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九章天长地久
“看前面，注意你的职责！”水晶冷冷地说：“这一次是真正的战斗，不是演戏！需要我再强调一遍么？”
“是……”娜塔莉吐了吐舌头，低声道：“发什么脾气嘛，真是的……”
但这话，一样被水晶听到。她看了娜塔莉一眼，摇摇头：“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女神？”
“女神也没怎么样……”娜塔莉噘着嘴说：“我更喜欢和楚门哥哥一起，当神只是权宜之计。当然啦，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水晶姐姐的。”
“权宜之计么……”水晶缓缓地说：“娜塔莉，既然到了这个位置，很多事情可就由不得你了……”
“为什么？”娜塔莉看着她，“水晶姐姐，你要干涉我么？”虽然无意和水晶对抗，但作为神，一旦心神变化，就会改变周遭环境。顷刻间，空气陡然变冷。冰霜迅速爬满巨大的玻璃舷窗，发出咯咯的声音。
“哟？我记得你没有冰雪神职吧？弄得还挺不错的。”水晶看了看舷窗，慢慢转过头，盯着娜塔莉：“你要和我动手么？”
“不，当然不是……”娜塔莉一下子气馁了，低下头说：“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无法控制自己是吧？”水晶冷冷地说：“作为一名新神，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首先就是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居然还有空去谈情说爱！你有对自己的信徒负责么？”
“可是……”娜塔莉抿着嘴唇，露出倔强的表情，“可是水晶姐姐，信徒怎么样也好，世界毁灭也好，我只要和楚门哥哥在一起就好了！”
“你还真是……不负责任呐。”水晶摇摇头：“我曾经和楚门说，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个小孩子。现在看来，我错了。”
“不，水晶姐姐，我确实不再是小孩子了！”娜塔莉挺起胸膛，大声说：“我已经是女人了，是为了爱情而存在的女人！”
“是么……”水晶看着她，慢慢说：“为了爱情，宁愿做灿烂的火花，燃烧即刻熄灭，也不愿意天长地久，是么？”
“如果能和相爱的人天长地久，那当然好，如果不能……”
“你本来可以选择前者，可惜……”水晶摇摇头说：“我问你个问题，让楚门放弃赫本，放弃所有朋友，单只和你在一起，有可能么？”
“我又没这样说！”娜塔莉一怔。
“但你却在这样做！”水晶说：“难道你认为，楚门和你一样，只是追求短暂的欢愉，而不管其他人的死活？他有那么多人要守护，难道都要他放弃么？”
“我……我没有……”娜塔莉有些不知所措。
“可你的作为，却给我这样的感觉。”水晶淡淡地说：“我并不束缚你的想法，这是你的自由。我只是告诫你，如果想帮助楚门，就老老实实先把女神做好！如果我们一败涂地，楚门一样会失去一切。”
娜塔莉低头想了想，缓缓说：“我明白了……”突然，她的脸上又露出一丝笑容，“那么水晶姐姐，你不反对我和楚门哥哥在一起了？”
“你们不是已经这样了么？”水晶哼了一声，说：“到底怎么样，我不想例会。但你不要因此放弃职责，我不想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是！”娜塔莉用力点点头。
“注意！全员注意！已经进入预定地点，神力雷达扫描，发现目标，开始转为手动校准……”突然，刻板的机械声音在整个战舰中回荡起来。
“测算位置，计算速度，准备发射……”娜塔莉将一只手按在一颗中控宝石上，闭上眼睛。神力在她身上一流动，顷刻布满了整个战舰。巨大的战舰转变了色彩，放射出森然的光辉。
“距离十万公里，测算完毕！已经锁定！”娜塔莉睁开眼，双眸中有星云盘旋，直盯着深邃的虚空。
“那么……”水晶周身的神力迸涌起来，仿佛汇入闸门的洪水，灌入前方的主炮。她淡淡地说：“发射吧！”
轰——雪亮的光束犹如黑暗中的利剑，向极为遥远的虚空刺去！
楚门倏然睁开眼，天花板的彩绘映入眼帘，晨曦从窗外透进来，闪烁着微光。
一瞬间，他有些恍惚。
在梦境中，他也看到了一束穿透天地的光华。它是如此灿烂，整个世界都其中大放光明，然后，极遥远的地方，似乎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
于是就醒了。
“这梦……预示着什么？”楚门揉了揉脑袋，还有些昏沉。连日的作战让他疲惫不堪，现在终于缓过了一口气。
看看身边，赫本仍然在熟睡。昨夜的疯狂让她精疲力竭，没能按照习惯起床。楚门凝视着，恋爱的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随即起床。
官邸有些寥落。曾经，这个地方热热闹闹，他和赫本、娜塔莉、小翠，管家等人一起过着快乐的日子。而现在，娜塔莉离开，小翠也转换了身份，回不到从前。一时间，楚门觉得分外孤寂。
有脚步声。
楚门回过头，发现管家正侍立在自己背后。
“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没有啊。”楚门摇摇头：“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我现在……你不可能察觉到。”
“以主人现在的实力，我丝毫也不可能感知。”管家点点头，说：“不过，作为一个专业管家，我拥有非同一般的直觉……针对主人需求的直觉。”
“唔……”楚门想了想，“我似乎没什么需求。如果说一定有的话……嗯，大概是想找人聊聊天吧。”
“我在听，主人。”
“问题是你听，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啊……”楚门慢慢踱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管家站在一旁，无声无息的侍立。
“你不用这样，也坐吧。”
“这不行，主人。”管家倔强地说：“作为一个专业仆人，这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对我职业精神的侮辱！”
“得，我不侮辱你好吧？”楚门没奈何的笑笑，眼睛盯着窗外，悠然不语。过了一会儿，他慢慢说：“咱们在这里也住了好几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