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十二首情诗.

《春寄情诗》全本免费阅读

这边分诊台前,秦雪仍在跟两个小护士打趣。

徐叙之似乎听见什么动静,偏头往大门边看去,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过几秒后才收回视线,两指微曲在台面上敲了敲,提醒秦雪:“差不多了,别太过分。”

秦雪闻言收起那副沉浸在爱情中的小女人模样,冲他挑了下眉,“怎么样,演技还可以吧?”

徐叙之没接话,倒是面前两个小护士看完了这一番操作,有些茫然,“秦医生,你不是说跟徐医生——你们......到底在没在一起啊?”

“逗你们玩呢。”秦雪撩开头发,翩然一笑,“不过我要结婚了是真的,但不是和他。”

“啊?”护士觉得这信息量有点大,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状况,“敢情你们刚才是在演戏呢,我们差点都信了!”

“行了,现在大戏谢幕,好好工作吧,忙去了。”秦雪笑开来,末了还不忘叮嘱她们,“刚才的事,别在群里瞎说啊。”

说完,她转身跟上徐叙之的步伐,边走边调侃道:“本来啊,我以为是路放的桃花,没承想这回的对象是你,我说你们俩可真够招人的。”

徐叙之没接话,抬肘看了眼腕表,已经两点二十了。

拿出手机看,自从一点五十分左右她回了个“马上过来”之后,后面再没有消息。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徐叙之眉心微皱,担心她会出什么事,直接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没有人接。他接连打了两遍,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秦雪无意中瞥见他的脸色,关心道:“怎么了?”

“没事。”徐叙之边往休息室走边给初岁发消息,心里隐约冒出几分不安,却说不清是因为什么,换衣服的动作不免有些急促。

直到他离开医院到停车场发动车辆,初岁才终于有了回音。

-不好意思徐医生,杂志社突然有点事情,我正赶回去开会。

-马场可能去不了了,很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

-对不起。

收到这几条消息,徐叙之的情绪才稍稍缓和,他独自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五分钟后回复过去。

-你几点结束?

-下班后一起吃个晚饭。

这次初岁的消息回得很快。

-不用了。

-我跟同事约好了,下次吧。

-先工作了。

-好。

-注意安全。

收到这两条消息的时候,初岁正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

她关掉手机,始终忘不掉徐叙之和那个女医生牵手站在一起的样子,以及当她宣布他们就要结婚时的神情。

当时她的脑海里在想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想。

只感觉头部一阵晕眩,心口那个地方仿若被剪了个大洞,有风灌进来,吹得她浑身冰凉。

初岁垂下眼睫,回忆起这段时间和徐叙之的相处,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居然以为徐叙之也许会有一点儿喜欢她,藏匿在心底深处这么久的心思,她差点就要跟他坦白了。

谁知,鼓足勇气朝他迈出的第一步,还没开始就被打回原形。

她怎么这么傻,连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都没弄清楚,就一门心思扎了进去。

想起刚才他和未婚妻站在一起的样子,郎才女貌,是如此相配。

初岁盯着手机屏幕上置顶的那个对话框,不知怎么眼前就涌起了一片雾气,视线变得模糊。恰好公交车在站台边停下,前门涌上来一拨人,害怕被人发现,她很快抬手抹了把湿润的眼尾,吸吸鼻子,重新望向窗外。

眼中映入熟悉的街景,那一片灰驼色的主体建筑高耸入云,金属质地的小区名称在日光下泛着刺目的光泽,是她曾经往返了上百次的嘉园小区,徐叙之住的地方。

初岁突然觉得胸口好像被谁打了一拳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她收回目光靠在窗玻璃上,任由公交车一路摇摇晃晃,驶离这座城市的主干道,将一切烦恼和愁绪抛在身后。

春日午后的阳光越发耀人,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可是初岁却一点都感受不到。

一回到家,初岁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初父和初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叫她都没有回应。初岁向来孝顺,性格又软,就连最生气的时候也只是在房间里待一会儿就好了,还是头一次发生这种长时间不理人的情况,让夫妻俩很是担心。

初父和初母打电话去询问她身边的同学,对方也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弄不明白状况,初母只得一遍又一遍地去敲初岁的房门,几次无果后,才被初父劝说着拉走。

“算了,就让她自己先冷静一下吧。”

“你这话说得轻巧,万一她那死脑筋想不开怎么办?有你这么当爸的吗......”

门外的对话声逐渐隐去,初岁趴在桌上抬起头,窗前的镜子里映入她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眼圈和鼻尖红红的,像个一碰就能碎掉的瓷娃娃。

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河岸对面的市中心亮起灯火,与天幕中的群星交相呼应。

桌面上的手机传来响动,初岁静坐在椅子上缓慢地回神,伸手拿过来,是乔以珊在群里询问她今天出去约会的状况。

初岁下午之所以没有回学校,就是怕她当面问起这件事。

可是该来的躲不掉,乔以珊不仅在群里大大方方地问了,还特意提到了徐叙之。

初岁看见那个名字,心底又细细密密地泛起一层酸涩,她不知道该回什么,挣扎半晌最终还是放弃打字,反正也没人看见,索性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退回聊天界面,正要关掉手机时,初岁看见置顶的那个对话框多了一个红点。

-她很想你。

是徐叙之发来的。

那话底下还有一张图片,初岁一眼认出来是上次她骑过的那匹小白马,头顶那缕灰褐色的鬃毛依旧漂亮,她低着头在吃马厩里的草,这一幕被镜头捕捉到。

不知道为什么,初岁忽然很想哭。

所有事情都一切如常,好像只有她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徐叙之的这条消息,初岁罕见的没有回复,甚至在考虑之后,将他设置成了免打扰。

一夜失眠后,初岁终于从房间里出来。初母和初父总算放下心,见初岁一切如常,只以为她是在工作上受了什么委屈,纷纷在餐桌上劝慰她,说她才刚步入社会,与同事和上司发生点矛盾冲突是常有的事,过一段时间习惯就好了。

过一段时间真的能好吗?

初岁想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把自己全身心地扔进工作里,似乎从这种繁杂和琐碎的事务中才能汲取到一点点养分,让她的精神头好些。

这两周,初岁几乎每天都待在办公室里。同事纷纷夸赞她的敬业,只有言蔓渐渐发现了初岁的不正常,在闲暇时间里她时常会呆呆地看着窗外,有时说个什么经常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人也消瘦不少,显得没什么活力。

言蔓问她是不是最近发什么事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初岁却总是摇头,然后又会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直到这天下班后,言蔓和初岁一起下楼。

走了几步后,初岁不知是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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