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逼死强迫症

韩雨霏在心里碎碎念念的骂着陆斯年,可嘴上却不敢再乱说了,抽噎着小心揣测他的心思,“我…不哭了…不哭了……”生怕哪里又戳到陆斯年这个大变态的点了。

她的手被腰带束在头顶,在这一个多时辰的反复挣动下指尖已经勒的泛了白,她一开始还敢挣扎叫骂几声,现在已经哭的哑了声,看着陆斯年这明显不太对劲的状态,更是一声都不敢吭了,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去猜去捋毛。

而这模样别说是陆斯年,谁看了不说乖巧,像是向来骄矜的猫儿被人用丝带缠缚住,却可以收住爪牙忍住脾气,乖巧的忍耐,可怜又可爱。

陆斯年的确因她这短暂识时务的温驯而感到些许满足愉悦,可是他的目光逡巡扫过她泛白指尖和因为过度欢愉而止不住颤抖的腰肢,他也知道玩闹终有度,再这么胡闹下去,难免会伤她的身子。

陆斯年收了手,慢条斯理的根根清理玉白的指,看着那指尖晶莹的水光,韩雨霏自闭的闭上了眼,她只希望回到过去给那个自以为能逗弄到陆斯年还能全身而退的自己一个巴掌。

陆斯年在简单的清理过后,便解开了捆绑着韩雨霏双腕的浓绿绸带,看那凝霜皓腕如被掐折了的的莲花茎一般留下刺目瑰绝的痕迹,他的眸子闪烁。

指尖轻轻抚过她腕上的红痕,“是为夫没轻没重,夫人疼了吧?”

嘴上说着体贴的话,可是他的眼底却没有半点愧疚之色,反倒是如兽类见了血腥一般,带着令人战栗的兴奋狂热。

他没有施虐的癖好,也绝对没有存心伤她,她是他恨不得吞入腹中的珍宝,他的所有举止虽然有时会让她觉得难以接受,但都绝对不会伤害到她,最多也只是一些让人羞耻的无度亲昵。

可是目光触及她腕上的红痕,他却不可避免的生了几分罪恶的心思,缘由无他,这般纯粹的白上突兀的一抹红,纵然如瑕疵,但其带来的破碎感羸弱感,还有让人从心底涌出的毁坏欲同样是不可忽略的。

他眼神微闪,但还是松开了对韩雨霏的桎梏,起身去寻舒痕膏,等拿到舒痕膏转身回床上,看她仍是保持着被束缚时双臂高举头顶腰肢伸展的姿势没有动。

润湿的睫羽颤呀颤,眼睛困倦的几度要合上,又似是警觉畏惧地又逼着自己睁开,想来也是,几度极限欢愉,那样完全的绽开,怎么会不累呢?怨不得姿势都不换一个就想直接睡去。

今日他的确有些做的过分了,他伸手揽住她的腰肢,而后将她腰下的软枕缓缓抽出,听她困意朦胧下发出舒适的嘤咛。

陆斯年无奈的笑笑,在韩雨霏腕上与被掐的青紫腿根都均匀的涂了舒痕膏之后,便将她抱在怀里,拉好被子,两个人相拥而眠。

他抱着的是两世高悬于天却又为他奔来的月,是自狂妄初始到不可追悔之末路时都未曾改移的幻梦。

等第二日韩雨霏昏昏沉沉的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三刻了,中间迷迷蒙蒙有少许的清醒过几次,又抵不过倦怠又沉沉睡去。

她似乎感觉到了陆斯年上朝回来来看过她,可是她一直在睡,陆斯年似乎在床边坐了一阵之后就离开了。

等她醒来,也没有立刻坐起来,只是四肢摊开如一摊水化在床上,双目放空盯着床帐顶端垂下的珠饰,头脑空空足足呆了好久,才从久睡的麻木中找回了几分自己的意识。

我是谁?

我在哪?

回忆起昨天的疯狂,韩雨霏眼神麻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腰肢酸痛,并不是往日被陆斯年做太久的疲乏痛感,而是纵欲过度由内而外亏虚带来的酸痛感,哪怕躺着不动,疲乏酸痛的感觉也能从筋骨里一点点渗出来,虽不至于难以忍受,但也让人无法忽视。

她躺了好一会,直到瑞萍例行进屋查视,向床帐里一望,才发现她醒了。

“夫人醒了!”

瑞萍笑嘻嘻的将床帐用玉勾勾起,“夫人这一觉睡得可够久,现在都快午时了,侯爷来看您看了两次您都没醒,睡得可熟了呢。”

瑞萍扶着韩雨霏坐起身,感觉到臂弯里的若水肌骨,再垂头看到她身上斑斑点点痕迹,瑞萍面色发烫的移开了视线。

昨日晚间吃饭,吃着吃着侯爷忽然叫所有人退出去,而后她们就听见了夫人的哭叫声,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后来虽然稍许沉寂,但也可以听见持续不绝苦闷的嘤咛哭泣声。

听着可怜无助惹人怜惜,但却也让人莫名从心底生出几分焦灼热意,想要戳破那苍白的窗纸,透过要摇曳的烛影,去探寻声音的起源,去帮她从快慰与苦楚的泥潭中解脱,又或是与她一同坠落。

她们几个丫鬟守在门外,听的面红耳赤,偶尔能影影绰绰听见几句侯爷的低语,听不太清内容,但其中蕴含的威胁掌控之意总归是清楚的。

教人忍不住的生出些联想,夫人那么娇小的身躯,被侯爷笼罩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会很辛苦吗?听起来的确哭的有些惨。

可是环月记得今日正好是夫人的葵水,侯爷怎么还这么欺负夫人?她比瑞萍年纪大些,又是家生子,自然考虑事情的思维角度也不太一样。

侯爷看着文弱,但到底是武将,日日军营操练或是锻炼筋骨,体力精力哪里是夫人能比的,若是新婚蜜意这么恩爱几天还好,长久下去,夫人的身体难免会吃不消。

侯爷可能情到浓时没有分寸,夫人也无从拒绝,瑞萍又是个傻的,看她那笑的冒泡的表情就知道八成只顾着八卦,半点也没想到这方面,这种事自然就要由她来惦记着。

等第二日陆斯年早朝回来,来看沉睡的夫人,环月几次欲言又止,夫人身上那痕迹,说的好听叫恩爱,说的不好听,像是被虐待了一样,哪里都是痕迹,吻痕吮痕掐痕指痕,说句惨不忍睹都不为过。

侯爷半点都不知道节制,就拿夫人那小身子骨,哪里受得住?又不是成熟妇人,夫人年龄还小,情欲之事少许可做调剂,多了只会增加负担,侯爷倒是神采奕奕,一日比一日的容光焕发,夫人总要在床上养到将近晌午才能勉强起来,活像是被妖精吸了精气。

她们白日里给夫人配衣服都不知道怎么配好,遮了脖子露手腕,遮了手腕露锁骨,暑伏天又不能将人整个捂起来。

不知不觉环月看陆斯年的眼神就带了点谴责,可是到底没敢说出口,主人家床笫之事,她一个丫鬟如何掺和?

只能等侯爷走了,她叫瑞萍先守着夫人,她去小厨房交代厨师做了几道滋补身子的菜。

等到瑞萍这边给韩雨霏收拾干净了,环月这边也正好领着丫鬟们上膳,菜品都放在八宝盒里,铺着厚实的绒布保温,等掀开盒盖的时候,菜还蒸腾着热气。

因为起的晚了,所以这膳食就直接按照午膳的标准来了,六菜两汤,韩雨霏面色无波坐在桌边等菜上齐,果不其然——等来了陆斯年。

韩雨霏的身体在哀嚎,她开始讨厌新婚了,怎么可以这么粘人,可以分床睡觉吗?为什么一定要一起?夏天还热,做那种事情还累。

心里千八百种吐槽,可是想到昨天晚上的惨状,又怕陆斯年报复,只能露出被迫营业的笑意,“侯爷。”

陆斯年整理衣袍,也不管桌子一圈可坐的位置,直接坐在她身边,“夫人该叫夫君才对。”手也极为自然的跟她牵在了一起。

韩雨霏嘴角抽搐,不想去看他,腰还在痛,身上每一点不适感都让她忍不住在心底骂陆斯年禽兽,“夫君来的正好,丫鬟刚刚布菜。”

韩雨霏话说的没有问题,她看着桌上的菜色也的确看不出来什么,但是陆斯年的脸色却微微变化,眉峰轻挑,“我来的正好吗?”

黑豆牛尾汤,鲜奶芝麻羹,清蒸甲鱼,山药蛋黄酥……这桌上的菜,无一不是补肾壮体的。

她这是故意的?

陆斯年一边怀疑,一边又觉得她没那个胆子,毕竟昨天还被他收拾的那么惨,他不走肾都能让她哭,她还给他补身体?

陆斯年看着韩雨霏的眼神,有几分像是被侵犯领地的凶兽,下一秒就要撕碎无知无畏的小小冒犯者的喉咙,让她付出代价。

韩雨霏对药理半点不懂,看着陆斯年表情,她敏锐的察觉到有哪里不对,但又猜不出为什么,只能也颇为困惑的与他回视,不明白又哪里戳到他不对的点了。

总不能是嫌她不够主动没有眼力见儿吧?她皱眉,对陆斯年的黏糊劲儿越发无奈,只能夹了一筷子离得最近的甲鱼到陆斯年的碗里,然后试探性的看他,“尝尝?”

陆斯年感觉到了,他这个小妻子应该是真的不懂,要是知道这些菜的用处,别说给他夹菜,不撤了桌子都算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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