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田舒接着说 “那我就没大没小，不尊不敬了。昨天晚
田舒接着说：“那我就没大没小，不尊不敬了。昨天晚上我真的在学校学习，还有一道题我不会做，我问我周围的同学他们也不会做。我就去找老师，老师就是老师，真是出手不凡，三下五除二就给弄出来了。他还表扬了我，说我知道学习了，有上进心值得表扬什么的。说得我脸都红了，怪不好意思的。”
审训员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拍了一下桌子，道：“我要你说的不是这，是放学后你干的事！”
田舒恍然大悟似地“噢”了一声说：“放学后？哎呀，你早说嘛。放学后我就和几个同学一起回家了，到家我妈让我洗澡，我学习一天挺累的，不想洗。我妈就拧我耳朵，我妈手下狠着那，现在耳朵还木着那……”
审训员忍无可忍地拿出幅手铐在面前晃了晃说：“你再给我胡扯，我拷了你。”
田舒知趣地住了嘴。田舒最终还是按照审训员的要求说出了昨晚的事情经过，最后田舒又强调似的补充道：“那群人也太没人性了，抓住陈健就打，不分青红皂白的，真他妈的王八。我们跟他们前无冤近无仇的。警察叔叔，我这也算见义勇为吧。现在社会上像我这样有正义感路见不平挺身而出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你们警察局能送我一面锦旗吗？以对见义勇为表示奖励。如果没什么好处，这以后谁还见义勇为啊？吃饱撑的，还是咋的！”
审训员笑了笑说：“你还拿自己不当外人了，你以为警察局是什么，送你幅锦旗。你的口供我们还要核实，如果你隐瞒事实，我们倒可以送你幅手铐表示纪念。”
说完，走下审训台让田舒核实了一下笔录后便离开了。
田舒回到监控室时，冲我做了个鬼脸，用手比划着叫我不要紧张。
戴眼镜的警察像带田舒一样把我带到了审训室。我刚走进审训室，门在我身后“啪”的一声给关上了，头顶一个手电筒似的灯被打开，刺眼的强光照得我睁不开眼。在灯光的反射下四周显得黑暗阴冷。审训员冰冷的声音从审训台后传来，如同坟地里的怪叫那样让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我极力克制住自己的紧张情绪，很镇定地回答了审训员的问话。
审训员接着说：“性别？”
“男”
“家庭住址？”
我如实的回答了审训员的几个问题后，审训员问我道：“我就不给你绕弯子了，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尽你最大的可能给我描述一遍，越详细越好。如有隐瞒后果自负。”
开始，我很镇静地说：“昨天晚上我在食堂和我一同学吃了一份土豆炖鸡块，一份麻辣豆腐，一份烧茄子，还有一份番茄鸡蛋汤，外加四个馒头后打着饱嗝心中夸奖着社会主义好，人人有饭吃，向操场走去。操场里打篮球踢足球打羽毛球乒乓球的同学个个豪情满怀，体现着社会主义现代教育取得了阶段性的圆满成功。也体现了社会主义的繁荣昌盛。他们是社会主义的栋梁，未来的接班人，人民的希望，祖国的未来，肩负着华夏之明的伟大复兴和创建共产主义的伟大使命。我们没有打扰他们为了建设祖国而先建设自己的身体的激情。而是怀着默默的祝福和祝愿祖国早日超英赶美，有点滥芋充数地围着操场走了一圈后回教室学习。在学习的时候我深刻体会到‘知识就是力量’、‘科教兴国’这句话的深刻涵义。并发奋学习要做钱学森，邓家先那样具有民族气节的科学家。所以为了我的思路不中断，下课我都没去厕所，憋的我小肚子疼……。。”
审训员啪一下桌子，打断我的话说：“不要给我胡扯，给我说你放学后干了什么。再给我胡扯我拘留你，信不信？”
说着拿出一幅明晃晃的手铐以示威胁。
我依然镇定的说：“放学后我急忙到厕所去了，一股热乎乎的水柱过后，我感觉舒服极了。我在提裤子时发现有些同学的素质有待提高，大便后的手纸竟然扔在纸篓外边，纸上还有黄褐色的东西，好恶心。然后我就回宿舍了。我妈不让我晚上回家，她说路上不安全，万一碰到坏人怎么办？这年头坏人太多了，见义勇为的人又太少了。所以为了我的人身安全就住在学校了。虽然条件差点，也全当锻炼锻炼。到宿舍其他同学在谈天说地，还有‘卧谈会’什么的，我一概不参与。我都是洗洗就睡了，就这些。可能还不够详细，可是我语言表达能力有限，我同学都说我说话不行，太直接，有什么就说什么。实在不好意思。可能让你失望。”
审训员挖苦似的地说：“挺详细的，说的跟真的似的‘我万一碰到坏人怎么办啊’！我看坏人看见你都躲的远远的。”
突然审训员把手铐朝审训台上一摔，阴着脸吼道：“不给你点颜色我看你是不会说的，你说不？”
审训员说着就走下审训台，书记劝道：“学生，别跟他一样，毕竟是学生。”
审训员坐下后，我不甘示弱地问道：“你还让我说什么？我把我昨晚所做的都全说完了，我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隐瞒的。”
审训员说：“昨晚打架的事！”
我依然假装不知道：“什么打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打架的事您找我，那您算找错人了。我这个人天生就胆小，看到别人打架我都躲得远远的。不瞒你说，我长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就是见到别人杀鸡我都捂着眼睛。为此我老妈说我没出息，我有什么办法，天生的胆小。”
最终我在经验丰富的审训员面前屈服了，把昨晚打架的事全盘托出，没有作任何隐瞒。因为我知道在这方面耍嘴皮子可以但对事实绝不可隐瞒。如果有隐瞒他也会在其他同学口中得到实况。那样将对我不利，他们会以故意隐瞒事实，阻碍办案而加重我的罪行。最后我力求为在医院了的陈健辩护。因为在这件事上我们属于“正当防卫”但毕竟事情捅的太大，险些出了人命。如果不在第一口供上做到严密细致，有可能是“防卫过当”，这样我们都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况且我还可能罪加一等，以故意伤害罪论处。
我补充道：“其实陈健这人也没什么别的不好，就是不大爱学习。在这方面，我们哥们几个没少帮助他。可他就是不听，依然我行我素。我们说你不要放松学习，要时刻改造自己的思想，保持高昂的情绪，不学习，很有可能像大浪淘沙似的在将来激烈的竞争中被淘汰。这样以来，思想就会发生改变，变成阶级立场比较浓的小市民思想，小市民意识。后果比较可怕……”
等我抬起头来时，审训员已经合上卷宗准备离开。怒目而视说：“说完了吗？没有就再接着说，反正今天我只受理你这一个案子，闲着也闲着。”
我知趣地住了嘴，书记员把记录递给我让我核对一下，我很认真的核对了一下，发现错字，白字写了不少，有的地方写的我跟本就看不懂是汉字还是英文。
我对书记员说：“哎呀！您的汉字写的真帅，跟英文似的。呦，您看这还有几个字左右结构的分开了，这样读起来就好似两个字，还有这个‘我’您写成‘找’了……”
书记员听后脸一阵红一阵白，压住心中的怒火说：“看不懂就签字吧！”
我遵照了书记员的要求签了我的名字。因为我知道就是书记员把我写成乌龟王八蛋，我也不可能翻供，即使法律明文规定可以修改口供，也不可能。因为在这个社会不缺各类管理规章制度，缺的是对规章条款不折不扣的执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