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错爱与选择
闹钟响后，蓝墨戎立即从床上爬起来准备今天的衣服。她打算穿一件收腰的长袖白短衬衫和一条鸡腿长裤去上学，这样有利于在和金茂城交往中快速行动。当她吃完饭，刚要走的时候，妈妈叫住了她，问她今天上什么课程？她把课表交给妈妈，自己就关门出去了。
今天的公交车上没有人盯着她做什么坏事，一切都显那么地平静。时光像是浮云和流风的交谊舞般，随着公交车的行进，令人变得浮想联翩，觉得自己也在时间和空间里飞翔。
当公交车停靠校站时，金茂城和薇绯燕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蓝墨戎心中一估算：这形式，自己又得陪笑啦！心里蛮不爽的，但是又没有办法。谁让自己不忍心做坏事呢？她脚落地刚站住，金茂城就冲上来一把拽住了蓝墨戎的手。他这一冒然的举动，不仅吓坏了薇绯燕，也把蓝墨戎搞得十分尴尬。金茂城心知肚明：在私底下，这三个女的都以他为敌。结果昨天傍晚发生的事，却让他在自己这里翻了盘？不行，还是要小心点为好。
蓝墨戎在心里默默地幻想着自己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支持，然后她手一抖，就可以把金茂城的手从自己手上抖掉；不料对方依然抓着她的手。她怒了，心里感受到一种要坚持的理由，化为与前几次相同的精神凝聚力；当着薇绯燕的面，一用力把金茂城的手挣脱开了。金茂城一愣，回头看着她，说道：
“妞！事情我都解释过了，你完全没有必要如此避讳。我不像你，尽给自己添麻烦。”
“你怎么解释？无非就是把我说成跟你是一对！你也就这点本事，还能怎么的？”蓝墨戎朝着金茂城大叫，薇绯燕一言不发，摆出一副看他们演绎的表情。
金茂城虽然没有去看薇绯燕的脸，但毕竟现在的情形跟他在蓝墨戎到站之前说的那番话差别太大。再这样下去形势肯定会对他不利，但是他无所谓！自己顶多不再来上课，既使退学也没关系。但单纯的蓝墨戎就要吃有城府薇绯燕的亏了，那样必定会导致她的行为走向发生偏差、而错误的数据甚至或可导致试验计划的毁灭！他是绝对不能让这种不经过他亲手安排的事情发生在蓝墨戎身上的。而且他知道，薇绯燕现在一定非常得意地在盘算着怎么破坏他和蓝墨戎的关系。
于是他转过身去，心手并用，再次抓住了蓝墨戎的手；并走到她面前，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提高声调说道：“我知道你怕什么，无论昨天如何。从今天起，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谁若想为了拆散我们而对你做些什么，就是她不说、你不说，我也会让她付出代价。”金茂城一面说，一面背着薇绯燕给蓝墨戎使眼色，蓝墨戎竟然从他的眼珠里看到一片字幕，就如同字迹在led电子屏幕上闪过的感觉：“薇绯燕是个女混子，她想在班级里成气候办她自己的私事。你不要被她骗了！”
于是蓝墨戎顺便看了看薇绯燕，她脸上的表情的确有些不太正常。而且她身上的字也蹦出来：“反水、”“疑虑”。
蓝墨戎见状，估摸着：“咦，今天一清早形势就不太妙啊！”
为了保险起见，蓝墨戎故意把金茂城的手用另一只手扶着，放到胸前，然后又单手环住金茂城的后脑勺，说：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毕竟我对你还是很有感觉的。我相信你我之间一定会产生更深的感情。”这样一措辞，就等于为刚才甩手时说的话，稍微挽回一点氛围；金茂城满意地笑着，张开双臂迎上前拥抱着她；并且轻轻地用略带一点假声的男高调，仿佛故意炫耀想让薇绯燕吃醋性质地，在蓝墨戎耳边唱起了浪漫而煽情的流行歌：“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金茂城的这一段言行，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和蓝墨戎，但实际上等于是在威胁薇绯燕。薇绯燕看着、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心里思量：蓝墨戎原本是她手上的人，她还想把这个小美女献给自己男朋友的兄弟们做老婆、以巩固她在男人堆里的地位和关系网呢！没想到这他俩人还真成了一对。如此拆了她的牌不说，还等于给她带来个潜在的威胁？
她清了清嗓子表示有态度要发表：“额哼！嗯！你们俩儿别炫耀太过火啊，不是我在咒你们，俗话说“秀恩爱死得快”！到了班级还有咲褀在呢，咲褀可是很中意金茂城你的哟？”
金茂城听她这么一说，突然放开了蓝墨戎。朝着薇绯燕气势汹汹而又不失绅士气质地走过去，并且微微一笑、大声地问道：“你不说你跟咲褀有矛盾吗？这跟你之前对我说的可不太一样哦！？如你今天的表现，我怎么能放心地把你纳入我的计划呢？钱对你来说应该还算其次吧？你其实还是想要人际！那么孤独地活着的你，爱着一个不属于你的网管；混着一帮看不起你的兄弟。我就不信你究竟还欺能骗自己多久？”
然后他不等薇绯燕回答，又指着蓝墨戎，斩钉截铁地说：“这个妞，蓝墨戎，她是我的人！你们谁也别想碰她！你跟咲褀的事情是你个人情绪造成的，跟我没关系。如果你硬要把咲褀的事往我身上赖，我不仅不会替你承担什么；而且我还会把你所有的计划都破坏掉。相比之下你会怎么做，不用我来教你吧？”说完，他盯了对方看一眼，转身抓着蓝墨戎的手离开车站。
正当蓝墨戎被他俩的对话闹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时，一位在车站等车的老奶奶突然大声感叹道：“啊！年轻，就是好啊哎！”闹得被金茂城镇住的薇绯燕突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又哭笑不得，浑身劲被泄了一半。她把身体往后一倾，靠在站台广告牌上。望着金茂城和蓝墨戎远去的背影，稍作思索，闷闷不乐地眼里忽然闪烁出一丝狭隘而又阴险的光芒。
蓝墨戎随着金茂城走进学校时，门卫们纷纷热情地迎上来跟他们打着招呼；一番客套后他们从门口一路来到教室。路上，蓝墨戎忍不住问金茂城：
“刚才我听见你和薇绯燕提出什么计划不计划的，你把事情告诉她多少？我觉得你这样做很不合适。”
“我跟她说的事你不用担心，总之和我们的研究没有关系。你只要别跟她发生冲突就行。”一面说完一面继续赶路，两人的手不觉间就脱离对方的牵制，各走各的。
快要走进教室门的时候，金茂城特地看了看咲褀的落座位置，。她居然坐在后排，昨天蓝墨戎坐过的地方。这下，金茂城终于明白咲褀想干什么了。他自顾自笑着，一把搂住蓝墨戎、摆出一付亲密无间的模样，走到离咲褀较近的后排位置坐下，故意让咲褀看到这番亲昵的场景。同学们对他俩的举动议论纷纷。
蓝墨戎这时环视周围，都是一片乌压压的字。她想从中寻找咲褀的身影。当她看到咲褀朝这边望着时，同时也发现了咲褀身上的字：“委屈”、“惊奇”。她对金茂城说：“咲褀心情不太好，咱们还是别刺激她了。”
“你懂什么？我……”话音未落，手机来短信了。金茂城一面反驳蓝墨戎，一面拿出手机翻出短信看了两眼。随即就回过头去瞪视咲褀，同时顺便把手机递给了蓝墨戎。上面的内容令蓝墨戎看完后吃惊得无以复加：
“茂城；我知道，蓝墨戎不理解你，光是只有你理解她远远不够。可我对你是知道一点的，你对女生的体贴和关心，已经到了牺牲你自己的名誉的地步；你虽然骗了我，而我也让全班知道了你做错事的经过。但重要的是，你最终还是选择跟她在一起了；无论她是怎么想的，希望她能喜欢上这样的你，我也就放心了。”
蓝墨戎心里像是开裂的大地缝里被蚂蚁爬满般无法抑制地紧张；她感到自己内心善良，有被一种阴柔的冰水束缚住的感觉。她把手机还给金茂城，不去看咲褀的脸，她知道金茂城正在跟咲褀对视；如果这时候她也回头，咲褀可能就会做出些挑拨性的举动。她取出包里的书开始阅读，尽量不去在乎身边发生的事。
良久，直到老师来到课堂上，薇绯燕还没出现在班级。老师刚开始讲课没一会，金茂城的手机又来短信了。他瞄了一眼后就把手机丢给蓝墨戎，让她看完后给自己说说感想。蓝墨戎打开短信：
“昨天我已经和我男朋友分手，虽然谈了4年，但我觉得自己跟他不合适。恕我直言，你跟蓝这样下去也没有好结果。为何相互可以容忍的人不能在一起好好相惜，非要在不懂自己的人身边浪费大好的年华呢？但是我能懂你，你明白我的心意吗？”看完短信，她给金茂城读了一遍，总结道：
“她觉得她是天上降临的救世主般的圣母，能够惠眼识英才；而你是凡界付出大于收获的耕耘者，你俩可以合作愉快……”
“不，她不是！她没有血源，你是。”金茂城一边说，一边继续看着咲褀。
蓝墨戎也忍不住看了咲褀一眼，咲褀竟然趴在桌上哭了。她拍拍金茂城说：“你把她看哭了，还看？”
金茂城摇摇头说“不，是她自己哭的，她朝我笑，笑了一会，我还看着她没有别的反应，她就哭了。”
蓝墨戎调侃道：“哦，那她认为你在看她表演。”
金茂城耸了耸肩，不屑地说：“她不就是需要表演吗？不自量力。”
蓝墨戎见金茂城一副假正经的样子，便忍不住嘲讽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一个崇拜自己的女孩子呢？万一你以后真的爱上我了，产生了不是为了研究的感情；而我又把你甩了，她可是你的备胎啊！哈哈哈……”
“呵！你还真够坏的，是不是当过备胎啊？”话一出口，金茂城就后悔了。他想起以前他刚进组织，还没权利进行计划修订时，就已经接触到蓝墨戎的档案；上面记载着安排她有被人当小三或备胎的情节。但是由于她不愿意当小三，发现自己可能被小三后就立刻离开了对方，才使得事情没能搞到最恶劣的地步。
刚才的话虽说纯属无心，但不能保证如今连他做计划这事都知道的蓝墨戎，就不会对他产生更深的恶念；他突然觉得，蓝墨戎是不是知道得有点太多了？
他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至少让她知道计划，并由实施者一员亲临执行真正的核心任务这一点，本就在计划之内。
“就算是吧，但我从来没中过圈套。即使离别再使我心痛，也不会上当。”蓝墨戎直言不讳，让金茂城有点不自然地把头扛在手上摸了摸脸。
“但，为什么？”他突然抬起头忍不住又问。
“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坠入女性生理机制造成的定式思维所导致的悲惨命运中。”蓝墨戎坚定的回答。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像动漫角色，不像人类？”金茂城试图岔开话题。
蓝墨戎把头一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非人类？是动漫吗？”
“对，是的，某部动漫作品里面的角色说过类似的话。但你从你自身的角度出发，说的更加透彻。你也喜欢看动漫吗？”他顺便又回头看了看咲褀，她已经坐正，并开始听课。
“我不喜欢看动漫。”蓝墨戎摸着手背回答。
“那你刚才怎么突然中二病了？”金茂城故作惊讶地问。
“事实上从科学角度来说，人的性格不也是受身体健康因素影响的吗？这跟二病好像没什么关系吧；况且提到先动漫的是你而不是我，好吧？”蓝墨戎反击他说。
“呵，你还挺能钻空子狡辩哈？”金茂城正准备和蓝墨戎展开围绕动漫剧情所进行的大辩论，以此冲淡蓝墨戎的逻辑思维定式。突然，身后和周围传来了同学们噪杂的唏嘘声。他们同时回头一看，咲褀披着头发站起来一动不动地在坐位上呆立着！
在讲台上自己跟自己来劲的老师正讲到兴致上，被大家的声音吸引后，看见有学生从位置上站起来，她奇怪地问：“你怎么了？赶快坐下，我还没下课呢？”
咲褀从头发缝里看了老师一眼，突然一转身从教室冲了出去。
班级又哄成一片，有些明眼人已经开始叫喊：“咲褀单恋狂发作啦！金茂城你就喜欢她一下吧，蓝墨戎会死吗？”
“叫马旦叫！你是高中没上直接送进来的吧？”另一个人突然高声骂道，竟然是江勇舟。他还特地讨好般看看金茂城，金茂城也朝他礼貌地笑。江勇舟像是得到鼓励般，摇晃着脑袋归正身体坐好装乖。
“哈哈哈哈……”其他人一阵哄笑，把老师的叫停声被淹没了。老师见状不太好搞，干脆在黑板上留下“自习”两个大字，站起来夹着书走人了。
大家起哄了好一会才安静，过程中不乏好事者朝二人指指点点；他俩原位坐着纹丝不动，各干各的。用实际行动把这股疯劲逐渐压下了去。
在这样轻松散漫的气氛中，今天的第一节课可以说是废了。
大早上学就受了刺激的蓝墨戎，突然内心灵感大爆发般地，把这事又跟太阳和生物的关系联系在一起了：
她觉得，金茂城这个太阳一来，相当于生物们的同学的思想特性，就被相当于是太阳光的恋爱打人事件照耀得一清二楚；作为为学生的思想进行水分补给的老师，也被太阳剥夺了继续以液态存在的权利；直接从教室这个生物圈蒸发掉消失不见了……
于是植物们也将一个个因受热过度而死去，等同于同学们因为一点小是小非就不上课，瞎起哄，智商被拉低了。蓝墨戎不由得心生畏惧，她觉得黑夜要想拯救植物，就不能看着太阳再如此任意妄为。思前想后，她决定和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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