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梦魇 5
清晨阳光依然会洒向这座拥挤的城市，可是总是会有死角正在发着霉，当你睁开眼看到它时，你也不一定能够意识到你正在失去什么。
——————子虚小记
小印和方志吃着饭心不在焉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心里慌张，手上不觉的握紧筷子。方志看着没有食欲的小印，正在寻思要怎么开口。
“小印，听说你母亲去世了，那天我不知道，还污蔑你，真是不好意思呀、、、”方志很真诚的带着歉意说。
“、、、、”小印呆呆看着方志，心里很想说没事，你不知道而已，可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小印，你要是有什么难处，也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的、、、”方志看小印不说话，又继续说。
“、、、”小印很努力的想说话，可是有什么的东西堵着自己的嘴，她无法开口。她难受的喝着水。方志只是以为小印噎着了，赶紧帮她盛汤。
“你怎么样？还好么？”方志着急的问。
“、、、我、、、我、、、”小印喘着气，艰难的就吐了一个我字，她心里很着急，眉头挤着，难受的看着方志，眼泪已经围着眼珠子转了。
“服务生，再帮我上一杯开水、、、”方志心里也着急，刚刚不是还好好的，难道是自己提起她妈妈，她心里太难受了，另一边轻轻拍着小印的背。小印只是摇着头，急的直冒汗。
“喝点、、、小心烫、、、、慢慢说，没事、、”方志细心的给吹吹，递给小印，可是发现小印连杯子都抓不稳。于是端在小印面前，小口的喂她。心疼的看着小印，他也看出小印是想说话，就是说不出来。
小印喝了几口，平复一下心情。张了张嘴，发现仍旧没声音。
“、、、嗯、、、、呜呜、、、”小印已经害怕的不知所措了，自己怎么说不出话来了。眼泪直往下落。
“服务员结账、、、”方志看看小印，真是关心则乱，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先把钱结了再说。
“小印，我送你回家、、、”方志扶着小印，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刚刚还好好的，一会功夫怎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肯定是刚刚那个男人对小印做了什么。等会一定得回去看看。不要说方志老是只会把人往坏处想，其实方志就是接触人多了，更知道这世上确实没什么真正纯洁的人。
“你把地址写这里、、、”方志拿出纸笔。小印颤抖着写了几个字。
方志把小印送回了家，自己又独自前往北山路的舒心康复。小印这时刚进家门吞了吞口水试着发出声音，还是没说出话来。正换着鞋要进去，发现门边有双女鞋。
“小印、、”突然的声音把小印吓了一跳，看着是方敏心里又放下，可是转念一想，方敏怎么有钥匙的。
“、、、”小印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方敏看看小印，看着像刚哭过。前面钱晓还跑到自己家里说了一大推小印的事情，自己完全蒙了，只是记得什么夜游症，心理障碍，什么的。一听说，就想赶紧过来瞧瞧，不知道心里是担心，还是歉疚，还是害怕。
“小印、、、来来、、、坐、、、”方敏看着小印小小的脸上挂满了问号。心想怎么也不会问问。怎么开口呢？
“小印啊、、、、你妈妈去世我也来得及去、、、你要节哀顺变啊、、、”方敏这可是心底话，一点也没用做作，双手牵着小印的手，交叠在一起。这才发现，这大热的天小印的手居然冰凉的。
“小印，你生病了？怎么这么冰、、”说着抹上小印的额头，小印心里感动，眼泪又在打转，可是嘴里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抱着方敏。
“怎么了？小印、、、嗯、、和阿姨说、、、”方敏决定小印不对劲，看看泪流满面的小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虽然自己想要健康的儿媳妇，虽然自己确实有想法是来验货的，可是这张楚楚可怜的脸，你下的了口吗？
“、、我、、、我、、、”小印哭的厉害，很想说话却一直说不出来。方敏只当是小印哭的难以表达。
“好、、好、、没事、、、休息休息、、、会好的、、”方敏扶着小印进了房间，把小印安抚下，才慢慢退出房间。小印自然是没有睡着，方敏一出房门，小印心里的难受是翻江倒海，硬是咬着牙，不发出声音。
方敏看看这公寓，满是青春的气息。心里却是升起悲凉。本来以为张艺和小印是很好的一对，可是小印这样子的状态，要自己说放心，怎么可能。小印瘦成这样，生孩子都成问题。
方敏推开张艺的房间，她知道方敏和苏加同住一间，所以只是打算看看再走，恰好看到张艺床前有一大叠照片，于是拿起来看。
同样熟悉脸，不一样的背景，不一样的时间，她老了，瘦了，可惜也走了，才45岁，是呢，过了这个年不就45了，自己也47了。真难想象，她的模样会出现在儿子的相册里。还有小印，小印比那个时候也瘦了，可是照片上的她满是笑脸，连眼睛都在笑。
翻了几张，有的是母女在海边作画，有的是小印一个人在海边的背影，有的是母女在街头买东西，有的是小印穿着搞怪的装着在扮可爱、、、、、可是现在小印的脸上还有笑容吗？方敏想小印或许自己爬个几楼都会累的倒下吧。心里满是忧愁，放下照片。准备回公司。自己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呢。
张艺的工程也正在封顶了，事情就快告一段落。自己现在正在打算和政府合作，要在新城区改造上下大力度，投大资产。已经够忙的了。也许小印过段时间会好的，方敏心里这么安慰。
小印听着关门的声音猜测方敏已经走了，这才起身，对着镜子，嗯哼嗯哼的学着发音，可是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于是打通张艺的电话。
可是电话接通后，张艺一直说话她自己却一句也回应不了，自己这是傻呀。明明不能说话了，还在打电话、、、真是可笑。小印匆匆挂断，马上发出信息说打错了电话。张艺正在忙所以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