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毒体？真的是先天毒体！”
古城又探了探姜书璃的脉搏，终于确定了什么似的，猛然的拉住姜书璃的手腕，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姜夫人应该是怀孕期间被人下了毒，所以他身内的毒素是与生俱来的！”陈灏淡淡说道。
姜书璃听了他的话，猛然的抬起头来，震惊的看着他，眼睛睁的大大的，刹那间便续满了泪水，震惊、惶恐、不知所措，眼睛里更多的是无尽的悲伤……
姜书璃自出生以来，身体就非常不好，三天两头的病着，别说金陵城的名医，就是南安国能叫的上名号的大夫，几乎都请了个遍，他这些年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只是身体随着年龄的增长，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加严重。
一直以来，所有大夫告诉他的都是，自己是天生的身体羸弱，但是陈灏的意思是他根本就不是这种情况，只不过是中毒了，从在娘胎里就中了毒？
“毒婴？也不像啊！”古城看着白白净净的姜书璃，疑惑的摇了摇头。
毒婴，是西域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段，给女子下毒后使其怀孕，最后生下来带有剧毒的婴孩，这些剧毒的毒性非常不易控制，有些女子一开始就直接被毒死，有些怀孕期间死亡，只有极少数能撑到生下来孩子，而生下来活着的孩子，更是存活率不足百分之一。
要成功生出来一个活着的毒婴，很有可能要牺牲上千个女子的性命，这种手段因为太过残忍，所以早早的就失传了。
毒婴出生后，孕育毒婴的母体也差不多灯尽油枯，毒发身亡！
毒婴因为在娘胎里便饱受毒素侵蚀，很多生下来都是傻子，外加残疾，偶有意外，也是智商有限。
毒婴后期会被辅以毒药将其养大，成为一种剧毒的杀人傀儡。
“他很特别，我猜想应该是下毒之人只想害姜夫人，而他完全是个意外。”
陈灏看着完全懵了，失魂落魄的姜书璃，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残忍，有些过分。
但是姜书璃太特殊了，特殊到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做出了选择！
这件事情陈灏一开始就不打算隐瞒，因为姜书璃以后若是要学习毒术，早晚有一天也会知道自己的情况，与其隐瞒，不如直接告诉他。
也算给他一个学习的动力！
这本就是一个事实，是任何谎言都掩盖不了的事实，姜书璃若是想打破二十年寿命的诅咒，就必须面对所有的事实。
他的出生，他的过去，他所受的痛楚，以及一个滔天的仇恨！
“这毒好奇怪？”
古城又拉着姜书璃的手腕，一刻也不想放下似的，又重新细细的帮他号脉。
“可能看出来是什么毒？”陈灏问。
虽然他也懂一些毒，但是真正的用毒高手还是古城，古城可是一个九品毒师，一身毒术练的是出神入化，这天下间能瞒得了他的毒少之又少。
“一种非常奇怪的毒，隐藏的很深，即便是手段高明的大夫也不一定能看的出来，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大夫，即便是发现了脉搏不对，也只会以为他天生体弱，脉搏异常，这种隐毒非常高明，不仅隐秘，潜藏的也很深，根本不像是王朝境内的毒师的手段，很像西域毒王的风格。”古城皱眉深思。
“西域？怎么可能是西域？难道金陵城有西域的间谍？”一旁的孟子义听到西域时，立刻就变了脸色，面色复杂，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
“会不会是百夷部落呢？听说百夷部落，有很多用毒高手？”陈灏也是大胆的猜测着。这几个人丝毫不避讳姜书璃，反正这些事情，姜书璃早晚也会知道。
“西域毒王，我听说西域有个百毒教，百毒教里有个百毒教主，人称西域毒王。”
就在大家深思时，姜书璃忽然开口。
“你怎么知道百毒教？”古城问。
百毒教距离安康王朝，几千里远也不止，西梁国还要向西，那才是真正的西域，西域高原海拔几千米，多以部落族群报团生存，听起来与百夷部落很相似，但是却截然不同。
百夷部落生活在深山密林之中，山林里有许多大自然丰厚的馈赠，百夷部落的人想要安定的生活，几乎不用废太多力气。
反而西域部落却很不一样，西域部落海拔高，资源匮乏，生活艰苦，也就造就了西域部落族群的人狼性的一面，掠夺资源已经成了常态。
按道理说，西域与安康王朝并不接壤，根本没有任何的冲突，要下毒与国舅爷夫人，这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我看书上写的！”姜书璃道。
他的过去是非常死板的，几乎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宅”，过去的十八年，姜书璃几乎都宅在家里，唯一的乐趣就是看书。
身体羸弱不代表脑袋不好使，想反的他还非常聪敏，日日夜夜的看书，他看了他能接触到的所有书记，又搜罗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传记。
他没有走过的远方，都在书中一一找寻，然后在梦里畅游，用这种方式去了解外面的世界。
西域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在书上看到过，就像是看神话传说故事一般。
“至于是不是百毒教先不论，先看看他的身体，练可能修习你的毒术？”陈灏问。
“当然可以学，一定可以学！”古城有些谄媚说着，情不自禁的拍了拍姜书璃的手，露出招牌式摄人心魂的微笑。
看的一旁的孟子义与陈灏都是一身鸡皮疙瘩，不得不说，古城左大护法这身容貌与性格分离的越来越离谱，不知道的看脸还以为是个冷酷无情的地狱勾魂使者呢。
但是几次接触下来，陈灏便觉得这人之前的冷淡有一大半都是装的，更多的是呆萌，对着马玲花时还是个冷酷无情的大护法。
对着陈灏的神情里有恭敬，还有一丝害怕和畏惧，但是对着姜书璃，这不协调的脸上甚至能看到他的一些讨好的神情。
虽然周身都有一种莫名的冷淡，但是不得不说，任何人都可以非常直观的从古城的脸上看到他在想什么，从来不带遮掩，从来不假装，怎么想的便怎么做了，这是一种与他的身体，甚至与他的地位格格不入的率性，甚至是天真无邪。
真是一个矛盾体，内心与外在的矛盾。
古城冲着姜书璃笑着，陈灏甚至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欣慰，似乎姜书璃的出现，让他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不得不说，自从古城对着陈灏笑了几次后，这微笑的样子，越发的炉火纯青，看起来都有些自然了，不过配上灰青的肤色，依然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