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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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后,中岛猛仰躺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秋庭跃走到他身边给他递上宝矿力水瓶,中岛猛坐起身,接过水瓶,却没有立刻喝。

这场比赛对他的冲击,似乎有些大。

球不接就会输,球接了也会输,这对于中岛猛来说,似乎是无解的阳谋。

秋庭跃坐在他旁边,开口:“你认识青叶城西的国见英吗?”

中岛猛在记忆力翻找了一下,才依稀想起这个人。

秋庭跃低笑一下:“很不起眼对吧。但是在我看来,他的威胁程度和青叶城西的王牌岩泉一不相上下。”和多数打排球的热血男高不同,青叶城西的国见英身上有一种迷之淡定与从容,虽然常常被批评“缺乏干劲”,在球场上并不起眼,但也因此身上具备了“高效率,低燃费”的特性,是排球赛场上的大后期选手。

通俗来讲,就是牺牲爆发来换续航能力。

拼命救起每一个球、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球没落地就没结束……排球鼓励选手不放弃的精神,但有的时候,过于努力反而会吃亏,这种拼劲也造成了看不见的沉没成本,所以采取迂回策略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这是秋庭也在国见英身上学到的。

但秋庭跃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在同一个问题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他只需要告诉中岛猛解题思路就够了。

……

“下周二,也就是再过两天,你们乌野就要和青叶城西比赛了吧?”在回去的路上,秋庭跃问影山飞雄。“预祝你们成功,打败及川彻。”

及川彻是个能常常气得其他队友握紧了拳头,然后遭受正义痛殴的人,但是在国中时期碰上了秋庭跃,握紧拳头的人,就变成了及川彻。秋庭跃和及川彻性格并不相像,但是二人气人的本事都是一绝,并且从结果来看,这俩人的关系居然还意外的不错。

再加上秋庭跃不是个会对前辈毕恭毕敬的性格,及川彻更不是那种令人尊敬的可靠型前辈,二人说是学长学弟,更像是臭味相投的损友,因此秋庭跃很少恭敬的称呼及川彻为“前辈”,大多数时候直呼其名,这个习惯也从国中延续至今。

“嗯。”影山飞雄点头,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疑惑,“我感觉秋庭前辈你的球风变了很多。特别是在传接球的时候。”

“有吗?”秋庭跃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哪里变了?”

影山飞雄不自觉的用手比划:“国中时候和你打球,总是感觉你在通过传球诱导我们的行动,像是故意把一传的垫球打到你想要的位置……不过现在你更偏向于提前和队友沟通。”影山将手背到身后,转过身比划手势给秋庭跃看,示意自己完全看透了,“我看到你在身后比暗号了。”

“毕竟诱导传球有时候会失误,这样子更保险一点。”秋庭跃笑着解释。

“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影山在排球方面的直觉堪称恐怖,他斟酌着开口,“总感觉前辈你打球比以前更果断了。”

这一点连秋庭跃本人都没有察觉。

“真的吗?我觉得我今天打得还挺委婉的。”秋庭跃说。

反倒是国中时期的秋庭跃很少考虑消耗对手的策略,通常都是大开大合试图用强悍的扣球将对手扣死。他高大的身体是球场上有利的杀器,这种方法无往不利。

“但是,感觉不太一样。”影山有点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觉。

尽管秋庭跃一开始将自己的真实意图隐藏,全程没有任何正面硬碰硬的扣球,但正如比赛结束后中岛猛对影山说出的评价一样——“他把比赛导向了结局。”

秋庭跃一开始就确定了策略并且在比赛过程中一步步将它实现,坚定不移。

如果是国中时期的秋庭跃……

影山并不确定。

“不过,今天飞雄给我的感觉也和平常不太一样。”秋庭跃捏起拇指和食指,只留下两指指缝间的一点,开玩笑般地说。“不过不多,就一点点。”

秋庭前辈怎么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这个念头在影山飞雄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很快被秋庭跃抛出的问题所吸引了注意力。

“是因为中岛猛不趁手吗?”秋庭跃一边回忆今天的对局一边开口,语气中带着探究,“总感觉你今天有点放不开手脚。”

这对影山来说是一件稀罕事。

对于陌生的攻手,及川彻和影山飞雄都可以迅速完美的配合,及川彻依赖的是对于他人细致入微的观察,而影山飞雄则是凭借精确到没有一丝偏差的完美控球。

虽然今天影山和中岛的配合没有失误,但影山的传球偶尔会给秋庭跃一种受到擎制的感觉。

影山飞雄摇摇头:“和中岛前辈没关系,大概是今天我的手感不够好吧。”

这种“影山受到擎制”的感觉也只是一闪而逝,因此秋庭跃并没有多想,只当是错觉。

……

影山原以为这次的话题就这么翻页了,然而第二天,他就在无意中知道了秋庭跃为什么会有这种改变的原因。

一本杂志被递到了影山飞雄的眼前,封面上是一张巨大的横幅,题字“狮子奋迅”,以紫色为横幅底色,白色的墨水字体硬朗霸气,横幅下是一群穿着排球服的运动员合照。

影山飞雄接过杂志,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其中的秋庭跃,一头金橘色的柔软卷发分外亮眼。

杂志封面上的秋庭跃宽肩窄腰像个模特一般,露出的小臂线条完美流畅,五指轻松扣住一枚排球。他的身边是白鸟泽的队友们。

“这是什么?”影山问。

日向翔阳一边吃着嘴里的包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排球月刊啊。这一期主要采访的是白鸟泽。”

翔阳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影山,我们哪天也有机会被排球月刊采访啊?”

影山没有片刻犹豫:“会有的。”

白鸟泽是宫城县的顶级豪强、全国大赛的常客,因此这个杂志用了将近一半的篇幅来介绍白鸟泽的排球部,从部史到风格传统,从正规首发到指导教练,详细生动。

虽然杂志内容并不涉及球队的关键战术,但影山飞雄还是拿着杂志坐在排球馆的地上一页一页的认真翻看。对于排球相关的一切,他都不会有半分含糊。

翻到某一页的时候,影山的手指顿了顿。

杂志上,穿着白鸟泽球服的高大球员正微微笑着,肩上搭着白紫色的队服。在他身侧,有几行标注的小字简明的介绍了他的信息。

姓名:秋庭跃

身高:www.youxs.org

摸高:www.youxs.org

球队位置:ws

最底下,还有一行显得多余的信息介绍。

所属球队:白鸟泽。

影山久久看着那一行废话般的信息,突然意识到,秋庭前辈属于白鸟泽学园,他已经有了新的队友。将来总有一天,只要乌野想要打进全国大赛,那么秋庭前辈就会成为自己的对手。

在球场上,影山飞雄和秋庭跃非常熟悉彼此,熟悉到几球下来就能发觉对方细微的改变,作为队友时,这种了解让他们打出了绝妙的配合,而作为对手,这或许就变成了一种威胁。

这是很奇妙的感觉。

“影山你在研究什么?”日向翔阳好奇地凑过来,端详着这一页。“秋庭…跃,跃?好奇怪的名字,他跳得一定很高吧。”

影山微微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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