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62

一只蠢蠢欲动的手试图偷袭, 还是让她来试试,老虎的屁股摸得摸不得吧!

门外哒哒跑进来的脚步声响起,佟子矜迅速收回手, 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哦,本来也没有发生。

雀跃的小马靴当当响, 原是东果摘了朵花, 巴巴的要送给努尔哈赤。

阿玛你要快快好起来,东果每天为你祈祷。

也不知道闺女是从哪儿学了个祈祷的词儿,用在这里还挺恰当。

父女两个说了会儿悄悄话, 没多一会儿, 褚英也来了。

应付过去两个崽崽,撵着他们去上幼儿园,屋子里终于重归了宁静。

佟子矜瞥了瞥眼珠儿, 刚刚兴起的想法还没消停,那就——摸摸?

以前也没觉得他屁股很翘, 貌似这也不是值得关注的重点, 只要在意前面的……咳咳。

说干就干,没有一丝犹疑。

她悄咪咪地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 揉了两下没够, 又接着拍了拍。

手感不错, 很有弹性。

要不是人还伤着,她许能饶有兴致地唱上半首十八摸。

至于被摸的人,应该没什么想法吧,他现在需要休息,好好休息。有必要的话念上一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也没毛病。

转身拿起了茶杯,一回身发现努尔哈赤站了起来。手里的茶碗有一瞬间的晃动, 差点撒了一身。

“诶?你怎么还能站起来?”她咬了咬下唇,明明应该心虚,却愣是带了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

努尔哈赤感觉不对劲,一声不吭起身,后知后觉才知道她做了什么。抬起眼帘笑了笑:“伤在后背,又不是腿。”

佟子衿声音冷静,表情却透着无辜。

她还以为只能趴着。

害,早知道她就不摸那两下了。

“伤口可还疼?”她试图转移话题,找回场子。

那么深的伤口,想想她都觉得肉疼,这人真强,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厨房做了黄豆猪脚汤,你再吃点?”吃早饭的时候她睡过去了,这会儿已经快到午饭的时间点。

她心里还是有些疑问,能站起来,那能坐下吃吗?

见他动作缓慢,还是坐在了桌前,佟子衿这才反应过来,她可真傻。

没照顾过病人,这难道就是理由?

托着下巴看着努尔哈赤,猪脚炖得很软烂,也去掉了不方便的骨头。这个比较清淡,蛋白质丰富,也能加快伤口恢复。

昨天整夜没睡,她便制定了一份病号菜谱,结合了中医理论,和她的养生经验,敲不准的地方还特意去问了问康熙。不说活到九十九,就是想活久一点。

而且他懂医术,也挺长寿的,虽然有点老谋深算,应该也比乾隆靠谱。

不说别的,那个【十全老人夸夸群】已经被她屏蔽了,谁想闲的没事,听嘉庆夸他爹啊!

有够无聊的两个人,哦不,两只鬼。

其实她是跟着病号一块吃的,但是黄豆炖猪脚她不吃。

别问,问就是吃多了黄豆不雅。

并不想两个人比着噗噗噗,争当建州第一噗噗king。

一汤盅的黄豆和猪脚都吃了个干净,又灌下去一碗热汤药,虽然大夫说无需整日卧床,佟子衿还是将人扶上了床榻侧躺着。

他歇会儿,自己也能去睡会儿。

并且坚决不在这个屋带着,生怕等会儿被迷在了屁里。

“乖乖睡觉,不然还打你屁股。”她笑得牙不见眼,这人一趴下,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

哼哼,她还敢摸!

这一午觉睡得特别长,也是看努尔哈赤真的恢复了体力,不再发烧,脸色也没有昨日那么惨白。

要说习武之人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只要不乱来,他的寿命应该不成问题。

像昨日刚回来那样,可把人吓死了。

踏踏实实睡到太阳快落山,佟子衿再不睁开眼睛,又要错过了晚饭。

这回做得是猪肝鸡蛋汤和炖豆腐,恨不能把他流的血,和欠缺的蛋白质,一口气给补回来。

从来没试过猪肝和鸡蛋一起做菜的她,见到实物也慌了,这胆固醇可真是不少,要不是古代人,谁敢吃得这么豪横!

“小婵看起来比弟妹还大,可许配了人?”努尔哈赤拿起汤碗,忽然提起。

他口中的弟妹是小蝶,比小婵还小了三岁呢。

“没,她还没开窍,不想嫁人呢。”佟子衿眼里写满了好奇,“可是谁看中了我这妹妹?”

一般这样提起,就是有人来说媒了,她要先看看对方是谁,再决定

要不要问小婵。

如果是个特别优秀的,她也乐意去当个媒人。

“额亦都。”

佟子衿愣了愣,在意料之中又有些始料未及,想起来两人早上的互动,忽然还有点想笑。

要她说,这两人谁也别笑话谁,分明都没开窍呢!

“还是让他自己问问小婵吧,感情的事,自己做主最为妥帖。”话说到这里,她又想再点点东果的事情,忍不住补充道,“孩子的婚事也是一样,若是都由爹娘做主,将来怨咱们可怎么是好?”

努尔哈赤直直地盯着她,像是听到了什么震惊的言论,颇有几分不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便是这样。

而且他们挑选的门户和人家,自然都是为了孩子好,为什么要怨父母?

佟子衿也不卖关子,直接拿了自己来举例子:“怎么不会,如果当初我要嫁给你,阿玛不同意,非让我嫁给隔壁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我过得不好可不是会怨他!”

这一席话叫人哭笑不得,努尔哈赤无语得直摇头:“哪儿来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完全自己做主也是不可能的,还是要听听阿玛和额娘的建议,毕竟多吃了很多年的盐。

至于额亦都的事,且让他自己去找小婵吧。

说不定那丫头,比她家主子好攻略。

这事儿提了一嘴便过了去,佟子衿压根没和别人说,结果小婵自己找了过来,想问问她拿个主意。

这就要谈成了?

额亦都有点能耐啊!

佟子衿兴奋地捧起了瓜子花生小酥糖,就差拿出小板凳在前排售卖,就见当事人本人忧伤地叹了口气。

“夫人,能不能托老爷说说话,让他别来折磨我了。”

“如果真是我做事哪里得罪了他,我给他磕头认个错,别用这种方法吓唬人。”

啊???

这瓜……和她想象得不太一样啊!

“你别着急,细细同我说一下,免得咱们误会了。”这还用说,肯定是误会了,额亦都个笨蛋!

但凡他有佟养性半分机灵,有舒尔哈齐三分之一早慧,都不必为自己的亲事愁成这样。

追姑娘追到人家误以为结仇,也是没谁了。

小婵心有戚戚然,只好捋着时间线,一点点从头说起。

额亦都将她叫出正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同她说,两个人傻站在阳光下,好在那日的风不大,太阳晒得人暖融融的。

他不作声,小婵也不吭声,反正她没有话想说。

两个人就面对面地站了一会儿,好像在玩木头人的游戏似的,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当然,额亦都一直在看她,眼睛里似乎有了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小丫头比前几天更好看了,许是那日起得太早,精气神不太好。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好像有小猫爪在胸口挠啊挠的,有点痒,还有点想揉。

这眼神变得缓和、柔情,就在小婵即将误会的时候,他开口了:“下回见你,我把哲陈部山寨寨主的人头送给你。”

小婵:“……我不要!”

是他疯了还是谁疯了,为什么和人头扯上了关系?

远方飘过来一朵云,顿时挡住了阳光,连带着心情也不那么明媚。

额亦都似乎有些诧异,他不懂这份至高无上的荣誉,为什么会被拒绝?

他舔了舔唇珠,有几分懊恼。

半晌后又道:“那把我的佩刀送给你,上面沾了很多人的鲜血,是我的功勋章。”

小婵缩忙了缩脖子,吓得跟个鹌鹑似的,有一种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的既视感。

额亦都要杀她?

可她做错了什么?她还没活够啊!

看她全身都在颤抖,额亦都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又不太清醒。

他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别害怕”,手还没伸出去,人已经跑了。

跑得比兔子还快,进了正院还不忘把门关上。

她猛地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过了半刻钟,眼圈不那么红了,才敢来问问佟子衿,能不能帮忙给她求个情。

这里不是佟府,她只有这一个正院能躲,虽然不担心小姐护不住她,但临死也想问个明白,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

“他拿我当邪祟吗,要送我人头,还有佩刀,是不是怕我害了小姐和姑爷啊……”

血呼啦的东西,一般都是镇宅好物,也难怪小丫头想多了。

佟子衿闭目呼吸好几次,终究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到底是什么神仙男孩子啊,怎么有如此奇怪的情趣呢!

她这个局外人可太开

心了,好久没有这种阴差阳错的笑料,一时有点笑停不下来。

“他是不是喜欢你,想送你礼物?”不乱点鸳鸯谱是一码事,误会还是要给人家解释清楚的。

小婵皱着眉头,当即就反驳:“怎么可能!”

谁家喜欢一个姑娘送人头,送佩刀?

再者而言,他们两个人之间连交集都不多,咋可能无缘无故就喜欢她?

佟子衿失笑,看着自家秀气又好看的小丫头,不觉就带上了一层滤镜:“我们家小婵长大了,怎么就不能有个暗恋的人了?”

她没直接说求娶的事,但话里话外就是那个意思。

小婵陡然睁大了眼睛,从不敢置信到怀疑人生,徐徐地吐了口气道:“他喜欢哪里?我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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