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明白!”
戴宗点了点头,只得无奈的将酒肉端走。
黄文炳背手而立,站在牢外,冷笑道:“潘金莲,你可认罪吗?”
潘雪儿将杯中的残酒饮尽,耸了耸肩道:“我无罪!”
“若你们查出什么证据,只管杀我剐我便是。”
“但我相信,天日昭昭,定然会还好人一个清白!”
“呵!好一个天日昭昭!”
黄文炳一脸戏谑道:“既然你这女人不肯招供,那只好让蔡大人来审一审了。”
“来啊!将这女人,押到大堂去!”
两名狱卒给潘雪儿戴了枷锁,将他押至前面的府衙。
府衙内,蔡德章端坐在桌案前。
衙役和都头们分别站在两侧,手执水火棍,气势威严。
潘雪儿被押上来后,面无表情,傲然而立。
“大胆!”
蔡德章见此,怒目圆睁,大声怒吼道:“大胆刁妇,见了本官,为何不拜?!”
潘雪儿闻言,耸了耸肩笑道:“民女有腿疾,双膝沾不得地,还请大人见谅。”
“如有冒犯之处,回头民女可以让家师韩明泽,来向大人赔罪。”
蔡德章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一时之间,被呛得不知该说什么。
上来两句话,便将韩明泽搬出来压自己。
这小丫头,好生伶牙俐齿!
他一时慌乱,便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黄文炳。
黄文炳见看到蔡德章的目光,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单刀直入。
蔡德章便重重咳嗽一声,冷声道:“刁妇潘金莲,本官问你,你可知罪吗?!”
“这个问题,方才黄通判已经问过了。”
潘雪儿淡淡道:“我无罪!”
“并且,我也对那两位老人家的死,感到极为蹊跷。”
“请大人务必明察此事,还二位老人家一个公道,也还我揭阳军粮厂一个清白。”
蔡德章微微扬起下巴,玩味笑道:“本官说的,不是这件事。”
“而是你暗通贼寇,蓄意谋反的大罪!”
“什么?!”
听闻此话,潘雪儿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随即,便坦然一笑。
“蔡大人,这么重的一顶帽子,民女可戴不动。”
“我们揭阳军粮厂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与各地驻军做着生意往来。”
“大人说我暗通贼寇,蓄意谋反,难道是说我大宋兵马是贼寇,要谋皇上的反?”
“你……你少曲解本官的意思!”
蔡德章知道,不能让这个女人说太多的话,否则,很容易被她带跑偏。
当即,他立刻取出两张信纸,随手扔在潘雪儿的面前。
“你当初在浔阳楼喝醉之后,于墙上提了这反诗两首。”
“难道,你不认账吗?!”
“反诗?”
潘雪儿闻言,微微皱了皱眉,随后,便拿起两张信纸,仔细阅读了一遍。
看着上面熟悉的两首反诗,顿时,潘雪儿的眸子一寒,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冷冽的笑意。
“连这笔账,都安在我的头上来了?”
“蔡大人,你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黑啊!”
这两首诗,分明就是《水浒传》原著中,出自宋江的手笔的那两首反诗。
只是最后的落款,却是落上了潘金莲的大名。
看来,又是那黑杀才在从中捣鬼!
“蔡大人,你凭什么说这两首诗是我写的?”
“就凭你们揭阳军粮厂,就盖在浔阳江边,距浔阳楼只有二里之遥!”
蔡德章按照方才黄文炳教自己的说辞,冷笑道:“就凭你和你手下的人,在浔阳楼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
“就凭现在,浔阳楼的墙上,还写着你潘金莲的大名!”
潘雪儿闻言,秀眉微蹙,一时之间,感到有些棘手。
蔡德章说得前两条,她还真有些不好申辩。
开办军粮厂原来,她确实经常带着穆弘、张顺、李俊等弟兄,前往浔阳楼吃酒。
浔阳楼几乎都成了他们的食堂,隔三差五,便要来一趟。
但是仅凭这一点,便说自己题反诗,未免有些太武断了。
“大人,你得看仔细了!”
潘雪儿淡淡道:“这诗文所说,与我根本就不沾边。”
“这首西江月上写着,‘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
“可我潘金莲,分明是光明正大来江州做生意,脸上既无金印,也非来刺配充军。”
“若真是我所写,我岂会将自己比作囚徒?”
“还有,这四言诗的两句,便是‘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