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奴隶贩运航线

范璃的一点小心思,忙得不可开交的蒙虎无暇去细细品味,桂林米粉的故事终究只是岭南之行的小插曲,在叫来医官探究了米粉的做法后,蒙虎的主要精力依旧放在了如何消弥许久不退的西江水患上。

只有让水位先降下去,其他的救灾工作才能有序进行,而要让西江水消退,除了靠老天帮忙之外,其他的办法就是赶快的疏浚下游的河道,尽快的让水流汇入大海。

靠近西江入海口的平原是岭南少有的肥沃地带,这里的良田单顷的产量要高过其他的地方甚多,之前,为了抵御洪水来袭,这里的百姓在开通沟渠的同时,也在不断的加固着西江的堤岸。

加固堤岸是为了让西江水能顺着河道入海,这本身没有错,要是换作平常的年份的话,这样的手段也是当然之举,但今年的情形却又大不一样,源源不断的雨水让西江水位暴涨,这样一来整条西江就象是被禁锢的怒龙,若是再不开口泄洪的话,上游的积水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一旦哪里决口,奔涌的洪水就象倾泄而下,淹没下游的万千良田村舍。

必须作出决断!

形势紧迫,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牺牲一部分,换取大多数的利益,这是必然的选择。

五月二十八日。

西江洪峰已经推进到距离番禺不到百里地地方。严重威胁着这座岭南大城的安全,经过二年多时间的经营,番禺城中的居民已经增加到了将近七万余人,万一要是洪峰破城的话,势必引发不可估量的后果。

灾情紧迫,接到蒙虎的紧急命令,大将孟起亲自率领岭南秦军一部在靠近番禺不远的西江河堤上决开了一个大口子,束缚的江水顿时急泄而下,一下子将靠南一侧地田亩、村舍、树木尽数的冲入激流之中。

若不是在决口之前秦军已经强行地将百姓迁走。这一下洪水溃涌势必造成巨大的人员死伤,人命终算是保全了。至于财产、房舍等东西,则已经无法顾全,也幸好这些南迁来的流民见识惯了家破的情景,加上岭南这一年来的变化让他们心中多少有了些信心。

“只要有虎侯在,有强大的秦军在,这家园还会在建起来的。”有着这一信念地,不止是家舍被毁的百姓。还有守卫岭南的将士。

这些天来,他们响应蒙虎的号召,加入到了抗击水灾的行列中,一队队年轻热血的健儿,一个个矫健英武的身影,战斗在与洪水争抢时间的每一处地方,他们的到来让百姓欢呼雀跃,他们的付出赢得了百姓地爱戴。

六月五日,蒙虎率领西乞渠的船队停泊番禺。离别了将近半年之后,再一次回到番禺。蒙虎的心情可以用激动两个字来形容,不止是他,随同的秦军将士也是一样的心情。

“虎侯回来了,这雨也停了,真是神了!”

“嘿,你不知道吗?虎侯就是天上的神仙,能够呼风唤雨,要不然这龙王爷怎么见了他就害怕的躲起来。”

“你们都说错了。虎侯就是和我们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神仙。”

说来也奇怪,在蒙虎上岸地这一天,阴沉多日的天空开始放晴,滞留于岭南一带的梅雨带北移至江淮一带。岭南终于告别了将近一个半月的雨天。番禺的百姓终于等到了云开雨收地一刻。他们争相地走上街头议论纷纷,都在为天上难得的日光而兴奋。

东城门口。

早早地得到消息的吕成等番禺留守的官员、将校已经等候多时了。尽管数日来的辛劳疲惫还显现在他们的脸上,但他们的精神一个个都还不错,细想起来也是,能够看到城池得以保全,能够战胜洪水,这总是一件积攒功德的大好事。

让蒙虎感到意外的是,在迎候的官员将领中,屠雄居然也在其中。

“末将参见虎侯!”屠雄一见到虎侯的身影,即忍不住大声叫嚷起来,这也难怪,在蒙虎率军入蜀之前,他就已经带着舰队出海去了,等到他回来,蒙虎又在蜀中与刘邦大军杀得天昏地黑,瞧着同僚一个个的在战场上拼命,而自己却只能孤独的在海上漂泊,这一份落寞是旁人无法体会到的。

为将者,当然希望自己面前站着的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而不是随便一捏就死的蝗蚁。若不是看到孟起也被留在了岭南,屠雄一早就要上书请战了。

“屠将军回来了,什么时候回航的,怎么样,这一次西行有什么不一样收获?”蒙虎笑容灿烂,拍了拍屠雄的宽厚肩头,问道。

屠雄率领的远航舰队是蒙虎最骄傲的一支军队,与北方诸侯之间的战事,充其量不过是一场内斗,纵算胜了,也没有什么可炫耀的,但屠雄的这支舰队西航意义就不一样了,因为它开创了新的历史。

在东方的这片土地上,陆权一直以来都强过海权,其中除了北方游牧民族给予的威胁太长太深远外,还因为南方文明起步晚,海上航行的繁盛一直要拖后到唐、宋时才有相当的规模,明、清三朝对于海洋的态度更是令人吁嘘,一个海禁的政策让诺大帝国自动的放弃了海上的权利。

改变人的观念与思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只要努力去做,蒙虎相信付出终有回报。

“禀虎侯,我船队这次西航,最远到达僧伽罗王国的克拉尼河一带,本来末将还想继续西行前往更西方的孔雀王朝,可惜海上风暴数日不息,未能如愿。”屠雄脸上被海风吹得黝里透红,带着些许遗憾回答道。

早在四月间,屠雄的舰队就在中南半岛一带巡游了,他们配合在象郡南方一带作战的秦军将威胁兵造的文郎部落打得落花流水,大秦军队强大的战力让那些未曾开化的部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灭顶之灾的来临,之前他们炫耀的那一点点的武力仅仅一次交锋,就被击得七零八落。

秦军以主力一部正面推进,同时,在吸引文郎人的注意力之后,屠雄军将士从侧后掩杀到了文郎部落的驻地,一下子将文郎人留下来的老弱全部给擒获,这一次,屠雄没有象之前一样杀掉这些文郎人,他从蒙虎那里学到了威逼利诱的法子。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用再去猜想了,当以勇士自居的文郎部队看到自己的父母、妻儿被秦军捆绑着压在阵前时,他们的信心一下子崩溃了。

在解决了文郎人的麻烦之后,屠雄舰队于四月下旬一路沿着半岛南下,很快就到达了后来被人们称之为黄金海道的马六甲海峡,这个时候生活在这里的人主要是从印度半岛上的摩揭陀国、僧伽罗王国迁移而来的,他们信奉小乘佛教,与更西方的印度半岛上的孔雀王朝关系密切。

对于来自东方的船队的到来,马六甲当地的土著并没有显示出多少的敌意,这些年来,从东方来的商船也经常在这里出现,他们带来上好的绸锻和丝织物,还有来自北方的人参等珍贵的药材,这些东西只要转运到孔雀王国还有更西方的国家,就会有极其丰厚的利润。

在土著人那里补给了淡水和食物之后,屠雄船队沿着后世郑和下西洋的舰队一路西行,不,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他们沿着以前东方人没过到过的海道一路向西,最后,在五月初的时候,屠雄舰队抵达了这次西行的目的地,僧伽罗王国的都城克拉尼。

“能够到达僧伽罗就很不错了,我本以为你们现在还在半岛顶端的海道一带转悠呢!”蒙虎笑说道。

“对了虎侯,这次回来,船上带回一些南方稀罕的种子、上好的宝石和特产之外,随船而来的还有三百多个奴隶,嘿嘿,这些南奴价钱实在便宜,我们几乎没付什么。”屠雄眼睛里放着光亮,兴奋神秘的说道。

奴隶贩卖,在已经进入封建社会的秦国早已不被法律所允许,就算是家中的奴婢,一般也要打着赠送的幌子,而在南方的僧伽罗、孔雀王朝,奴隶制度正是盛行之时,种族四姓制度更如一道天堑,将地位卑下的首陀罗与高高在上的婆罗门严格的区分了开来。

这一瞬时,从印度半鸟上贩运奴隶来充足岭南人口,并以此为契机发展岭南一带的经济,这个想法如恶魔般钻进了蒙虎的脑子里,让他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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