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五章 砖厂相见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李新月觉得就是自己这样子的。

明明可以睡到自然醒,因为昨天晚上的话害得两个舅妈心里揣着事,天不亮就被拖着出发。

到高家窑的时候,看见李春春才端着碗吃早饭。

“新月,吃早饭没有?”见李新月来了,她欢喜得很:“我给你煮荷包蛋。”

“别,幺姑,千万别煮,我今天早上硬是塞了四个下肚。”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真的觉得年轻人就应该有好胃口,在徐美兰的念叨声中,李新月居然真的吃了个底儿朝天:“我也太能吃了。”

“你要不能吃,走了这么远的路就该饿了。”徐美兰上下打量着李春春,这是哪门子的幺姑?

李家红倒是嫁到了高家窑,夏天的时候不是送去坐牢了吗?

这位是?

“大舅母二舅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李言的幺姑李春春,我也跟着喊幺姑,对我可好了。”那句比亲幺姑还好的话就没说出来了。

真的,这话说出来是侮辱她。

李春春对她是真的好,不仅仅是因为帮了高自清。

从一开始跟着李言来高家窑人家就热情得很。

这是人发自内心的淳朴和善良。

这一点某人压根儿就不具备。

徐美兰和张丽丽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李春春对视一眼,见她穿着草绿绝灯心绒外套,好像还是新的。

心下就觉得果然是高家窑的人,靠着砖厂能挣不少的钱。

平日里都舍得穿新衣服,可见日子过得很好呢。

“早听新月说你这个幺姑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徐美兰这会儿套着近乎:“改天请要姑到我们王家村去玩。”

“好,一定来一定来。”李春春笑着对李新月道:“新月,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李阳成亲。”

“这么好,我要吃喜糖。”没想到那桩亲事成了还这么快就有了好结果。

张丽丽徐美兰心里就恍然了,原来是要吃喜酒。

“幺姑,李阳哥该给你封个大红包了噢。”李新月想李言今天一定很忙,既然遇上了,她也要去凑一个热闹。

“肯定跑不了。”李春春哈哈大笑:“新月,既然你们吃过早饭了那我就不管你了噢,我先去忙了。”

“幺姑,你忙你的,我们要去找安厂长。”大媒人今天肯定是忙翻的:“对了,幺姑,中午新娘子家会有喜酒喝吗?”

“嫁女的喜酒在晚上,不过中午也有。”李春春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要去了,不过这应该算是男方家的客吧,嗯,回头要将她这份人情告诉李阳。

“幺姑,记得帮我多抓点喜糖。”李新月愉快的向她挥了挥手,就带着两个舅妈去找安厂长了。

“新月。”才刚走到砖厂门口,徐美兰一把抓住她:“我忘记一个事了。”

啥事呀?

“这是在早上,哪有一大早就跑来找人家赊帐的道理,害人一天的生意都不好。”徐美兰道:“我们至少要等他今天开张了才去找。”

“对,你大舅母说得对。”张丽丽也点头,一眼看到了穿着大棉鞋手里拿着碗出来的王建:“建子。”

“娘,大娘,新月,你们怎么来了?”王建很是惊讶。

“宇宇呢?”两个儿子都在砖厂打杂,张丽丽想看见他们也是很正常的吧。

“宇宇在和安厂长说事呢。”王建道:“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能出啥事儿?”张丽丽瞪了他一眼:“大过年的,嘴巴就不能吐出一个象牙?”

“有事,当然是有事了,建子,我和你娘来买砖,我们两家都修小洋楼。”徐美兰道:“厂里生意好吧?”

“好,特别好,听说过年的时候是旺季呢,每天都来好多车拖砖,那些司机还排队。”王建这才想起大娘说的自己家也要买砖修房:“娘,这是真的吗?”

“嗯,你新月妹妹说让我们也修,今天你大伯和你爹去批地,我们来买砖。”说到买砖两个字的时候,张丽丽是真正的没有底气。

她不像徐美兰那样中气十足的。

说是买,那可真正是欠钱呢。

“把宇宇喊来,娘有事给你们俩商量。”修房那么大的事,自然是要全家人商议。

“好,娘,大娘,你们进来坐,我去喊宇宇。”王建是个老实人,一听老娘召唤就去喊王宇。

王宇走出来的时候,徐美兰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这小子看起来比王建都顺眼呢?

虽然是同一个爹娘生的,样子也相差不大,但是他是弟弟却比建子长还得略高大,脸上的神情也更讨人喜欢一点。

“大娘,娘,新月。”王宇出来一见是她们就乐呵了:“哥说你们来了我还不信。”

李新月来了算是正常的,但是什么风将他大娘和娘吹来了。

“少贫嘴了,我给你说事儿。”张丽丽也奇怪小儿子的变化,不过她没有多想,拉过两个儿子就说起了家里准备给他兄弟俩也修小洋楼的事。

李新月见他们母子商量,干脆自己先去找了安厂长。

“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安厂长笑道:“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姑娘,这是反哺你舅娘。”

“家里去年经历了太大的变故,家婆也受了罪今年总算好些了。”李新月道:“我想既然舅舅他们有打算,那就修吧,修好新房让家婆也住住,我看着心里也安心一点。”

“对,修了房老年人高兴。”特别是全村,不,甚至全乡都没有出现小洋楼的时候,王家一修就是四幢,老太太还不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有钱难买老人开心,李新月能做到这一点是挺好的。

“不过,我舅娘她们来的时候你还是按规矩来,就是订定,欠条什么的一样都不要少。”至于这个钱她们还与不还,什么时候还那是另一个说法。

总之,不能让她们感觉到这个厂与自己相关。

说了是苏平安的就是苏平安的,一是她不想助长舅母她们的贪念,二更不想让外人知道她都干了啥。

有些事可以张扬,有些事一定要低调。

因为她还是一只小绵羊,不适合出风头,说难听一点,现在法律上的监护人还是那个渣男呢。

虽然有那一张断绝书,可她懂法,这玩意儿没经过公证和中间人,压根儿就不具备法津效力。

对方烦她,她也烦对方,相见两厌不如不见。

等她满了十八岁就好了,所有的一切都与那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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