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138毒怪夫妇,同母异父

秦裳拼命解释,但薄九苼似乎真的被年龄这个问题打击太多次了,以至于他不得不怀疑,几岁年龄差是不是真的是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那天之后,薄九苼说他想静静。

轰隆一声,秦裳觉得天都塌了。

这比直接打她一顿还要来的严重。

于是接下来几天,秦裳无微不至的照顾薄九苼,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夸你真年轻,第二句话就是,哎呀,你怎么这么好看,任何与年龄有关的话题统统被排除在外。

但过了几天,秦裳发现这话没用,薄九苼依旧一副我要飞升不问俗世,你不要再找我的态度,秦裳暴躁的想抓头发,决定变幻策略。

“年龄差个几岁有什么不好,我们现在不就挺好的嘛,人家老夫少妻差十几岁的都有,你这还没上五呢,风岚他们的话不能听,你又不能回炉重造,我也不能早出生几年,所以凑合凑合就行了。”

秦裳跟在薄九苼后边,劝的口干舌燥,可谓是苦口婆心了,而男人仍然没有反应,竟是像受了打击从此一蹶不振的意思。

“我说的是真的,谁骗人谁是小狗好不好,你怕我嫌弃你年纪大,我还怕你嫌弃我年纪小呢,年纪大真的不是什么问题。”

薄九苼忽然睨向她,“你有必要一直强调年纪大这三个字吗?”

“……这不是以毒攻毒么?”

薄九苼:“……”

鸡飞狗跳的日子过了小半个月,秦裳每天哄人的花样层出不穷,苦心人天不负啊,这件事总算开始逐渐掀篇了,风岚定下了一起吃饭的日子,过来告知秦裳,而秦裳的意思是能再往后推两天就再往后推。

风岚这个过敏原不能接近正在恢复中的机体,这个时候,大夫都不管用。

“我和夙闫都能腾出时间,就是你们两位,半个多月前就说要走,怎么还没有走掉?”

“南城都开始热了,我们在兖州再避暑一段时间不行吗?”秦裳舔着冰激凌。

风岚不信,“这会那边还不算热吧?”

“你非要我和你说是我这边衣服太多,谁去谁留的问题太难考虑,全部带走太张扬,一件不带又不可能,去舍的问题我考虑了半个月才甘心?”

“……行,您高兴就好。”

因为秦裳的特别关注,林寅清找了个时间和她见面,唐雪死了,这个结果不算意外,救护车还没到达医院的时候人就死了,那个男司机在抢救室待了两天两夜,情况也不好,不一定能醒过来了。

是否是人为的问题仍需调查,司机能不能醒过来是一个关键因素,事情再次陷入了一个死局,林寅清最烦躁,也是这会,秦裳才知道,河间和颖川交界处的大桥坍塌让林家的生意一度陷入瘫痪。

“我们没想到唐雪会死,她到底发现了什么随着她的去世也暂时无从查起,只是到底是一条人命,我有时会感到后悔,要是我们当初没有找她就好了。”

关键她还留下一个孩子,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娘,就算唐雪的死与他们没有直接关系,但也算他们间接导致,林寅清过不了心里这个坎儿。

秦裳听薄璠说过林家的事情,简直从上到下都是乱的,薄璠没说错,就那样的环境,林寅清还没长歪,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唐雪后事处理是谁来管的?”

“我也不认识,听说是虞寒文的母亲。”

林寅清沉默,这件事牵扯到的越多,查起来就越困难,兖州是个是非之地,徐菁没有人脉实在寸步难行,他今天过来,实际上是想让秦裳再从中牵牵线,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让秦裳全问这件事。

但秦裳不动声色地就给他透露出来一个意思,她不会问这件事,州探所最近的事情她也不会碰,如今关心大桥坍塌的事情也是为了让这件事情尽快结束。

“那虞老夫人态度不太好,声称她前儿媳妇死于非命,已经准备让理事府的人介入调查了,哪怕隔着她现在的儿媳妇是理事府的小姐也不行,这个脸面她情愿不要,也要给唐雪讨一个公道,不能让她白死,那架势肯定要大闹。”

秦裳低头看手机,是老林给她发消息了,抬头,定神,“虞寒文这条线你们不用查下去了,他……应该不会是这次造假燃料的人,虞老夫人那边有人会拦下,你们再去往其他的方向查。”

林寅清不解,“为什么?”

“我在州探所的一份无案底商人名单上见过他的名字。”

秦裳离开了。

老林带人突袭另一伙同样觊觎钥匙的人,虽然摸清一点对方的底子,但也受了重伤,秦裳赶到时,老板娘已经给他包扎好了伤口。

“成年人!”老板娘把带血的棉纱丢尽药盘里,放下镊子,拿酒精消好毒,擦手,“做事还是那么冲动,就带几个人就敢冲进对方的营地。”

老林把一侧肩上的衣服穿上,点着烟枪,又开始吸,秦裳一脚踩在横木上,姿势闲散的坐着,没说话。

“没事,这有什么事,年纪大了也有年轻气盛嘛,一时热气上头,谁能想那么多,几年没动过了,这把骨头都快生锈了。”

老板娘又嘲笑了他一番,转头看到秦裳,视线落在她脚上,眼睛一亮,“裳小姐,你男人还真是童心未泯啊,小靴子都给你买带毛毛的--把脚放下去,坐好,别跟那帮臭老爷们一样的坐姿。”

人熟悉了相处就是这德行。

老板娘自从知道秦裳压价压的非常厉害之后,对她真是又爱又恨的,这半个月,秦裳去过她店里一两次,都是挑首饰,老板娘每次都要赞叹一次秦裳的衣着。

秦裳的脚虽然没放下去,但坐姿倒是收敛了一点,她看向老林和众人,“查清楚了吗,那些人是什么人?”

“不好惹的人。”

老林给这么一句评价,其他的人也都收起了嬉皮笑脸,面露严肃,老林当年好歹也是纵横一方的人物,什么让难缠的没有见过,却甚少有让他给出此等高评的。

“江湖代有才人出,一晃十多年过去,连当年的小娃娃们都长大了。”老林看向房间里的几位好友,“你们可还记得当年的毒怪夫妇?”

有人道,“当然记得。”

毒怪夫妇盛名一时,两人行走兖州,任性至极,但因为其所有之毒至阴至阳,极其霸道,几乎无人能解,谁也不敢得罪两人,后来才知,这夫妇两个皆是出自毒物盛行的南疆,在兖州威名一段时间后,便行踪尽隐,有人说他们死了,有人说他们隐世了,也有人说他们回了南疆,叶落归根。

众说纷纭,但两人从此销声匿迹了是实情。

老林向秦裳解释,“这两个人,一毒一怪,又是夫妻,默契十足,一时之间谁人也奈何不了他们,但这两人很久以前就不在明世上走动,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这夫妇两个收过一个徒弟。”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就是毒怪夫妇的徒弟?”

“不错。”老林继续道,“我以前见过那孩子,所以能认出来,这人确实就是那夫妇两个的孩子,如果只习得毒怪夫妇一身家传本事还不至于让我们几个头疼至此,坏就坏在毒怪夫妇当年结交的人上面。”

秦裳若有所思,都是几十年前的往事,有的甚至比她年龄还大,秦裳确实从未听闻,这老一辈的故事一个比一个精彩,能得十里街的人如此高的评价,若是有机会,秦裳还真打算见一见。

“但是我听你刚刚说这两个人无人可敌,放在过去也算称霸武林了,这样的人有友可交,定然也有人嫉恨,总不至于所有人都对其推心置腹,甘愿为其后代操劳奔波吧。”

不是秦裳不相信那夫妇二人没有这个魅力让所有人为之折服,而是现况如此,他们夫妻行走各地,有得两人恩惠的,这个过程就势必要损他人利益。

有与他们交好的,就有与他们交恶的。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这两个人护过的一位名叫兰泽的少年却是日后的名医,大名鼎鼎的圣医手只有活死人肉白骨,可没有得罪人杀人的道理,有他在,就算当年毒怪夫妇得罪人得罪的再狠,几十年过去,又加之受过兰泽的各种恩惠,这气也早该消了,毒怪夫妇还真就成了如今所有人的大恩人,所以这就是现在钥匙难拿的原因。”

兰泽这个人秦裳知道啊。

前些日子谢兰跟她吐槽不就是因为兰月是兰泽的妹妹而在医学会如鱼得水,只不过此人年轻早逝,如今竟然还和钥匙牵扯到了一块。

老板娘环臂坐着,虽上了年纪却余韵犹存,她那张姣好的面容冷静沉稳,大红的艳唇更平添了几分的魅力。

“所以,到现在这个份上,明抢的代价太大了,我们几个商量过,先和对方亮亮底,要是钥匙他们是偶然得之,拿在手里也无用,我们做个交易便可,要是对方有用。”老板娘笑了笑,偏过头,“裳小姐,你要那钥匙到底有什么用?”

秦裳微微眯眼,“我可不记得咱们的交易里有这一条。”

“你这孩子,姐姐和你玩笑而已。”

老林:“这样的安排我同意,直接抢的后果确实太大,不过如果你们要那把钥匙是因为同一个原因对方答应的可能性就不太大了。”

一个钥匙那么多事。

“先谈着吧。”秦裳说,“时间不急。”

秦裳出了十里街就给王盛打电话。

“那把钥匙到底有什么作用,而且,你不急着要吧,这边现在真没多大的可能能立刻拿到。”

王盛应该在办公室,因为秦裳听到了他让其他的人暂时离开的吩咐,门关上,忙乱的脚步声才终于渐远。

“应该是一个证物样的东西。”

“那这把钥匙原本的主人是谁?”

王盛说:

“白家的大小姐。”

……

久不闻事的虞老夫人通过老斯见到了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的虞寒文,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唐雪不能白死,第二句话是,你和夙月兰离婚。

听见这两句话,虞寒文抽烟的动作连停都没有停,他的意思只有一个,离婚不可能,虞老夫人瞪着儿子。

“寒文,你真是翅膀硬了,连你娘我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唐雪出车祸,如今去了,夙月兰就是安安他继母,所谓有继母就有继父,我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们两个虐待他,万一你们再有自己的孩子……”

“月兰还能不能生育难道母亲不清楚吗?”虞寒文淡淡开口。

虞老夫人哑然。

“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虞安安是我和月兰的孩子,所以虐待的事情母亲你想多了。”

虞寒文又抛出一枚炮弹。

虞老夫人倏然站起来,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唐雪的孩子早在她腹中的时候就夭折了,原因你应该最清楚。”虞寒文掸掉烟灰,语气冷的可怕,“谁让它的父亲和母亲是同母异父的血缘关系呢。”

虞老夫人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半晌后,才颤抖着嘴唇出声,“你……你都知道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该想起来的都想起来了,请母亲现在我的立场上,想想唐雪该不该死?”虞寒文脸色沉下来,狠厉一现,“她该死!”

“不!”虞老夫人大叫,“她是你妹妹,她不应该死!”

“母亲,你年纪大了,人也越发的糊涂了,虞家只有一个虞寒文,哪还有第二个孩子?”

虞老夫人惊恐的摇摇头,却再没有说出来话,虞寒文捻灭烟,起身,门外老斯出现在门口,虞寒文淡淡吩咐,“老夫人年纪大了,以后就少出门吧。”

老斯一愣,随即低头。

虞老夫人攥紧衣襟,“虞寒文,你敢,我是你母亲!”

虞寒文转身,出了门,老斯朝虞老夫人微微鞠躬,跟在虞寒文身后,也出去了,虞老夫人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人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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