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他曾经说过

今天的事情,陈圆圆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知了消息,一路冲到皇宫,却发现什么也阻止不了。

毕竟她所知道的一切,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陈圆圆被陈媛媛拉着出了宫,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心,拧不过她,几人又不得不去了一趟相府,去看一看事情的真相,路上恰好撞见了刚从相府折返回来的徐太监,也没有心情过多寒暄,只不过草草的说了几句话。

得知皇帝把婚礼定在了下个月中旬,三月十八日,恰好是皇帝寿诞的那一日,皇帝这是要把过寿与嫁女儿两件喜事一起办了,双喜临门,又刚好可以省一笔开销。

如此仓促的婚礼,算算时间差不多只有二十多天了,好在皇帝的寿诞一直都在操办,再加一件喜事,无非多了几个环节,更加隆重一点!

“申师兄一定是被迫的!”陈圆圆嘟囔着,站在相府的大门外,久久不愿意离去。

“是不是被迫的又如何,圣旨下了,这婚事已经由不得他了。”陈灏在一旁凉凉的说道。

“圆圆,我们该回去了,让人看到影响不好!”陈媛媛劝说。

以前清冷的相府今日尤为热闹,圣旨到了相府后,消息就像风一样传了出来,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向外扩散,相府平日里虽然没有几个人,但是申文仁的名声在外,金陵城不知有多少人都盯着这里呢!

大门外停了好几辆马车,马车上的帘子都是遮着的,谁也不知道里面是谁,但是这些马车的排面气势都非常足,可以看出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这些人的身份不用猜,只看那每一个马车前除了车夫,都还有一个丫鬟守着,便能知道每个马车里的人,定然是金陵城里某个府上的千金小姐。

这些女子还是非常爱惜自己的名誉的,即便是爱慕申文仁,也是含蓄委婉表达的,哪里像陈圆圆与二公主,一个风风火火的,一个更是厉害,直接生米煮成熟饭了,着实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这些人只知道皇帝赐婚,究竟赐婚的原因肯定得瞒着。

二公主安朝阳喜欢申府二公子,求皇帝赐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皇帝突然下旨,这些人并不觉得突然,反而觉得似乎理性如此而已,毕竟能与公主抢人的还真不多,除非皇帝陛下自己不愿意,不然申文仁的归处也没有太多选择。

“我要等申师兄回来!我要问问他是不是自愿的!”陈圆圆执拗的牵着马儿,怎么也不愿意离去。

有几辆马车的帘子都微微掀起,偷偷的向着这边看来,陈圆圆是一个大胆率真的女孩子,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喜欢申文仁也是公开的秘密。

马车里的女子虽然没有露面,但是都悄悄观察着这边,估计也是想知道,申文仁究竟是怎么突然变成了驸马爷的。

自从长公主的驸马爷意外死了之后,长公主公开表明,下半辈子不嫁人,皇帝估计是心理有了阴影,也没有给二公主赐婚,一是没有物色到好的人选,二是安朝阳性格倔强,即便是皇帝的话,也不怎么听的。

别说安朝阳了,皇帝每次给几个子女赐婚结果都不怎么好!

皇太子死了,长公主守寡,三皇子与陈圆圆天天追求真爱,皇帝还拿他们没有一点儿办法,好在现在已经解除了婚约,双方当事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别说皇帝有阴影,皇子公主们心理都有阴影。

每次皇帝赐婚,感觉都不是什么好的祝福,就像是一个诅咒一般。

“自愿不自愿又如何?他还能抗旨不成?”陈灏翻着白眼,对陈圆圆使小性子也是不以为然。

十几岁屁大的小孩子,整天爱来爱去的累不累,这可是早恋,要及时断了她这个念头。

申文仁当了驸马爷也好,不然有二公主与陈圆圆两个大辣椒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金陵城里哪个府里的女子敢嫁,若是被二公主记恨了,怕是往后余生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申师兄以前明明说喜欢我的,还说要等我长大娶我!”

陈圆圆低着头绞着手指,语气满是不甘和伤心,声音比苍蝇还细,没有说完整张脸都是红通通的了,只是说着说着,气势渐渐弱了下去,最后是一点儿也听不见了。

陈灏听的清楚,刚好对上陈媛媛同是诧异的神色。

申文仁喜欢陈圆圆?

这可从没有人看出来过,但是这种事情,陈圆圆绝对不会撒谎,既然陈圆圆这样讲,那申文仁肯定说过这样的话!

“无论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现在都是驸马爷!你现在立刻跟我回去!”陈媛媛的目光不由得冷了下来,还真有几分威慑力!

陈圆圆从小就是被陈媛媛管着,陈圆圆在哪里都是跳脱的,唯独在陈媛媛面前比较乖巧,因为陈媛媛从小体弱容易生病,陈圆圆不愿意惹她生气。

陈圆圆低着头不说话,执拗的不愿意离去。

而在远处,一辆非常豪华的马车缓缓向着这边行驶,四匹纯白色的马儿并驾齐驱,马车后面是一座非常豪华的车厢,这是二公主安朝阳的专属座驾。

马车停到了相府大门口,马车上的帘子被一只白皙的手大大的拉开了,外面的人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形,二公主与申文仁并排坐着,是安朝阳掀开帘子,视线转了一圈,最后挑衅的看向陈圆圆。

这是胜利者的姿态,安朝阳与陈圆圆争了很多年,还是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陈圆圆看着安朝阳投过来的目光,不知为何忽然后退了一步,心中各种念头闪过,一种另类的不甘心充斥着心头。

申文仁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比较低沉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也许是马车外的目光太过热切。

申文仁这才意识到马车停了,抬起来头,视线恰好对上陈圆圆哀戚的神色,目光复杂。

而在这时,安朝阳忽然把帘子放下,打断了所有探究的视线,也遮住了车厢里的情形。

马车再次徐徐移动,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驶进了相府,相府的大门一开一合,没有想要再次打开的意图。

“申师兄!”

陈圆圆向着马车的方向追了过去,她特别想问问申师兄,还记不记得曾经说过的话?

是不是早就忘记了?

还是仅是一句玩笑话?

而那重重合上的大门,将所有声音隔在了身后,陈圆圆心中浓浓的不甘心像是水坝积蓄的水,瞬间泄了洪,化成无穷尽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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