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证据呢

云度上人连续遭到玉阡乘的逼问,眉头一挑,脸色一沉,有些气恼地叫道:

“玉阡乘,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在外面找来一群我不认识的人,突然逼问我认不认识,你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玉阡乘心细如发,目光如炬,自从韩秋叶带着一干人进了大殿,他便将云度上人的表情变化,一举一动,事无巨细,尽收眼底,现在,面对他的追问,云度上人反应如此激烈,知道事情稳了,暗自窃喜。

玉阡乘心里有些激动,面上却是眉头一挑,瘪瘪嘴巴,装出委屈来,诧讶地道:

“云度师尊,对于这些人,你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何以反应如此激烈,搞得你好像认识他们,有些心虚似的啊!”

“你…………!”

云度上人见玉阡乘步步为营,话里话外,就是要坐实他认识韩秋叶所带来的那些人,恼怒不已,手指对方,气急败坏,大声叫道:

“玉阡乘,你在放屁,我说了,我不认识那些人,我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却一再地逼问于我,你如此地胡搅蛮缠,居心叵测,究竟意欲何为,意欲何为?”

众人听了玉阡乘与云度上人的对话,嘴唇扯了一扯,满头黑线,因为,两人一口一口的认识与不认识的,就像说相声似的,听得有些绕。

呃!他们这是…………?

不过,话说,韩秋叶带来的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玉阡乘为什么要询问云度师尊认不认识?云度师尊究竟认不认识这些人呀?

玉阡乘嘿嘿一笑,道:

“云度师尊,你这个人呢,聪明能干,精于算计,有很多的优点,但是,你给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你知道是什么吗?”

云度上人不想再掉进玉阡乘的语境里,跟着对方的节奏说话,陷入被动,于是,便哼了一声,没有吱声。

玉阡乘淡然一笑,兀自续道:

“有趣!”

“你非常地有趣!”

“云度师尊,你看,你贵为了天守的大师尊,身份尊贵,养尊处优,平日里很少外出,面见生人。

肖潮明、周子亚与黄元松等人,他们只是天守四苑的中层弟子,你也只是在宗门述职大会上偶尔见过,却至今还记得他们的样貌与姓名,由此可见,你老人家的记性之好。

可是,现在站在秋叶师伯身边的这些人,同样跟你有着极深的纠葛与恩怨,你却又说不认识他们,这就有些奇怪了。

你对那些见过的人,时儿过目不忘,记忆深刻,时儿转背即忘,糊里糊涂,前后表现,如此反常,此等行为,难道不是很有趣吗?”

云度上人眼观鼻,鼻观心,面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其实,那缩在衣袖里面的手掌,却是攥紧了拳头,指节被捏的咯咯作响。

玉阡乘神色一敛,目光深邃地瞅着云度上人,再次开启逼问模式,沉声问道:

“云度师尊,你过目不忘,记忆力惊人,站在大殿里的这些人跟你都有很深的纠葛与恩怨,你明明认识他们,为什么却要装作不认识?

你明明认识他们,却又矢口否认,难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你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

云度上人见玉阡乘引导话题,步步为营,不依不饶,苦苦相逼,一心想要坐实他认识那些人,心惊肉跳,忍无可忍,登时双眼冒火,暴跳如雷:

“玉阡乘,你不要自持手段了得,欺人太甚,你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非要逼着我承认认识他们不可,想要籍此污蔑构陷于我,其目的,无非是想要夺取我手中的宗门财权,你当我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吗?”

玉阡乘一脸讶然,反问:

“云度师尊,你这话说的真是好生奇怪,我只是找了几个人,想来问你认不认识他们,这跟争斗宗门财权,何来的关系,何来的污蔑与构陷啊?

再说了,这些人你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可是,你这副色厉内荏,气急败坏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可是透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呀?”

云度上人见玉阡乘就像无赖似的缠上他了,语言刁毒,又要挖坑埋他,一时气得身子哆嗦,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大叫一声:

“你…………!”

玉阡乘营造气氛,引起话题,刺激着云度上人,见对方心绪有些乱了,初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不再挑逗对方,而是步入正题。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凝视了云度上人三秒钟,即儿,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冷笑道:

“云度师尊,看来你是真的老糊涂了,既然你的记性这么不好,那么,今日我阡乘不妨给你提个醒儿,让你想起他们是谁!”

即儿,不再跟云度上人打太极,耍什么花架子了,而是冲着韩秋叶身边的一个人,露出一个明媚帅气的笑容,声音柔和地叫道:

“这位姐姐,我是天守派新任掌门玉阡乘,这里的一切由我做主,有我替你撑腰,自今往后,无人胆敢伤你分毫,所以,望你勿要胆怯,当着大家的面将你的冤屈说出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站在韩秋叶身边的,是一个少妇,长的眉目娟秀,身材窈窕,颇有姿色,而且,怀里还抱着一个正在酣睡的男婴。

少妇听得玉阡乘的叫喊,略一犹豫,便越众而出,上前几步,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向云清上人磕头,声音带着一丝羞怯,轻柔地道:

“小女子周容,拜见玉掌门,以及各位仙人!”

玉阡乘右掌微微虚抬,一股无形的劲力隔空将周容扶了起来,笑道:

“周小姐,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周容起身,说话之前,却下意识地瞥了云度上人一眼,却见云度上人目光凌厉地斜睨着她,眼中满是警告的意味,让她心头一颤,心生恐惧,原本红润的脸颊刷的变得苍白。

她本能地低下了脑袋,抱紧了怀中的孩子,身子瑟瑟发抖,那里还敢吱声。

玉阡乘瞪着云度上人,眉头一皱,一脸杀气,沉声叫道:

“云度师尊,你为何目光如此凶戾地逼视着周小姐,你这是在威胁她,想要阻止她说话吗?”

云度上人被玉阡乘发现了端倪,面对对方的质问,恨恨不已,脸肉抽搐,咬牙切齿,厉声驳斥:

“玉阡乘,休要在这里无中生有,血口喷人!”

玉阡乘眼睛一瞪,沉声叫道:

“你若是没有警告周容,瞅向她的目光为何如此凶恶?你为何如此害怕人家说话?你如此害怕人家说话,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坏事,心中有鬼?”

云度上人被玉阡乘一连串气势凌厉,无懈可击的反诘,一时被怼的一个结实,气息为之一滞,胸口一阵堵塞,隐隐生痛。

他恨恨地剜了玉阡乘一眼,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对方,即儿,微微仰头,而为了证明他的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接下来,他的目光不但变得柔和一些,更是不再瞅向周容,那怕半眼。

周容见云度上人遭到玉阡乘的打压,气势萎靡,她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是精神一振,燃起了一股斗倒魔鬼的信心。

“云度,阡乘乃是戏言,勿要计较,勿要激动,激动容易伤身啊!”

云清上人嘿嘿一笑,对云度上人假模假样地劝解了一句,即儿,冲着周小姐微微颔首,眼中满是鼓励,声音柔和地叫道:

“周容姑娘,我叫云清上人,是天守派的大师尊,在这个大殿里,就数我的地位最高,权利最大了。

而且,我这个人为人一向是嫉恶如仇,公正无私,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所以,你若是有什么冤屈,尽管开口,只要你说的都是事实,铁证如山,在这个大殿里面,无论是谁欺负你了,届时我也一定会替你灭了他!”

崖平与皓影等人听了云清上人对周小姐的一番介绍,登时满头黑线,一脸懵逼,惊诧地瞅着对方,暗自吐槽。

呃!话说,云清师尊,你在师尊里面只是排行老二,现在云度师尊还没死呢,你何时成了天守的大师尊了呀?

再说了,你一向童心未泯,游戏人间,在宗门之内,既不掌兵,又不理财的,你何来的最大的权利啊?

哎!云清师尊,你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却当着小辈们的面信口胡沁,张口就来,怎么一点也不注意自己师尊的形象啊!

周容见云清上人面目肥腻慈祥,就像一尊弥勒佛,心生亲切,听了云清上人的鼓励,信心更是足了一些。

她想起自己的冤屈来,悲从中来,神色一敛,眉头微蹙,眼里渐渐地泛起了一层水雾,神色凄伤,缓缓地道:

“各位仙人,小女姓周,名容,乃是天守西苑厨子周成的女儿,是我爹的帮厨。

一年前,云、云度上人到西苑巡察,见到了我,没想他不安好心,逼着我陪他喝酒,趁机侮辱了我。

然后,云度上人为了维护他的名声,居然派人暗杀于我,幸得前来杀我的人,乃是我的老乡,他见我冤屈可怜,于是,又私自把我给放了。

后来,我为了保命,只得举家搬迁,东躲西藏,隐居山林,如此这般,方能苟活至今,希望各位仙人挺身而出,秉承正义,为小女申冤啊!”

说罢,便哭了起来,又要向云清上人等人磕头,被身旁的韩秋叶给制止了。

修道之人,应当清心寡欲,轻于女色,若是贪淫好色,胡作非为,必定卑鄙下流,私德有亏;

正直的人,应当锄强扶弱,怜悯弱小,若是欺压弱小,为非作歹,必定丧尽天良,道德败坏。

因此,做人若是违背了以上两条道德法则,那便是恬不知耻,人伦丧尽,必为世人所轻、所贱!

所以,当大殿的所有人听了周容对云度上人的控诉,神色一滞,震惊不已,齐刷刷地瞪着云度上人,各种情绪,纷至沓来。

惊诧、困惑、恼怒、鄙视,甚至愤恨!

云度上人见众人尽皆定定地盯着他,目光犹如刀子一般,闪烁着寒芒,脸上露出愤怒之色。

他突然慌了,连忙指指周容,横眉怒目,双眼喷火,咬牙切齿,厉声呵斥:

“贱人,你是谁?你究竟受何人指使,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要陷害我?”

周容见到云度上人这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心头一颤,恐惧之极,连忙后退,向人群里一躲,摇头辩解:

“我没有陷害,我没有陷害,我没有陷害!”

她又是害怕,又是冤屈,不禁轻声哭泣,身子颤抖,一张俏丽的脸上瞬间挂满了晶莹的泪水,那样子端的是梨花带雨,凄婉柔弱,我见欲怜啊!

这时,她怀里的那个一直酣睡如泥的婴儿,被大殿里的叫声与哭声,给惊醒了,身子猛地一颤,睁开了眼睛,愣了一下,即儿,挥舞胳膊,蹬着小腿,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声音清脆稚嫩,响彻大殿。

人影一闪。

凤白便站在周容的身边,一手扶着周容的纤腰,一手捻开裹着婴儿的锦帕,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柔声安慰:

“周小姐,不要害怕,若是你真的遭人侵害,身负冤屈,姐姐今日一定给你,以及孩子做主的!”

周容感激地瞥了凤白一眼,哭着点头,即儿,连忙去哄怀中啼哭的孩子。

云度上人见凤白居然站出来,明的支持周容,形势对他愈发不利,又气又急,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跟凤白翻脸,再树强敌,于是,便将炮火对准了周容,好一顿的呵斥与咒骂。

稍顿,他怒气稍释,收敛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环视着大殿里的所有人,眼中含泪,一脸冤屈,声音微颤,大声叫道:

“诸位门人,我云度上人虽然不是什么品德高洁,无可挑剔的圣人,却也绝对不是那丧心病狂,作奸犯科的无耻小人。

所以,我今日以人格担保,请你们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侵犯这个女人,绝对没有侵犯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是遭人陷害,玉阡乘想要夺回宗门的财权,我是遭他陷害的,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我是冤枉的,我是真的被人冤枉的啊!”

很多人都有同情弱者之心,而老人恰恰是他们同情的对象之一,大殿里的有些人听了云度上人的辩解,见云度上人容貌憔悴,老泪纵横,一脸凄苦而又无奈的表情,突地心头扯动,对其心生怜悯。

他们想起玉阡乘与云度上人的矛盾,心里不由得起了疑惑,倒真的怀疑周容是玉阡乘找来陷害云度上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取云度上人手中的财权。

他们瞅瞅满脸褶子,百口莫辩的云度上人,随即,那瞅着玉阡乘的目光之中,多出了一些疑惑来,念头闪烁,心情复杂。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炎烈,眉头一拧,神色肃穆,目光灼灼地盯着周容,朗声问道:

“周小姐,拿贼要拿赃,捉奸要捉双,你说云度上人侵犯你,你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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