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克拉克压迫感十足的逼问，李阳市长却显得很冷静。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目光在烟雾中变得朦胧而深邃：
“克拉克记者，我想你的用词应该更谨慎些。你有什么理由说奥斯瓦尔德先生是罪犯呢？”
克拉克叹了口气，似乎为李阳的狡辩感到失望：
“市长先生，虽然我在大都会，但对哥谭也不是一无所知。
如果连企鹅人都不算罪犯，那哥谭可真称得上是民风淳朴了。”
李阳神色丝毫不为之所动：“不错，奥斯瓦尔德曾经是犯过法，但那些都是过去式了。
他在监狱接受过完整的教育，已经洗心革面，准备重新做人。难道我们不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记者先生，难道一个人犯过错，就要被人永远用有色眼镜看着？
我们应该帮助他重新开始生活，而不是用过去的错误来定义他的现在和未来。
他曾经是罪犯，但不代表永远是罪犯！”
克拉克没有被轻易说服：
“市长先生，您的雄辩让古罗马的西塞罗都自惭形秽。但是，您的论点有一个根本性的错误。”
他从笔记本的夹页中取出一张照片，推给李阳。
照片很模糊，但依稀可以看见，企鹅人矮小肥胖的身躯正从监狱被炸开一个口子的坍塌处翻越出来。
“有充足的证据显示，企鹅人是从监狱逃出来的。按照法院的判决，他本来还要在监狱关押七十九年。
但现在，他居然成了市政厅的合作伙伴，承包建设一座用来处决犯人的死亡监狱。这实在是一件莫大的讽刺。”
克拉克合上了笔记本，准备结束这场不愉快的采访。
“市长先生，您对企鹅人的容忍让我失望，对其他罪犯的残忍更让人震惊。
我只是一名记者，无法阻止您在哥谭市的行为。但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公布于众，您会看见民众的反应的。”
克拉克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李阳狠狠吐出一口烟，叫住了他：“一个记者，氪星记者吗！”
克拉克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子，摘下了那具有些土气的黑框眼镜。
他英俊的面容看起来生冷如钢铁，令人望而生畏：“是布鲁斯告诉你的吗？”
李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深呼吸了两下，语气竟罕见的软了下来。
他知道超人的实力，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愿意与之为敌。
“克拉克先生，我请求你不要这样做，这会毁了哥谭的。”
“是吗？我想你的所作所为，才是让哥谭坠入不可挽回的深渊！”
超人没有再伪装，分明他的身高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的形象却突然高大起来，令所有人都需要仰望。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像是沉重的铅块，落在李阳市长心头。
李阳微微皱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那份压迫感驱散。
面对超人的紧逼，他反而强硬了起来，不动声色开始反问：
“克拉克先生，你觉得我对企鹅人太过纵容了吗？”
“是的，像这种罪犯，既然遇见，就应该把他关进监狱里去，以免他再危害人间。”
克拉克理所当然地回答着。
李阳继续反问：“你也认为，对于十恶不赦的罪犯，应该采取最强硬的态度？”
克拉克点点头，又感觉自己似乎一步步落入了市长先生的圈套，连忙又补充一句：“当然，必须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
“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最多也就是判处终身监禁……”
李阳将烟头在玻璃烟灰缸里捻灭：“但是，克拉克先生，如果监狱关不住他们，如果他们视进出监狱为家常便饭，那怎么办？”
“当然是见一次抓一次。”
不知不觉，超人说话已经没那么有底气。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办法，但是，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这将浪费多少警力。为什么我们不能选一条更简单的路呢？”
超人声音低沉：“你选择的，就是直接处决掉犯人吗？这违反了法律和最基本的人权，没人有权力剥夺别人的生命。”
李阳猛地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眼：“人权？那些被黑帮枪杀的普通人，他们的人权，又由谁来保护！”
超人固执地摇了摇头：“如果你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私自处决他们，那你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李阳再也忍受不了他高高在上的态度，猛地一拍桌子：“这是哥谭人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你真的关心人类的疾苦吗？你有没有见过被黑帮害的家破人亡的眼泪？
你当然见过，但你并不在乎。
你只在乎你心中的道德底线。
在你眼中，人类不过是一群蝼蚁。
你永远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们，要求蝼蚁的社会按照你心中预想的准则运转。
至于个体的死活，你何时放在心上？
超人！这是人类的地球，轮不到你来当家做主，给我滚回你的氪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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