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礼一过，季思涵就从唐家的小公主一下子变成了苦哈哈的实习生。
唐辰锋对她十分狠得下心，真的就按照实习生的流程办的，除了集团高层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是唐家的下一任继承人。
这天，季思涵穿了一身比较正式的一套西装裙来上班，让本就青春靓丽的她身上又多了几分庄重，引得同一个办公区的男同事们纷纷朝她看去。
“真是骚包。”有嫉妒心强的女同事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显然对季思涵吸引了男同事们的注意力很是不满。
季思涵听见了，但是懒得搭理。
她平常上班就是怎么舒服怎么穿，经常就是衬衫或者短袖搭配直筒裤。
今天这么穿，还不是因为下午两点集团就要和霜季签合同了。
就这身衣服还是昨晚上去商场现买的。
季思涵作为这次合作的发起人和主持人，在签合同的时候当然要到场。她总不能穿短袖和牛仔裤去吧？
下午一点四十，季思涵把手头上的工作都完成个差不多了，就偷偷地跑去了十五楼的厕所，从包里取出成套的项链和耳环带上，又画了个淡妆，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才步入了会议室。
为了减少季思涵身份的曝光，集团这边只有季思涵和唐辰锋身边的特助参与这次合同的签订。而霜季那边，只有纪宴川一个人前来。
“纪总。”季思涵上前迎接，客套地伸出手，仿佛和纪宴川没什么交集：“你来了。”
“季小姐，久等了。”纪宴川也是满脸疏离，火热的大手和她柔嫩的小手一触即分。
“请。”季思涵伸出右手，示意他入座。
她向身边的特助使了个眼色，特助立刻将准备好的合同放在纪宴川和季思涵面前。
“纪总，您看一下，合同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签了。”季思涵说道。
【快签快签，我不能离开工位太久，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了！要是主管找不到我就完蛋了！】
季思涵下意识地盯着墙上的时钟，心中满是焦急。
纪宴川低头看着合同，憋着笑，手里拿着签字笔，在即将签下去的时候停住了。
“纪总，是对合同有什么疑问吗？”季思涵友好地问道，其中暗含催促。
【快签呀，合同我昨天不是发给你看过了吗？你还在犹豫什么啊！】
纪宴川将手中的签字笔放下，甚至把面前的合同都往外推了推。
季思涵愣了一下，“纪总，这是什么意思？”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纪宴川，你想干什么？】
纪宴川修长的手指轻点了两下桌面，“季小姐，我觉得这个合同对霜季好像有点不太公平。”
“不公平？”季思涵茫然了，“具体是哪里不公平？”
“你看这一条：‘大唐地产将承担五分之一的开发建造工作以获得2号地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不是不太公平？”纪宴川指着合同条款。
“哪里不公平了？”季思涵皱着眉。
【明明你之前已经答应了，现在怎么又出幺蛾子了？】
【纪宴川，你到底想干嘛？】
“2号地的钱霜季全出了，又要承担后续的开发工作。而大唐只承担五分之一的开发建造工作就能获得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不是太多了？”纪宴川看向季思涵。
“那纪总的意思是？”季思涵心中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股份减少到百分之五。”纪宴川轻描淡写地说道。
季思涵差点没跳起来。
【百分之五？不行！绝对不行！如果集团只有2号地百分之五的股份，那加上我的股份根本不够百分之五十！】
“不行，股份不能动，或许我们可以承担更多的开发工作？”季思涵看向身边的特助，想要寻求帮助。
特助早就得了唐辰锋的吩咐，不允许提供任何实质上的建议，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望着自己的脚背，当做自己是木头人。
见得不到帮助，季思涵转过头看向纪宴川，咬牙说道：“大唐愿意承担五分之二的开发工作！”
纪宴川依旧摇摇头：“不需要承担更多的开发工作了。”
“纪总想要什么，就直说吧。别绕弯子了。”季思涵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
【纪宴川这是要坑我啊，明明昨天都答应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变卦了？】
纪宴川伸出一只手：“五千万，只要大唐愿意出五千万注资，那我立刻签合同。”
季思涵：……
【我之前已经找人估价了，2号地底价非常低，加上面积小和地形差，竞争的人应该是很少，到手不会超过6亿。】
【百分之十的股份，大唐不仅要承担五分之一的开发工作，还需要注资五千万？】
【大唐看起来很像什么冤大头吗？】
“大唐当然可以注资五千万，前提是股份要从百分之十提到百分之十五。”季思涵讨价还价，“不然对大唐就太不公平了。”
“百分之十二。”纪宴川据理力争。
“不可能。”季思涵压着火，双手环胸地靠在椅背上，睥睨着对面的纪宴川：“纪总，谁都不是傻子。如果要大唐注资五千万，那至少要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不让大唐参与后续的开发工作，只注资，那我会接受百分之十的股份。”
“那不如我们各退一步，百分之十三？”纪宴川试探道。
“纪总如果是这种态度的话，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了。”季思涵恶狠狠地望向纪宴川，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
【纪宴川到底在搞什么？这种条件对大唐来说是亏本，就算我是霜季的股东，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见状，纪宴川只好退一步：“那就百分之十五吧。”他示弱道。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季思涵看向身旁的特助。
特助立刻会意，出去打印了一份新的合同出来。
这次纪宴川没有再搞出幺蛾子来，爽快地签了字。
“季小姐，合作愉快。”纪宴川唇角扬起，眸中满是深意。
“合作愉快。”季思涵危险地眯起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和他握手的时候使劲捏，实在是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