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九天玄女

自从厨房出来后,独孤宇寒一扫心中的阴霾。当他听了于靖瑶与那妇人的对话后,基本知道问题的症结。

独孤宇寒独自一人回屋,伫立一旁的杨谨瑞好奇道:“大王,怎么不见美人?”

独孤宇寒笑眯眯道:“她在厨房为大伙做吃的,马上便可回来。”

“瞧着大王心情愉悦,难道是,美人己经不生大王气了?”杨谨瑞是知道于靖瑶的脾气的,独孤宇寒惹怒了她,怕是得晾他好些个时辰呢!

“还没呢!她岂是那般轻易便原谅寡人的。不过有一事,倒比这个重要得多了!”

“听大王之意,难道是知道了些什么?”

“唔,去了一趟厨房收获颇多,原来瑶儿,并不是不愿怀上寡人的孩子,而是她心有余悸,她怕未能保护好孩子。”独孤宇寒将方才听到的话一一道出。

“大王,这怎么会。老奴知道大王为了保护美人,费尽心思。而且美人凭一己之力,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也不是难事,那她到底有何可怕的呢?”

“她自然有她害怕的地方,那便是她心里头最柔软的地方。你可还记得魏凝霜疼失孩儿一事,像她这种只爱自己的女人,便不会有任何顾忌,凡事只先想到了自己。而瑶儿必先想到的,便是如何保护自己的孩子,以及身边的人。”

独孤宇寒望着远远走来的于靖瑶和莫儿,他的脸上如冬日里的暖阳般温和,“寡人何其幸运,能够拥有这心胸似海,博爱无私的女子。”

“是呢!”杨瑾瑞顺着独孤宇寒的目光,见于靖瑶双手托着一盘点心,他笑容可掬地迎上前去,“哟,美人新做的消暑糖水,看来大王有口福了。”

语毕,伸手欲接,却叫于靖瑶躲避了过去。

于靖瑶将一碗糖水放在案上,其余四碗依然不动,让独孤莫端着,她笑眯眯地与杨瑾瑞说道:“您老还是和莫儿,去郁王叔那屋吃罢,如今这坏人做了错事,还有脸敢吃,想得美。”

听言,杨谨瑞与独孤莫面面相觑,俩人又相视而笑,无法理会这夫妻之间的小矛盾,干脆端着碗走了。

碍眼的人都离开后,独孤宇寒如牛皮膏药一般粘住于靖瑶,怎奈她一个胳膊肘用力一顶,直接顶在了独孤宇寒的腹部。

“哎哟!”独孤宇寒揉揉肚子,下巴抵在于靖瑶肩膀上,哄道:“如今可是气消啦?”

“消你的头。”于靖瑶一把推开他的脑袋,坐在了走廊上,手里捧着碗,气乎乎地喝起了糖水来。

“哎”独孤宇寒抢过碗,说道:“这可你是替寡人炖煮的,自然得是寡人喝,你若想喝了寡人喂你。”

实在无法想像一个冷酷无情的君王,突然变成一副左右讨好,狗腿子的模样。

见他喝着糖水,啧啧称赞,于靖瑶懒得理会他,双手环胸,很高冷地说道:“你真是可以呀!丢下我偷偷去探访民情也就算了,毕竟你也是怕我太过劳累。可你偏不该招惹人家赵柔娥,如今却害得人家身败名裂,寻死觅活的。要知道女子的名声堪比性命,你这差一点便害了人家。”

“没那么严重,况且这不是还有你吗?”放下饭碗,独孤宇寒凉凉地说道。

轻抚额头,于靖瑶怨怼,“没那么严重?也对,你身为君王,经历了许多的战争,这一条小小的人命,对于你来说,的确算不得什么。可她终归不是你的敌人,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罢了,何至于你为了刺激我,而害得人家名声狼藉。”

移开桌案,独孤宇寒挪至于靖瑶身旁,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这便是她的命运。若不是寡人,那还会有别的人,她身为女子,为了家族的荣辱,只会被沦为玩物。如今闹了这么一出,又多得你提点,想必日后她也不至于落入那些达官贵人手里。你也别总是时时替人着想,更别指望人心是肉长的,其实更多的时候,心人都是腐肉。寡人知道,道理你比任何人都懂得,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所以有些时候,寡人宁愿替你做恶人。”轻点于靖瑶的鼻子,他深情道。

依偎在独孤宇寒的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腰身,于靖瑶心有戚戚焉,然心戚戚矣,又想起了厨房的妇人,她满脸忧伤,“宇寒,你身为君王,理应善待自己的子民,明知这是陋习,那便应该由你做起,由你下令改变这种陋习。设身处地而想,若是你的女儿,你将会怎么做?”

“唔,寡人知道,虽然这风气根深蒂固,但寡人试着去改变它,如何?”紧紧地搂住于靖瑶,独孤宇寒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深邃的眼睛,柔和的望向远方。

夜,夏日里的夜晚,草丛里的昆虫就像是一位位音乐家,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音乐会,虫鸣鸟叫为这神秘的大地增添了美妙的旋律。

入夜后的驿馆,除了虫鸣鸟叫,其他伴随着君王前来官员,为了明日的封禅事宣,早早便已进入了梦乡。

厨房的上空飘飘然地飞过一道白色的身影,一袭白色的天纱随着微风吹拂,衣袂飘飘。

白色的身影缓缓地降落在这庭院中,原本怀里抱着柴火的厨工,突见这奇观的他,惊慌失措时使得柴火掉落一地。

原以为见鬼的他,六神无主。

慌神之后他撒腿欲跑,结果院中传来一声,缓慢而甜润的声音,“莫慌,我乃天上仙女。”

“天……上……仙女……”停下脚步,结结巴巴地从他嘴里传来一句复述。

“唔……我乃玉帝座下,九天玄女是也,专门司掌兵法,除邪灭煞,护国佑民。”

“九……九天玄女”复述后,厨工赶紧跪下,问道:“玄女突然下凡尘所谓何事?”

“今日在仙宫内窥阚人间之时,从这院中传来了女婴的啼哭声,循着声响,本仙女掐指一算,原来这啼哭不止的女婴前世大有来头。此女生于王公贵胄,乃君王一族,她将会入主中宫,却由于惨遭小人陷害,故而命丧黄泉。到了阴间地狱主司阎王,却发现此女不但命不该绝,而且还会有一段缘份未了。但由于失误,错将此女灵魂收走,因此也造成了阴间生死簿上,唯一一个没有被勾划,便离奇死亡的人。为怕玉帝降罪,阎王赶紧将此女的灵魂重新发落回了阳间,并许她一世好命。可今日本仙算卦,却发现此女三台星暗淡无光,只怕命不久矣,护国佑民乃本仙的职责。职责所在,不得已,故本仙特来人间走一趟。”

听罢,厨工赶紧磕头,苦不堪言,“求玄女搭救,玄女所说的女婴正是小女。我家妻子连生四个女儿,却未得过一子,这对家境贫穷的我们,无疑是雪上加霜。如今只能卖了小女,换些银钱希望妻子来年再生个小子。可听闻小女将命不久矣,我深感惶恐,在此求玄女替我指条明路!”

“唔,听你意思,便知你并非那蛮不讲理之辈。可这生男生女皆不是女子一人的问题,而是男女双方,也是因果循环,皆有定数。命里无时若强求只会引发悲剧,到那时,只会报应在你子子孙孙的身上。”

“可是玄女,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方才不是说了吗!阎王许了你家小女一世好命,你只要好生照顾,仔细将她抚养成人,将来必定会报答你的养育之恩。”

“按玄女的意思,但我家境贫穷,如何能够供养得起这一大家子呢?”

“唔,有道是善有善报,你若心存善念,好的运气自然会降临在你的身上。反之,若你一意孤行,贪念不该属于你的东西,那么只会使你的报应加剧了,轻则妻离子散,重则危及性命。切记了,荼毒身心的三大毒源,贪、嗔、痴,将会使你坠落万丈深渊。净化心灵终获得解脱,那便是一世行善,用慈悲之心,去转化你心中的执念,若这些你都能办到了,将来的日子必定顺遂无忧。”

厨工万没想到,这一世竟会有神仙下凡尘前来解救他,心潮澎湃之余,不忘再次跪拜磕头道谢。

厨工连连磕了三个响头,当他抬起头来之时,哪还会有仙女的身影,只见院前空无一人,惊艳之余,赶紧跑回了房舍与他家妻子说去了。

在这一夜,不仅仅厨工一人见到过了于靖瑶,还有一位随君而来的儒生。

夜里起来小解,有幸让他见到了于靖瑶化装成神仙的模样。

这一见不得了了,他将于靖瑶的模样画了下来。

第二日又有传言,说夜里这驿馆来了九天玄女。人人都以为,这九天玄女是为独孤宇寒而来的。故此认为这次封禅大典得仙人庇护,将来大宇国必定会国泰民安。

诸如此类的传言,几个版本,绘声绘色地在泰岳郡传扬开来,又加上那儒生将于靖瑶的画像生动的描绘出来。

最后人人将于靖瑶当成了九天玄女,将画像挂在家中供奉着,而这张画像,也为将来于靖瑶的一段经历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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