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金针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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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不到这位小县主还敢凑上去,该说她是愚蠢,还是一腔赤忱?」

一侧,楚西岚负着手微微笑说。

褚浪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在一侧的凉亭坐下来,摆好棋盘:「大皇子千辛万苦入宫寻孤,不会是为了来看热闹吧。」

「自然不是。」

「那我们就好好谈谈。」褚浪笑道。

楚西岚眼神轻闪,看不出来这个看似被他父皇母后护在掌心里的太子殿下,也是个城府极深的。

御花园内。

气氛凝滞低沉的可怕。

跪在地上瞎了一只眼的老嬷嬷颤抖着因为常年浣衣而粗糙难看的手,朝刚刚过来面色阴沉的皇帝,道:「奴婢敢作证,当初贵妃娘娘诞下小皇子,就是奴婢在一旁帮着产婆接生的,奴婢亲眼看到小皇子的手臂上有一片胎记,况且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公子身上跟萧贵妃的相似之处,奴婢可以肯定,他就是真正的小皇子啊。」

一侧,萧邺也道:「难怪这么多年来,定王不许我们见他,如今看来,他的确跟草民已故的妹妹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是吗?」皇帝面色不善的问。

「是,草民不会认错的。」萧邺跪伏在地,朝萧氏使了个眼色。.c

萧氏浑身一颤,忙跪在地上说:「民妇家中是做九连针的,虽然这门手艺已经失传,但民妇还有一副祖父母留下来未曾用过的九连针,若是皇上不信,一试便知。」

「九连针?」

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九连针早被禁用了,萧氏的祖辈背地里取用数百婴孩的血悄悄炼制九连针,虽然号称九连针能一针辩亲缘,比滴血验亲准确得多,但因其炼制的法子实在过于阴毒,朝廷直接斩杀了萧氏的父辈,只留下不懂事的孩子。

没想到居然还有九连针流传下来。

皇帝冷冷盯着萧氏,萧氏额头汗珠直冒,手也直抖。

一侧瞎眼老嬷嬷哭嚎:「皇上,小皇子当年是被那心怀歹念的宫女私自换走的,却让她低贱的儿子做了王爷,而您真正的血脉却流落民间,这样混淆皇家血脉之事,实在罪大恶极啊!奴婢愿以性命担保,这位焦御医,就是我家贵妃的孩子啊!」

说完,狠狠往嘴里一咬,等尤公公急忙让人上前拉开她,她已经咬舌自尽了。

瞎眼嬷嬷瞪着剩下的一只浑浊的眼睛满嘴鲜血的倒在地上,周围的想离开又不敢轻易离开的夫人小姐们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宵夜还添油加醋道:「皇上,您若是不信,微臣也愿意以性命担保,褚极绝非从我妹妹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妹妹当年虽然犯了错,但她的孩子到底是皇上的血脉,还请皇上明察!」

「朕还是第一次,被你们逼到如此境地,很好,很好。」

皇帝扫了眼一言不发的焦季清,又看向萧氏:「你可知道本朝早有规定,擅用九连针者,死?」

萧氏吓得直哆嗦,但萧邺瞪来,只得哆哆嗦嗦从怀里拿出一只木匣子:「民、民妇知道。」

「那好,你用针吧。」

皇帝甩袖坐下,阴沉的盯着眼前这一群人。

楚明萝看了眼萧氏拿出来的针,根根泛着绿色的寒芒:「是毒针?」

「不是毒针,是验亲的针。」萧氏看了眼楚明萝,解释说:「取母针沾父母之血,而后再用剩下子针取其子之血,如若颜色变化跟母针上的一致,便是亲生,反之,便不是。」

九连针刚出现的时候,也曾风靡一时,就是因为其效果准确。

在场并没有人怀疑什么。

褚鸢鸢却有些焦急:「谁知道你有没有做什么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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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连针早已失传,剩下的这一套还是因为贱内乃是九连针唯一传人,贱内当年年幼懵懂,根本不会制作九连针,如何做手脚?」萧邺开口:「莫非郡主是怀疑当年朝廷禁针禁得不严么?」

下令禁止九连针,是当今皇上继位后做的第一件大事,褚鸢鸢此时怀疑,不就是在怀疑皇上办事不利?

皇帝本就对褚鸢鸢诸多猜忌,此刻萧邺的话直接把褚鸢鸢推到了火坑里。

褚鸢鸢抿着唇,怯怯看了眼皇帝。

萧邺轻哼:「郡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

楚明萝拉过褚鸢鸢,对上萧邺轻蔑的目光:「针是你们拿的,结果自然也由你们来说,我们外行人就不插手了,不过你记得,说出来的话,是要承担责任的。」

萧邺听着楚明萝这番隐带威胁的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不是疏忽了。

但不容他多想,皇帝已经催促萧氏开始了。

萧氏先用母针取了皇帝一滴血,然后才拿出子针来,分别取了褚极和焦季清的血,二人分别各用了四根,如此,一套九连针用完。。

焦季清站在一侧,看了眼从始至终都很镇定的褚极,心中不由冷笑。

「要等多久?」皇帝冷声问。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足矣。」萧氏低头说。

皇帝看了眼那摆在托盘之中的九枚金针,让人泡了茶来。

在场的人,也就皇帝还有心情喝茶了。

褚鸢鸢有些着急,低低跟楚明萝说:「他们一定动了手脚,明萝,怎么办,万一皇上发怒要对三皇兄动手……」

「父皇,我不信这什么九连针!」

忽然,一道声音怒气冲冲的传来。

众人让开一条道,才见是姗姗来迟的礼王。

礼王平日里少有露面,他忽然出现并出言不逊,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褚极看了眼楚明萝,再看了眼礼王,淡淡开口:「信不信,都是父皇的事,礼王不必多言。」

礼王知道此时不说话是最好的,但他就算是看在如今已经被接到礼王府后院的杨枝的份上,他也不能看这场闹剧上演。

「父皇,儿臣……」

「还不退下!」

皇帝气恼的看着礼王:「在你眼里,朕就是个这般昏庸之人,真假是非都分辨不出来?」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

「你既从不插手朝中事物,那这件事,你也别管。」褚极打断礼王的话,淡淡看他:「听闻礼王府中还栽种的这一片杨梅林,礼王不正好乘兴在府中赏梅作画,来宫中赴宴,不像你的性格。」

礼王发热的头脑顿时一冷,看向褚极,褚极却已经转开目光,等待金针的结果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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