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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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露水一排排挂在枝头,似乎还在眷恋桂花与香樟的味道,花园里突然跑过一群学生,一路打闹,露水坠落枝头,重新投向大地的怀抱。

教学楼内,走廊上更是人满为患,几人聚在一起说笑的,互相讨论知识点的,一个人默默站在墙角背书的,干什么的都有,场面好不热闹。

八点刚过,监考老师抱着试卷从考务室出来,学生们纷纷向经过的老师问好,遇到自己班的老师,大方的学生还会主动上前玩笑几句。

朱葳蕤分在十班考场,除了喻哲成,其他的全都是陌生面孔。

第一趟考数学,因为兼顾全年级的学生,整体难度不算大。门窗大开,朱葳蕤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精神越来越饱满,然而余光不经意一瞥,却发现旁边的男生已经趴下了。朱葳蕤视力好,一眼看见男生的大题几乎都空着。

一中除了文化生,还有一些通过艺体考进来的学生,旁边呼呼大睡的这位,看来应该不是什么搞文化的料。

朱葳蕤继续做题,监考老师走下来,轻轻拍了拍男生,小声提醒不许睡觉。男生坚持了一会,眼皮又开始打架,于是撑着头,勉强装成一副认真看题的样子。

实力的差距在一场数学考试中体现得淋漓尽致,考试结束铃声一响,朱葳蕤便听见各种不同心境的声音,解脱、叹气、抱怨,甚至还有不死心的同学揪着同伴对答案。

朱葳蕤起身,去窗台拿起历史书,喻哲成走到跟前,笑着问:“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朱葳蕤:“还行。”

没有热情地询问“你呢”,而是继续看书复习,这是喻哲成最欣赏朱葳蕤的优点,不管别人谈论什么,她永远不为所动,坚持自己的节奏。

下午考语文,漫长的两个半小时结束,学生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朱葳蕤收拾书本回教室,喻哲成突然追上来:“一起去食堂吧?”

“不了,我在教室里有泡面。”

“别整天面包泡面的,不健康。”喻哲成强势拿走朱葳蕤的书,“快点吧,去晚了都没好位置了。”

朱葳蕤无奈,只好和喻哲成一起去食堂。

凌剑一的考场分在实验楼,有几个篮球队的队友也在一起,于是下考后,大家约着一起去食堂吃晚饭。

有男生问:“我说七哥,好好的不去外面,干嘛吃食堂啊?”

凌剑一瞪了男生一眼:“闭嘴!”

另外一个男生在后面小声提醒:“前两天七哥翻墙,被老坛酸菜拉进黑名单了,最近都不能去外面吃饭。”

师生们混熟之后,学生私下里给老师取上了外号,其中,不知道哪个班的男生晚自习吃老坛酸菜牛肉面被谭建军抓了,谭坛相遇,他便得了“老坛酸菜”的外号。

男生“哦”了一声,心领神会点点头。

学校的菜式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花样,凌剑一心里本来就不爽,餐盘里又没几个好菜,嫌弃来嫌弃去,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好了七哥,咱们超市买鸭脖去!”

“有鸭脖?”

“中午看到了,好像才进货。”

凌剑一腾地站起身:“不早说,走!”

还没吃完的男生赶紧扒了两口饭,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食堂门口,朱葳蕤主动和喻哲成分别,说要回宿舍打水。

喻哲成:“我送你回宿舍吧?”

朱葳蕤摆摆手:“不用,你回教室自习吧,书你帮我带回去一下,谢谢。”

朱葳蕤快步走下台阶,只留给喻哲成一个匆忙的背影。

喻哲成微笑着目送朱葳蕤远去,一转身,突然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不好意思!”对面的呼吸声有些沉重,喻哲成缓缓抬头,看见凌剑一黑着一张脸,比车棚见到的模样还恐怖。

凌剑一将喻哲成拉到无人的角落里,同伴们在校道上远远地盯着,喻哲成心头一紧,这架势,怎么有种要挨揍的预感?

凌剑一朝着喻哲成左看看又看看,实在想不通,这人长得也没自己好看啊,怎么朱葳蕤老是和他吃饭?

喻哲成被盯得头皮发麻,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颊,没饭粒啊,凌剑一到底在看什么?

“七哥,你有什么话直说,别这么看我,我瘆得慌。”

凌剑一冷哼一声,你也知道害怕?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不够深刻啊。

见凌剑一迟迟不说话,喻哲成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

“等等!”凌剑一一把拿过喻哲成怀里的书,翻开一页,“朱葳蕤”三个大字赫然入眼。朱葳蕤的字和一般女生不同,有点潦草,但飘逸大气,看上去很有大家风范。

凌剑一猛地把书合上,烦死了,居然让别的男生给她拿书,她自己没手吗?

“我问你,你和朱葳蕤什么关系?”

“就……同学关系啊。”

居然迟疑,你小子心里肯定有鬼。

“你对她就没有一点非分之想?”

喻哲成愣了愣,慌忙避开凌剑一的目光,声音莫名有些发虚:“什么非分之想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凌剑一将书重新扔回喻哲成怀里,说道:“我警告你,不许喜欢朱葳蕤!”

“为什么?”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凌剑一,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喻哲成不觉加大了声音。

听见角落里的动静,远处的体育生纷纷回过头来,喻哲成看到一排大高个虎视眈眈,识时务地选择了闭嘴。

考试完时间有些早,朱葳蕤回宿舍洗了个澡,匆匆忙忙收拾完,正好踩点赶到教室。

班上还是考场的布置,教室里只剩三十几张课桌,其余的都在走廊上放着。走廊灯光黯淡,于是教室外的学生把椅子搬进去,找关系好的同学共用一张座位。

朱葳蕤的课桌正好是留在教室里的最后一张,回来时,席佳钰已经搬了椅子坐在旁边。

看到朱葳蕤进来,席佳钰笑着招招手:“我自作主张和你拼桌了哦。”

“客气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同桌。”

语文书在桌面整整齐齐放着,朱葳蕤准备把书收进去,突然发现封面有些皱,左下角还撕开了一道口子。

怎么回事,喻哲成难道摔跤了?

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朱葳蕤正在找第二天考试的书,席佳钰突然凑到耳边,神秘兮兮说道:“我都看见了哦!”

“看见什么?”

席佳钰一脸坏笑:“你和芋头一起去食堂,然后他还帮你拿书,所以……”

朱葳蕤冷冷地瞥了席佳钰一眼:“你最近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跟夏甜一样,只要男女生走在一起,或者多说两句话就觉得不正常,言情小说真是要不得。

正说着,杨淑婷进门,在讲台前用力“咳”了一声,席佳钰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努力压制八卦的心情,不敢造次。

席佳钰晚自习时一直喝水,下课后直奔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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