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菩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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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一树一菩提,一叶一如来”,这句话一点儿也没有说错,句句在理。

院落外,有一足以数十米高的菩提树,长着星状**般的嫩枝和卵圆形锯齿的长叶,魁梧挺拔的矗立于松土之上。

仰看树上结着许许多多的菩提子,玲珑可爱,饱实丰硕。

宁安长公主朱禄媜带着夏玉沁,身后跟随宫女欣蕊和羽瀮来到了这棵屹立于苍天的菩提古树。

“这里长了一棵好大的菩提树啊!公主殿下带小女子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夏玉沁手指朝着菩提树指去,惊讶的说道。

“昨天,本长公主偶然看到这里居然有一棵高大粗壮的菩提古树,差不多已有数百年之久了吧。”她接着对夏玉沁解释道:“今早,你所听到咱们交谈的正是这一棵傲世于穹天之上,其灵韵没有被年岁的轮回更替而衰减的菩提古树。菩提树原名叫毕钵罗树,所谓“菩提”系梵语译音,有正宗之意,相传佛祖释迦牟尼曾在菩提树下静思六年才修得正果,所以菩提树被称为佛教“圣树”。本长公主好像在典书上看到过,若是在菩提树下进行修炼是可以成仙的哦?!”

夏玉沁、欣蕊和羽瀮都半信半疑,相互望着对方。她们想证实对方相不相信,听没听过这个传说。

宁安长公主朱禄媜察觉她们对于这么奥秘颇深的传说竟没有听过,眉中浮现出了令己难以置信的事情。是她们愚昧无知?!还是自己说得与书中不符,才导致她们听完自己说的这个故事感觉是纯粹捏造出来的?!

她摇了摇头道:“你们若不信,本长公主也没有办法。罢了,不说了,我给你们上树采撷一些菩提子作为标本,供尔等熟知辨认。”

“公主,这……不太好吧。”夏玉沁想要制止宁安长公主朱禄媜的鲁莽行为,既然说了这菩提树是“圣树”,又如何犯了禁忌之道图一时的确信与认可呢,轻言低语地挥手叫道。

“没事的,毕竟这棵菩提子生长在院落外,而不是寺庙里。岂不是的话,本长公主就彻底与佛教道义相悖,最后与仁人背道而驰,可就惨咯!”宁安长公主朱禄媜淡笑道,“菩提子有助于驱邪避灾,也有助于增长财运,还可以将菩提子做成一串串的菩提珠,戴在手上可促进血液循环,对身体的健康可谓是大有裨益的呢。”

夏玉沁惊讶道:“真的有奇事??”

在与夏玉沁同一位置的欣蕊和羽瀮,说:“咱们公主殿下……还会欺骗你不成?”

“当真!!本长公主以实待人,非惟益人,益已尤人。”宁安公主粉唇轻含,内心坦露出了自己诚实忠贞的节操以及皇族人中的一诺千金,随后她爬向了菩提树,脚踩在树干两侧,用力蹬着,手从茂密的枝条上采摘了数个菩提子,“好了,就这些吧,准备收工。”

“公主,你慢点下。”宁安长公主朱禄媜身边的欣蕊和羽瀮喊道。

“公主殿下,你当心啊!”

宁安长公主朱禄媜顺着菩提树的树皮上的疙瘩慢慢地往下踩。

“你们来看,这个!”

“哇!好玲珑,好精美哦。”

“拿在手上应该很舒服吧?!”夏玉沁道。

“……给,你摸摸。”

夏玉沁恭敬地接过了玲珑娇小的菩提子,仔细端详这颗颗饱满的菩提籽子,摸在手里的感觉一阵清凉如冰,浑身就如同躺进一口冰窖里寒寒冷刺骨。

“这个好凉啊,有种要冻死的感觉,咝咝……”

“冷吗?”,宁安长公主朱禄媜心想道:“诶?奇怪了?我刚才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呢?难道……”

就在她心想之余,突然从菩提子里钻出一只冰蚕软软绵绵的。大概这只冰蚕在这饱满玲珑别致的菩提子里避暑,想煎熬过漫长而炎热的夏季。

夏玉沁一看到这肉乎乎的冰蚕,神情一下僵硬住了,面部变得微青,原本她幼时就害怕虫子,随着年龄的生长,阅历也丰富了,遇到一些事情都会冷静下来稍作处理。可是面对从小就非常害怕的虫类生物就会立马炸锅般的大嚷嚷。

冰蚕在夏玉沁手中拿着的菩提子上,正蠕动身躯,摇头晃脑,欲要爬到她的衣袖,将它甩出去时,被宁安长公主朱禄媜叫住了:“别动!”

宁安长公主朱禄媜轻轻一捏,将这只愚笨又有些可爱的冰蚕擒拿住了,夏玉沁身子有些发颤,疑惑不解的说道:“公主殿下……你……拿着她究竟要……要干嘛呢?!”

“我要将它带回家。”

“啊?你要带回家中干啥嘞?”

“当然是拿回家中喂养,一来等到一定季节的时候结成蚕蛹后化为成虫时,将它圈养起来,供自己玩耍。二来它可以吐丝,这丝呢,就可以做冰丝蚕衣,穿上去以后特别惊艳,美滋滋的,哎呀,本长公主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扔掉?!”宁安长公主朱禄媜似笑非笑道。

“你拿走吧,离我越远越好。”夏玉沁摇摆手掌,显出无所谓的样子。

“咱们公主着上的东西就是与其他人

不太一样!”欣蕊嘻笑道。

“对啊,对啊!”旁边的羽瀮赞同一声。

院中,楚子煜依旧练着他的武功,刻苦铭心,牢记家仇国慨,不辱列宗列祖的再造之恩。

她强劲有力的身躯,健壮入魂的肌肉,从衣袖中显露出了外表,光滑结实,通体灵活。

小翠再一次走到他身边端杯茶来解渴去火,“楚少爷,你累了吧,请喝杯茶解解渴。”

他将武功收回,停了下来,说:“多谢!”他接过了茶壶,如狼似虎喝了起来。

咕噜!咕噜!

一下子喝完了。

“喝完了后,浑身好清爽啊!”他双臂张开撑了个懒腰,舒展全身的筋骨。

“那,楚少爷,你饿了没?”小翠红唇微动,轻语问候道。

“不用了,我不太饿。马上就到中午了,如果你过于饥饿的话,小翠你就提前吃吧,就不要等我了。”

“这怎么行呢,奴婢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她满面羞涩,态度谦和,心中诚挚,反复告诫自己需要谨言慎行,切勿攀高结贵,清醒让自己明白身份在此,不能逾越得了主仆关系的界限。

楚子煜的音线变得低沉柔和,略微的哼了一下,默然兴许,认同她对他的话的理解,懂得尊卑有别这个道理。

宁安长公主朱禄媜等人也一同赶了过来,望向正在练武的楚子煜。

“楚子煜,你在练武哒?”宁安长公主朱禄媜摇摇晃晃,手背在身后,甜蜜一笑。

楚子煜放下练武的事,拿起肩上的毛巾擦了擦面上流出的热汗,说:“公主殿下,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他靠近她的面前,接着道:“保家卫国是咱们作为七尺男儿的本该要做的东西,也是作为一名合格的武士所必然要经历过天寒地冻、酷暑燥热的过程,方能被朝廷所器重。”

他唇角轻轻向她的面划去,“我说的不是吗?宁安公主殿下。”

“呵呵,君子真乃油腔滑调人士也!楚公子有这等雄心壮志,何不功成名就呢?对于这件事情,本长公主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她轻声细语:“既然楚公子有如此天赋卓绝的本领,何不将它用到正途之中呢?!”

楚子煜不苟言笑:“宁安长公主殿下好谋算,说出来的每一句话让吾深有感触,令已佩服不已!”

她触及他的全身,左手担在他的肩上,右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唇边,对他用情说道:“怎么?本长公主夸赞于你,你还不领情啊?”

然而,楚子煜正要回怼之时,夏玉沁也赶到了这里。打岔儿道:“宁安长公主殿下,你们在聊什么?能不能与小女子我分享一下,可以吗?”

宁安长公主朱禄媜疑神出奇:“这是咱们的私密,不能告诉你,否则,这就不是秘密了。”

“好吧,你们继续聊吧,那小女子就不打搅你们了,再见!”夏玉沁挥手离去。

他看到夏玉沁对自己蓦然离开不吱一声,心中的忐忑亦由不平。

她的痛远胜过他现在的不知所谓,原因仅仅是抛下她那么简单吗?不,那当然不是了,她自从来到这里,而他就没有向她作出任何解释之理,麻吉溜快的就去找他的那楚楚动人、玲珑可爱的表妹,一点儿也不把她放挂在心上,兴许在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和她多说一句话。

夏玉沁走后,他虽一句话未说,深知内心憋屈,觉得有愧于她,于心不忍,叹息了一口凉气,这一举动被宁安长公主朱禄媜看到了,柔声的对他道:“你去吧,别老噎着了,会硬生生得出病来的,一定和她说清楚,不然她一直误会你,你们之间的隔阂也就会越来越大,到那时也于事无补,可就糟了,”她盯住他那瞳眸,赤心地接着说:“你别误会,本长公主不想看到他人难过的样子,这一次帮你,并不代表以后本长公主还会帮你。好了,你仔细好好想想吧?!”说完,宁安长公主朱禄媜领着不远处的欣蕊和羽瀮一起回后院忙活了。

他挠挠头,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本能地去找夏玉沁,和她当面聊聊。

户窗外萧萧之声,淅沥袭袭于炎风。

**院东倒房间,古朴华丽,窗明几净。

这里的每寸土地潮湿疏软,肥沃宽阔。这幢瓦屋是楚子煜生母临终前所居住的地方,所走的每一处地,亦在某墙角停留的瞬间,都能回想起楚氏主母的背影。

可惜她当年被海域倭寇活活杀死。那时楚子煜还比较年幼,虽能记事,但还是没有能力守护自己的母亲,自此那几年内常常恸哭抽泣,悲痛不绝,暗自发誓长大以后要血洗倭寇贼人,为母报仇雪恨,以告亡母的在天之灵。

所以,楚子煜每日清晨练功是为母报仇而埋下伏笔。即便夏天酷暑炎热,还是冬天下了厚厚的积雪,冰天雪地,他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一人都默默的忍了。

如今夏玉沁过来了,她移步有神,详望了这一排排房子,精致华丽而且还附带着一丝古朴之蕴,察觉这房子的使用年代已经超过了大明建立至今的时间了吧。

东一看的,西一看

的,非常入神。她看了好一会,便进院了。

她打开庭门的那一刻,一切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里面竟似没有一丝尘埃,洁净朴雅,住进去非常的舒服、享受。

“这里真是不错喔,简直堪比皇宫。”循步看向每个连襟一线的房屋,不由得赞叹道。

她向屋内走了走,扫视周围桌具,端详桌上放着的器皿。这些器皿精致华丽,表面也无任何损坏的裂缝,看起来就跟新的一模一样,令她自己也感觉到不可思议。

而她非常好奇,于是走近了些,上去摸了摸,光滑细腻,无粗糙凸凹。

夏玉沁移步走进了楚子煜的母亲所居住的卧室之内,其卧室内所有的装饰之物被整饬得井井有条,就和未出嫁的黄毛丫头所居住的闺房一样。香脂胭粉仍是新物,未闻到屋里还有其它的香脂味,除此以外,也并未闻到檀木家具的腐朽之味。

当她观察这里并无异样时,放心的走到楚子煜母亲曾睡过的床榻边 , 坐在了被褥之上,感觉软锦锦的,舒服至极。

“这床真软啊,……真的比较舒服!”她在床边坐了一会,便躺倚在床面上,不禁的发出舒适宜人的感慨。

就在那时,楚子煜瞧见了夏玉沁往**院她母亲曾居住过的那院落。

他便匆匆的一路跟随在她后面赶来。

他迅步走进了院子之中,望着窗内的她,心中慌里慌张,犹豫不决。他梗着喉聋沫子咽了下去,手依旧想伸向夏玉沁,接受她的原谅,可是至始至终没有主动去求也原谅,还是将其收回了。

其实楚子煜的内心非常焦虑不安,不该如何正视自己的这份感情。

就在他焦虑万分,百感交集之时,宁安长公主朱禄媜跨步走来,她这次过来大概是想解决楚子煜与夏玉沁之间情感纠葛的矛盾化问题。

“你怎么来了?”楚子煜谈道。

“本长公主不来,又怎么解决你与夏玉沁之间的感情纠葛?!”宁安长公主朱禄媜瞥眸相看。

“嗨!公主殿下,你又何必费心去化解咱们之间情感隔阂呢?”

“噢?如果你不关心她,那你怎会又来到此处?”她接着问道。

“既然公主已知我心,也自然不再欺瞒于你。”

“那你跟我进去见她,你愿意吗?”

“这……”还没等到楚子煜说完,宁安长公主朱禄媜连忙拽住他的袖子进屋。

他们走进了屋内,与夏玉沁对视了下,尤其是楚子煜的眼神可谓滑稽搞笑,眼珠子睁得大大的凝望着夏玉沁。

“夏玉沁,本长公主过来看你了。”

她从床上立了起来,朝门外一望,说:“是公主殿下啊,请到屋里坐。”

宁安长公主朱禄媜身后还跟着楚子煜,她说出去的话不是纯粹忽悠,恐吓他的,而是真真切切领他过来把话当面讲清,讲得明明白白,那时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本长公主打扰你休息,是本长公主不对。但是,可以听本长公主的一句劝吗?”宁安长公主朱禄媜握住夏玉沁的那双白皙似冰雪的双手,含情脉脉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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