

宁骆呆愣愣点头,点到一半碰到路庭洲的手指尖,又不敢动了。

路庭洲靠近他,丹凤眼望到他眼底,不放过一丝情绪,好整以暇启唇道:“那,先叫声爸爸来听听。”

……?

宁骆沉默。

下巴上传来微痒的触感,是路庭洲在催促,尾音绵长地笑:“叫啊。”

宁骆抿紧了唇。

即便喝蒙了大脑不清醒,他还是直觉面前这个小爸不是个好人。

铁定是个坏坏。

“嗯?怎么不说话了?”

宁骆看着他清隽含笑的眉眼,张张嘴:“好大儿。”

路庭洲怔了下,双眼微眯,笑不达眼底:“喊我什么?”

宁骆小动物的雷达直响,脑内拉响一级警报,全身炸毛,绷着身子慢慢跟他拉开距离。

然后被按住,一点点拉回来。

“怕什么,”路庭洲扯了下唇,轻啧了声,却听不出什么情绪,“跟我要吃了你似的。”

宁骆缩在角落里,像只被拔了毛的可怜小鹌鹑。

司机频频回头,想知道这两人玩得有多大,可惜隔音板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好了,光听到两人在说话,但具体说了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清。

他一路上抓心挠肺,直到到达酒店,两人下来。

司机恋恋不舍离开了驾驶座,看向一高一矮两人,惊讶了瞬。

刚刚还黏黏糊糊恨不得贴一起的两人已经拉开了非常长的距离,矮个子的儿子全身炸毛,紧盯着高个男人。

不过司机觉得这只是他们py的一环,因为矮个子身上还穿着男人的西装外套,怕他冷连扣子都扣好了。

咦?司机在在锃亮的酒店大堂灯光照耀下,突然发现这两人长得好像明星啊。

尤其是矮个子,特别像闺女最近经常看的电视剧角色。

路庭洲收回车钥匙,说了声“辛苦”,扬扬下巴示意宁骆跟自己进去酒店。

宁骆磨磨蹭蹭往前走,害怕他突然又计较起自己车上的口无遮拦。

路庭洲听身后司机喊他们:“那个,你是不是明星啊?”

路庭洲回首,发现司机在问宁骆。

宁骆指指自己,一脸茫然:“我?明星?”

他连自己叫什么都快忘了,怎么可能还记得是干什么的。

“不是,”路庭洲打断,让他进酒店去,然后对司机说,“认错了。”

司机很激动,因为他终于想起这两人像谁了:“不可能啊,那人绝对是宁骆,我闺女可喜欢他了。”

路庭洲依旧否认,“不是。”见司机不信,皱皱眉,缓声淡道,“长得像明星是因为他喜欢整容,前几天刚整容成宁骆的样子。”

司机迟疑了:“那……可是你也很像路庭洲啊,这我总不会认错,我从小就看您的电影。”

从小?

路庭洲顿了顿,上下扫了眼起码30+的代驾,缓慢且清晰地说:“不,因为他喜欢路庭洲,我才整容成这样。”

司机傻了:“为、为爱整容?”

路庭洲深觉孺子可教也:“您能理解就好。”

司机完全不能理解!

他站在料峭春风中,看着这两人进了酒店。

半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一脸扭曲。

“靠,不是在做梦!”

是真的拉了俩有钱的神经病!

路庭洲根本不管他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一路送宁骆回了房间,熟稔地从他裤口袋里摸出房卡,刷卡,开门。

然后对直挺挺站在那,还没醒酒的宁骆说:“你自己一个人行吗?我叫小宋过来?”

宁骆迷茫的双眼在看到他这么熟练掏自己房卡后,更迷茫了。

他发自内心地询问:“你为什么那么顺手地从我口袋里拿房卡?”

路庭洲哦了声,慢条斯理道:“你喝醉不记得了,我们经常这样。”略微偏了头,喉结动了下,声音沙哑发问,“进去吗?”

压低的声线如某种秘而

不宣的邀请,暧昧又危险,试探着伸出触角,让空气逐渐粘稠。

宁骆的心率瞬间上了180,激烈如安塞腰鼓。

他捂着心脏,吭哧吭哧地说:“但我、我还没准备好。”

路庭洲打量他几眼,“嘘”了声,轻柔道:“进去再说这个话题。”

宁骆被男色勾引,大脑充血,同手同脚进了房间。

身后的房门却啪一声。

把他自己关在了里面。

宁骆傻眼了,扭头看去。

【不是,说好的一起呢?!你个大骗子!】

门外,路庭洲扯扯领带,松了口气。

终于把这家伙送回来了,真够折腾的。

他进去肯定不合适,路庭洲给宁骆的助理小宋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后一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

“……说起来,这家伙喝醉后会断片吗?”

……

宁骆是第二天的下午两点才醒的。

一醒过来就脑子胀痛,头晕目眩还想吐。

昨晚那些酒的后劲是真大,他自己都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了。

他翻了个身去拿手机,发现剧组群里静悄悄的,肯定是都喝高了还没醒。

宁骆坐起身,掀开被子……等会。

他定定看着被子上的西装外套,熟悉的版型,熟悉的胸针。

凑近了闻,还有淡到快消散的木质香。

宁骆嘴唇颤抖,捂住脑袋开始拼命回想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路庭洲的西装外套会在自己床上。

但努力的结果就是把自己昨晚上的社死瞬间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宁骆的脚趾又开始忙了。

古娜拉黑暗之神,呜呼啦呼!让昨晚那波人统统失忆!

全都别记得自己昨晚上干了啥说了啥!

宁骆双手合十虔诚祈祷,就差跪床上哐哐磕头了。

可他的记忆就断在了自己倒酒被戳穿出门吹风那里,再往后只隐约记得好像看到个超好看的男的,自己好像还强行调戏了对方,又摸脸又摸手的。

……还管人家叫儿子?

……不会那个人就是路庭洲吧?!

宁骆大脑嗡一声炸了,他顾不上穿鞋下了床一把推开门。

看到了躺在外面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小宋。

宁骆瞬间松了口气,拍拍自己的小心脏。

还好还好,不是路庭洲。

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在对方面前犯蠢,会不会被反派先生丢入黄浦江自生自灭。

毕竟原书中宁汐白有一次就假借醉酒名义接近路庭洲,被他拽着脑袋按在了加满水的浴缸里,笑着问他清醒了吗,没清醒再淹会。都把宁汐白整出心理阴影来了。

宁骆晃醒小宋:“醒醒,醒醒。”

见小宋醒了,说,“你回去睡吧,昨晚上去酒店接我折腾一晚上,肯定很累了。”

小宋坐起身:“啊?不是我,

是路老师接你来的,骆哥你忘了吗?”

晴、天、霹、雳!

宁骆的爪子都开始抖,声音颤巍巍的:“谁?你确定?”

小宋点头:“我确定啊。”

所以!他昨晚果然是对路庭洲又摸脸又摸手还喊人家好大儿?!

还薅了人家一件衣服回来!

救命啊,这衣服不会是自己强行从他身上扒下来的吧?

宁骆啪一下捂住脸,绝望地发现以自己酒品而言,还真有可能。

小宋看他神情不对,小心询问:“骆哥,你怎么了?”

宁骆恍惚,低声喃喃:“能把所有的事情搞砸,也是一种能力啊……”

小宋:“啊?你在说谁。”

宁骆痛苦面具:“我在说我这个没用的东西。”

当他情绪稳定的时候,他已经疯了。

轻舟已撞大冰山。

所以等下楼吃饭时一遇到路庭洲,宁骆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路庭洲却已经看到了他:“小骆。”

宁骆僵硬定在那,一点点扭过脑袋,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下午好。”

立马低头看着脚尖,完全不敢抬头。

【好什么好,到底是谁在下午好?拖出去斩了!】

路庭洲打量他的神情,末了笑了:“下午好,我的衣服还在你那吗?”

“在。”宁骆咬了下唇,决定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起码不想被丢进黄浦江从干垃圾变成湿垃圾(?

他挣扎抬头,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我对昨晚上喝醉后的行为做出十万分诚意的检讨,我有罪我该死我太不应该了,求你不要往心上去也不要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

【前面忘了,中间忘了,一共十罪,臣罪该万死啊!】

路庭洲嘴角笑容加深:“你还记得什么?”

宁骆总觉得那笑容好像在告诉自己“你什么档次也敢调戏老子”,激灵灵打了个颤,左右看了看趁着没人小声说:“我不该对你动手动脚还扒你衣服。”

【还喊你儿子】

这句不敢说,只敢在心里想想。

总觉得说出来会完蛋。

居然真的断片了?

路庭洲眼中闪过兴味,看着宁骆头顶的发旋,上手揉了揉,缓声说:“这些倒还好说,我都理解。”

宁骆没想到他根本不计较,顿时感动。

【好人啊,大好人啊!我又活了嘿哈!】

【生活把我嚼碎咽下再拉出来,但没关系!我是顽强的金针菇!】

路庭洲又rua了把,笑着问:“但你对着我喊小爸,说要从父亲手里夺走我这点,我就不太理解了。”

?????

宁骆呼吸一滞,炸了。

【啊啊啊啊我真的说过这种话吗?这屁话是从我口里说出来的?!天杀的我今天到底为什么要从床上醒来面对这一切?我只是个平时小嘴叭叭,遇到事情眼泪哗哗的宝宝啊】

他面对路庭洲的眼,艰难挤出一句话:“我说我是最近看多了有代入感,你信吗?”

【我自己都不信!】

……

在旁边听了很久的方鹿野在他哥走后,一把拽过脸色灰败游魂似的宁骆,把他扯到了自己占的位置上。

“诶,你昨晚到底跟我哥怎么了?”

苏万潼和宋南也是一脸八卦,恨不得让宁骆细说昨晚细节。

刚才两人的谈话他们一字没听到,倒是宁骆崩溃的心声听了个一清二楚。

宁骆强装淡定:“怎么了?什么都没有!我俩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可是我听说,昨晚是路老师送你回去的呀。”宋南问。

苏万潼狠命点头。

开玩笑,凭宁骆那颜狗又好色的性格,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发生?

宁骆焊死了嘴:“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心声却一股脑秃噜出来。

【啊啊啊啊啊别问了!我怎么可能把昨晚上对着他喊‘小爸开门,我是我爹’的事情告诉你们啊!】

【真让你们知道我昨晚激情上演了小爸文学,我还不如去死!】

三人倒吸一口凉气,双眼放光。

卧槽,好刺激!

他们灼热的视线紧盯宁骆:快快快,再来点细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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