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挑唆

“花飞花之天尊情缘 (.)”!

一曲肝肠断。

子鸢谈着哀曲,一指一捻显得尤为小心,她也不想害死邓忠,她也不知紫电威力如此骇人,人已经死了,所幸自己还未被拆穿。子鸢于愧疚之间甚至有一丝侥幸之心。

依旧是召雷刘真君做的道场,刻了灵位放在三清像下,眼看去密密麻麻也分不得清楚。

“皓翁,北极特使到。”

“请。”

天枢子持诏书大摇大摆走进雷部,喧哗不休,故意膈应雷部,但又不敢太过嚣张进了三清殿还是端正拜了三拜,上了一柱香。

“接旨。”

皓翁率众齐跪。

天枢子曰:“奉太上、元始、通天敕命,紫微代玉帝诏曰:惊闻雷部雷神玉枢府三十六雷神首座邓天君讳忠仙陨,寡人悲痛之至。邓天君名副其实,公忠体国,于伤不治,寡人实哀;兹加封邓爱卿神霄雷霆应真伏魔元帅,衔天王。鸿蒙路遥,爱卿安息。钦此。”

紫微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假惺惺的怜悯,再大的虚衔也换不回邓忠的命,皓翁面无表情代邓忠接了圣旨,然后安排天枢子一行人到听雨堂奉茶。

天枢子与随从下仙在堂中稍坐了盏茶功夫,刚好遇见罢曲上来归还琵琶的子鸢,天枢子见四下无外人,唯独就只有子鸢这么个看似娇滴滴的小姑娘,于是大胆轻薄道:“子鸢姑娘,走得怎急?也不知道侍奉一下本星君。”

子鸢媚眼如丝,莫说天枢子,就连他身后两位神将都受不了,“星君,婢女愚笨却不知如何才能侍奉周到也。”

“姑娘莫急着走啊。”

天枢子走到子鸢面前,伸手拦住去路,子鸢假装躲避却故意撞进天枢子怀里。“星君,你...”

天枢子狂喜,揽住子鸢的细腰,将她抱到栏杆处,“上次姑娘丢下手绢儿,我还没还给你呢。”

“既然是送给星君你的...”子鸢羞涩道,“妾便不需星君还了...”

“送我的?”

“嗯!”子鸢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能让天枢星君侧目是奴婢的福分。”

子鸢反手搂住天枢子的腰,头刚好偏在其怀里,天枢子脸红心胀哪里受得了这般诱惑,于是上下其手放肆起来。

正此时张节走进听雨堂,刚才是子鸢让他后脚跟来,没想到刚好撞见天枢子和子鸢在栏杆外行苟且之事。

子鸢见张节进堂,尚远在十余步外,于是脸色变得羞涩难堪,努力挣脱天枢子,跑到张节身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你!贪...狼!”这次张节终于忍不住了,持戟刺去。

天枢子方才沉醉温柔乡,一下子被张节打蒙,戟来未防微微刺伤了右臂。“张节!你!”天枢子左右闪躲,他牢记紫微叮嘱不可在雷部生事,于是未敢还手。

“张天君!别打了!”子鸢哭哭啼啼,实则这本就是勾陈要求她挑拨北极和雷部的计谋。

“张节!你!”天枢子似狗跳墙一样东翻西跃,张节恨意难消恨不得手撕了这个色胆包天的淫徒。

张节本就不善言辞,更难与天枢子掰扯,就在堂中乒乒哐哐追打了半会儿,直至皓翁来才止住。

皓翁问明缘由,先是责备了张节一番,说他误伤北极特使罚他去三清殿思过,顺便为他大哥守灵;至于天枢子皓翁则是警告他再不准对子鸢动手动脚,否则就打断他的手脚。

天枢子被皓翁语气吓得一机灵,收拾起狼狈模样,猥琐着溜了,溜之前还不忘偷瞟一眼子鸢。

晚上子鸢亲手煮了些粥给张节送去,边安慰张节也边痛陈天枢子对她的种种猥琐行径。就这样扇了几日耳边风,张节更加对天枢子恨之入骨。

然而一切都在别有用心的算计之中。

邓忠的白事办了七天,然后雷部又转入平常的运行,东院和三十六院司缺了主事皓翁让律令暂时担了起来,不过皓翁尤觉自己也有些力不从心了,就连邓忠的死他也莫名得归咎于自己,他开始明白整个雷部的担子有多重,明白闻仲的肩头到底有多厚的茧。

张节守了七天七夜三清殿,送走了他大哥,也终于可以回寝歇息了。大哥亡故之哀怨和子鸢被天枢子屡屡轻薄的暗恨让他开始更加沉默寡言,一改他温柔公子形象脾气也变得古怪、暴躁起来。

当然,外人并没多在意张节的改变,只有子鸢尚在潜移默化地对他施加影响。

天枢子回北极后未思伤痛反到日夜思念子鸢,但皓翁警告过他,他自然也不敢再乱来。某日,天枢子突然收到一封匿名的书信,听闻好像是雷部传送来的,天枢子一打开扑鼻而来的粉香,与子鸢身体上的胭脂香一模一样。信中满是欲露还羞的艳词,以及撩人心弦的称呼。天枢子阅后色心如潮水泛滥,立刻执笔回信,约定二人将信放在雷部山门外的龙九子座像背后的缝隙里。

子鸢与天枢子艳信往来也有十数封了,“感情”愈增,子鸢更近一步开始明目张胆地勾引天枢子,这对天枢子而言简直是梦遇连枕。于是他借口找阳君借来昆仑镜,越过雷界山结界,直接偷摸进玉枢府。二人幽会数日乃至苟合,天枢子还顺从子鸢要求在她左肩上吻出一排排赤痕。

天枢子是桃花泛滥春风得意,凭借昆仑镜进进出出,也不知和子鸢保持了多长时间的苟且。这日天枢子泄欲罢,因北极紫微大帝有交代军务不敢疏忽,于是准备走了,在榻上和子鸢卿卿我我了少时,披上道服走了。

天枢子前脚走,后脚伶妖便进了子鸢的闺房,端了子鸢让她研磨的香料。“师叔。”

“你来了。”

伶妖点了点头:“瞧样子师叔的幽会郎君刚走吧?”

“你又知道了?”

“往日路过,听见过师叔房内的欢吟声。”伶妖看见子鸢案上有一叠杂乱的书信,随便捡起一封来看。“你喜欢他?”

“谁?”

“你说谁。”

子鸢系好肚兜,戴上贴胸,披了件透明薄纱下床来,“你说贪狼啊,我怎么会喜欢他,一个无耻的小人罢了。”

“既然如此,师叔这又是何必?”

子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男女之事,鱼水之欢?何谓何必?”

伶妖叹气道:“师叔,你这样子未免太伤张节天君的心了。”

“那是他的事情,管我什么事?”子鸢道,“你有你的辛环哥哥,好生过你的小日子,少来过问你师叔我。”

“是。”

“还有,你要是泄露了半个关于我身份的字,休怪师叔我不留情面。”

“是。”伶妖点点头,她现在有点怕子鸢,觉得她随时可能杀掉自己这个在雷部唯一知晓她身份的人,毕竟她已经疯了。

又消磨了几日,许是天枢子日久生厌已经七八日没来找子鸢了。这日逢月休正闲无事子鸢又邀张节到仁化殿亭中作画,于半缺了一道绿松石颜料,子鸢说她房中案上有,让张节去取。

张节兴致勃勃前去取料,谁知一眼便看见了天枢子写给子鸢的情信,于是拿着一叠信奔到子鸢面前询问缘由。

“子鸢...子鸢!这是什么?”

子鸢还是演戏道:“张天君,你哪里找到的,快给奴婢...”

张节把信摁在石桌上,“贪狼...为...什么...写...写这...这?”

子鸢尴尬得愣了一会儿,然后眼珠子包住眼泪道:“没什么,是星君他...星君他...”

“你和他...你喜欢...你喜欢他?”

子鸢噙着眼泪道:“没有!”

“那这个?那...是什么意思?”张节语气有些重。

子鸢道:“什么什么意思?张天君!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我和贪狼鸿雁传书,暗通款曲吗?”

“我...我...我没有...”张节被子鸢一喝瞬间懵了。

子鸢继续道:“你看看,这里只有贪狼送来的信,我怕误会才私藏了起来,天君你为何污蔑奴婢清白。”说罢子鸢又眼泪汪汪地哭起来。

张节忙安慰道:“我错...我错了...那...”

子鸢又幽幽道:“难道奴婢喜欢的人,张天君还不知晓吗?”子鸢轻轻靠在张节肩头,啜泣道,“只是贪狼他太过纠缠,奴婢只是一介凡人,拗不过他。”

张节接连点头,磕磕巴巴说自己错了,误解子鸢甚的道歉话,然后生涩地一只手抱着子鸢的肩,侧下眼时看见了子鸢肩上的一排吻痕。

“这...”张节看着子鸢。

子鸢连忙假装遮掩,然后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下来,“妾自然是配不上天君你,妾...妾...妾已经被贪狼星君玷污了...”

“什么!”张节心房炸裂,继续追问子鸢,得知天枢子借昆仑镜摸进雷部“强暴”子鸢,瞬间怒发冲冠,恨意暴涨到极致。

“天君!张天君!不要!不要告诉其他人!”子鸢哭哭啼啼道,“奴婢是真的,是真的怕他们嫌弃我了。”

张节抱着子鸢道:“子鸢莫...哭。我不会...告诉他人。”

张节单以为子鸢是顾及女儿家名誉让他保守秘密,其实是不想让皓翁知道,她的目的就是刺激张节一人,让他去找天枢子的麻烦,就现在张节的心态看来,她做到了。

子鸢继续挑拨道:“妾虽丧身于兽,但是心仍在张天君你这里。只希望...只希望以后那禽兽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嗯...”张节心里暗自发誓道,“我不会让他再来糟蹋你了。”

张节送子鸢回房先休息,自己带上了邓忠的遗物天雷神网和兵器独身一人去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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