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埋酒

“落这里!落这里!”

“走这里,这里!”

“哎呀,你走错了!”

“你输了输了……”

竹林尽头,远远地就听到了一阵吵闹的声音,只见两个人坐在一张竹桌前下着棋,一个小丫头在旁边炸炸呼呼的,可不就是之前骑马跑了的陈二小姐。

观棋不语真君子,陈二小姐不是什么君子,自然也不知道什么规则,一会儿指点指点这个,一会儿又指点指点那个,一盘棋下的双方都非常焦灼,好不容易有了结果,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有了统一思想。

“好了,今天就下到这里了!”

只见一个身穿灰白色长袍的老头,满脸络腮胡子垂到胸前,眼睛里尽是不耐烦,边说边收拾棋盘上的棋子

“今天不玩了,老夫待会儿还有事,先告退了!”

对面坐着的一位中年男子看起来精神了一些,穿着非常讲究,一身黑色锦衣用金丝线绣着精美的梅花图案,发鬓高高盘起,梳得一丝不苟。

此时这个看起来非常文雅之人也是满脸慌色,急急忙忙收拾着桌子上的棋子。

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汉渍,像是在迟一点就跑不了似的。

“嘿,你们怎么才来?”

陈圆圆忽然冲着竹林延伸出来的小路喊道,只见那小路尽头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面试尴尬,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国舅爷!”

待那黑色锦衣之人转过身来,陈灏才认出来,那人竟然是几日不见的姜国舅,姜国舅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这一身装扮看起来也是神采奕奕。

“姜某也是听说院长回来了,特地来看望!”姜国舅眼前一亮,冲着陈灏抱拳。

院长?

陈灏心中一惊,看向那个垂垂老矣的老头,老头看起来年纪很大了,少说也有**十岁,个子不高,身形有些佝偻,看起来非常瘦小。

那老头也在静静的打量着陈灏,微笑不语,似乎是认识他,又似乎不认识。

这可是明德学院的院长轻舟子,为了抄写一本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书卷,跋山涉水,异国他乡,奔赴千里之外的西域之地。

这个老人无疑是值得敬佩的,想到这里,陈灏立刻上前,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

“院长好!小子丁班陈灏!”

这是院长,听说院长学识渊博,是所有读书人的楷模。

“你今年多大?”

轻舟子面上微微笑着,静静地看着陈灏。

“小子今年十岁五个月了!”陈灏如实回答。

“个头不错,壮实!”

轻舟子院长笑着说道,话语之间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伸出不太有力气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灏心中产生一丝异样的情感,这个老头弯着腰,竟然还没有他的身高高,这样一个人,却能够因为一册书卷,翻山越岭。

如此博学多才的一个人,最后却总结一个“壮实”来形容他?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的果酒呢?埋哪里了?我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

陈圆圆站在人群之外大喊,将这一丝微弱的异样冲洗的是一干二净。

“在那颗竹子下!”

陈灏指竹屋前着一颗粗大的竹子,那颗竹子尤为粗大,像是一棵树似的立在竹屋一侧,非常好认。

陈圆圆听了二话不说,立刻抽出随身的匕首,开始刨土。

与吃喝相比,即便是钟爱的武器,也必须得靠后。

“这些房子都是你盖的?”轻舟子问道。

“小子哪里有这个本事?都是学院里的师兄们一起建的!”陈灏低声傻笑,心中盘算着该找谁来为自己顶罪。

这片竹林远远不是一开始繁茂苍翠的样子,经过陈灏的美食诱惑,还是许多人愿意为他出力,尤其是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出的力气最多。

如今这片竹林的主人回来了,而这里完全变了样子,一些小的竹苗完全被剔除了,甚至一些长得喜人的竹子都被刨了盖了房子,做成了桌子、椅子,有些甚至做成了容器,编成了各种东西。

反正经过陈灏之前的一番折腾,竹林少了许多竹子,当然看起来也整齐了许多,尤其是房屋附近,一大片竹子都被推倒,空出来了一大片的地方。

“做的不错,我以前就觉得这里的竹子长得杂乱无章,想要休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轻舟子院长道。

这与孟子义话语中的那个爱竹如命的院长,似乎完全是两个人。

“小子承蒙孟院长的厚爱,得以看管这片竹林,小子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休憩之地,小子也喜爱竹子,想着若是有这么一片地方,必然会希望每日清晨听着竹叶沙沙的声音起床,所以私自做主,休整了一番。”陈灏道。

“快看,找到了!”

没过多久,陈圆圆便从土里扒出陈灏埋得酒坛子,都是大坛子,随便一个坛子里的酒都够他们这些人喝的。

“先别打开!我先看看喝哪一种!”

陈灏急忙拦住陈圆圆,这些酒坛子他都做了标记。

“听说你的厨艺一绝,这些酒?”轻舟子显然是看到酒坛子的了,眉头紧锁,有些不悦。

明德学院是有明文规定的,任何学员都不可以在学院内喝酒,陈灏将酒埋在竹林里,是不是说明他们曾经在这片竹林里偷偷喝酒?公然违背院规。

“这是小子突发奇想,用果实酿制一些酒,是想粮食酿酒口感太过于浓烈,不知水果酿制出来的味道,是不是甜的。”陈灏眉毛一挑,开始忽悠。

“甜的?那还是酒吗?”

轻舟子听到这里,全然放下心来,水果酿制的酒,他以前听都没听过,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呢,更何况,这还是酒吗?

“还有可能是酸的,里面有山楂和杨梅呢!”陈圆圆献宝似的,搬了一个大坛子放在地上。

“酸的、甜的久?老夫也是闻所未闻,可起名字了?。”一开始说要走的姜国舅此时也不走了,他来明德学院,本来就是有着其他的目的。

“我暂时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名字,不过我觉得这应该像是茶水一样的,只是一种饮品,一种适合女人的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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