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痛苦流产

“皇上有何吩咐!”

“给朕守住漪澜殿,不准锦妃踏出这里一步,若是她不见了,你们就给朕提头来见!”

“是!”

长孙墨渊望着安锦瑟,眼眸中似有一抹疼惜闪过,他亦从她眼中看到了一抹决然的光芒,若不这样,他怕他再也留不住她,再也留不住她了。随即,他端着血,拂袖而去。

只是命运却好像过于寂寞了,总这样迫不及待的上演着好戏。

不知不觉,夕阳已经西下,天边晚霞淡淡晕染,好似被火烧红了般,又似残血淡淡。

漪澜殿里一片幽静,唯有春风的微微吹过。

天气有些薄凉,青鸾怕安锦瑟冷着了,所以在宫里放了木炭,可屋内因为放了炭火,所以有些闷闷让人及其不舒服。

就在安锦瑟准备叫青鸾将炭火撤了的时候,门被人打开了,宫无伤带着一群人肃然走了进来了。

“锦妃娘娘,皇上请你去一趟长生殿。”宫无伤对安锦瑟微微一施礼,毕恭毕敬说道。

“本宫没空!”安锦瑟看也不看宫无伤,便转身离去。

“恐怕这由不得娘娘了!”宫无伤轻声说道,他并不想对她动粗,“属下不想对娘娘用粗,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属下!”

安锦瑟看出他的为难,瞪了他一眼,随即便带着青鸾一同前去了。

这是安锦瑟第一次踏进长生殿,这里的风景非常美丽,一片漂亮的桃花正盛开着,带着慵懒的风华绝艳。不管这世间是如何丑恶,它们依旧保持着天生的孤傲和纯洁高贵。

一走进室内,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伴着沉重压抑的气氛向安锦瑟袭来。

难道是安锦曦流产了?!

可是她流产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娘娘好好与皇上说,皇上是明主,定会明察这件事的!”宫无伤一看到这种景象,便不由得开始担忧起来,他压根就不相信安锦瑟会做出这种事,而她根本也不屑去做。

“谢谢!”

“主子,要小心,青鸾就在外面!”

“放心吧!”

说完,安锦瑟便独自一人踏进了长生殿中。

殿内,十几个宫女,还有一堆的御医,还有两名稳婆心惊胆战地环绕在床榻前,明黄色的帐幔飞舞着,伴着血腥的气味,有些诡异。

安锦瑟透过人流的缝隙,看到安锦曦偎在长孙墨渊怀里,那张不怎么美丽的小脸已然变得苍白如纸,唇角有殷红的血迹流淌。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的身下,是一片血红。

而旁边也放着一盆被血染红了的水,还有染红的白色锦帕。

安锦瑟闭了闭眼,只觉得有些恶心。

安锦曦竟真流产了吗?

安锦曦的样子是如此凄惨,她的眼神是那般痛苦,那般无措,抱着她的长孙墨渊却显得是那般的冷绝,那双乌黑的眼珠中似乎带着如寒冬般冷冽的寒气,化不开,消不去。

“皇上,锦妃娘娘到了!”那名带安锦瑟进来的宫女禀报着,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意,打破了室内的静默和沉闷。

刹那间,众人的视线全部射向了安锦瑟,带着怜悯带着鄙夷带着惶恐,许多不可名状的情绪的光芒都齐齐射向她。

安锦瑟微微抬头,并未有丝毫的退缩,反而是一脸傲然之色。

风微微吹进来,春风透过帘子,将安锦瑟裹在身上的白色披风吹得微微扬起一个角。

似乎过了许久,她抬眸,坦然与长孙墨渊对视,乌黑如玉般的眼眸清澈明净,清凉透彻,带着坦坦荡荡毫无畏惧的神色望向他。

很静很静,长孙墨渊轻轻放开安锦曦,深邃幽暗的眸子直直的注视着安锦瑟。

竟没有安锦瑟预想到的愤怒,此时的长孙墨渊是沉静的,也是静默的。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安锦瑟,若他震怒,那或许她会觉得更容易面对,可他如此镇静,镇静得让她完全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这个男人,倒是变得越发的深沉起来!

亦或许他从来都是这般深沉,深沉得让她从来都不曾将她看透!

长孙墨渊怔怔地望着安锦瑟。

良久,他终是开了口。

“你在血里加了什么东西?”

“臣妾放血之时,皇上在身旁,臣妾如何能放东西?”安锦瑟看着他,他从来都不曾信任过自己,哪怕只是一点点!

等等,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是在说,她害得安锦曦流产的吗?

长孙墨渊啊长孙墨渊,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恶毒么?爱的时候,那些睿智都是聪慧,不爱的时候,那些睿智都成恶毒了么?

长孙墨渊转头,在听到安锦瑟的回答后,猛然紧缩,他极其不信地望着安锦瑟。

“不信?”安锦瑟看出了他眼中的怀疑,轻蔑一笑,“那便查遍是!”

“来人——”

长孙墨渊向外吼道,看着那些冲进来的侍卫,道,“你们去漪澜殿查!”

安锦瑟见此状况冷哼一声,便将素白披风解下,里面是一条素白色长裙,裙诀飘飘,在空气中划下一道亮丽的影子。她坐在桌案边,端起桌案上的茶,便喝起来,翘着二郎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也不替自己着急。

可她却还是算漏了一个人。

“你竟然还有心情喝茶?安锦瑟,你是没心没肺之人么?”

“抱歉得很,我还真没心没肺!”安锦瑟轻声说道,乌黑的眸子淡然,平静无波,仿若一汪寒潭般,“孩子是她的,与我何干?”

“你就那么恨么?”

“恨?皇上怕是说错了吧,没有在意过,何来的恨意?”安锦瑟轻轻说着,绯红的霞光照进来映照得她粉嫩的脸颊通透无暇,流转着璀璨的流光。

而她嘴角边淡淡的微笑却是那么迷人,那么令人心醉。

这样美丽纯洁的笑靥,却在长孙墨渊的记忆中永远的留住了,永远的留住了。

至此,他们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屋子里是一片令人烦躁的寂静,还有安锦曦痛苦的申吟声。

良久。

那些被派去搜索德庆宫的人浩浩荡荡的回来了,还将今早摆放在桌上残留在那里没收拾的茶壶,还有月灵。

“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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