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第 51 章

“卧槽。”陈宽年卧槽了一声,在床的另一边正襟危坐的宵妹回过身看他:“怎么?”

陈宽年将手机送到她面前:“宋公子义无反顾了。”

宵妹拿过手机仔细的看,宋秋寒强烈的爱意透过手机传到她眼前,令她那么震惊。“宋秋寒他…这…”

陈宽年拿过手机:“你看,宋秋寒和林春儿都谈恋爱了,咱们俩不能甘落人后。”

“嗯?”

他一把关了灯,黑暗之中宵妹轻呼出声:“喂!”

陈宽年不做声,双手捧着她的脸,过了许久才说道:“我从前是个浑人,你一定知道。但我现在很认真,我想跟你做一场因为有爱才会做的爱。”

宵妹的手抓着他的衣领,脸儿滚烫滚烫。她自打记事以来,一直都在读书。读了近三十年书,就连谈过的那场恋爱都像在写论文。陈宽年像一个滚烫的油锅,令她迫切想将自己投身进去被炸上那么一炸,她想尝试一场滚烫的爱情。微微抬起头蹭他的唇,说道:“我呢,从前不浑。但今天我想犯浑了。”

陈宽年听她这样说,便动了气:“感情你馋我美好的肉体?”

宵妹笑出声:“是,我可肤浅了。我太馋你美好的肉体了…”

“那成吧,从今往后,让你吃的透透的。”

陈宽年并非什么正经人,他有过不知多少女人,他信奉自由主义,他从不委屈自己。想赚钱,便去赚;想花钱,便去造;有欲望,身边就要有女人。他从不想被任何事束缚。但现在,他生平第一次认真了。

滚烫的唇在她的肌肤之上游走,她并不十分熟练,刚刚说了豪言壮语的人,这会儿手挡在他们之间,略微有些推拒。陈宽年并未去想那些经验,他惊讶的发觉,当你真心爱一个女人,与她做爱只凭感觉行事就足够快乐。她低低的那声喘息令他着了魔,脱掉那身假斯文,像野兽一般与她鱼水之欢。

原来是这样的。

宵妹想起她少年时看过的他的形状,此刻已模样大变,她的手临摹上去之时,心中惊叹不已。想起她读研之时,学姐与她说:“男人跟男人是不同的。”那时她不懂,安心与那个温柔的男人进行百无聊赖的性爱,甚至当与别人说起其中的欢愉之时,她也只是一知半解。她后来偷偷看过很多书,了解了女人的身体结构,了解到女人在真正好的性爱之时是可以获得极致的体验的。可她没有过。

所以男人与男人真的是不同的。宵妹闭上眼睛想,学姐还说要她趁年华正好多去体验,她那时觉得这不对,今天才发觉学姐诚不欺她。她愈发的喘不过气,陈宽年快要了她的命,她在爬到顶峰的一刹那被一道光击中,太要命了,她想。这也太要命了。

陈宽年很久没这样疯过了。他想温柔一些待宵妹,可宵妹像对他下了蛊。完了,他心想。这下彻底完了,一点侥幸不必存了。就是她了。

客栈隔音并不好,林春儿听着这里动静歇了那里动静起了,苦笑着塞了耳机,打开手机。看到“恰同学少年”里赵宇发来一张截图,而后是一个问号。群内瞬间炸开了锅,林春儿打开那截图来看,看到宋秋寒的表白。那样细致绵长的表白,令她头晕目眩。

“宋秋寒和林春儿?天哪,最好的朋友变成了情侣吗?”有人问道。

林春儿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并不知宋秋寒爱一个人是这样的热烈,要让全世界都知晓。在她愣怔之际,看到宋秋寒回道:“是的,感谢大家。”而后第一次在群里发了红包。

林春儿点开他的朋友圈,看到他前天也发了一条朋友圈,是自己在竞标之时他拍的。她又忍不住落泪了,宋秋寒那干干净净的朋友圈中,只有几条链接,自己在他唯二的两张照片中,一张是她,另一张是他们。她今天真是太爱哭了,林春儿抹掉眼泪,坐起来深呼吸。终于平静下来。

又过了片刻才打给宋秋寒,听到他气喘吁吁:“嗯?”

宋秋寒另一只手也离了健身带,而后才说道:“我在健身。我带了健身带。你是不是想歪了?”

林春儿笑出声来,而后说道:“陈宽年他们第一回合还未结束。”

…“听起来还愉悦吗?”

“听起来有些失控。”

二人同时大笑出声。待止了笑,又都安静下来。

“林春儿。”

“嗯?”

“你是不是又哭过?”

“没有。”

“可你嗓子还哑着。”宋秋寒顿了顿:“我不想让你哭。”

林春儿清了清嗓子:“我没有再哭啦。我只想打给你跟你说晚安。”

是在当年每晚睡前期待的那个女孩能打给他说晚安,或者他打给她也行。他寻了一次借口,在深夜打给她,听到她小心翼翼压低声音回答他的问题,而后叮嘱道:“宋秋寒,我家人睡眠不太好,以后晚上不要电话啦。谢谢你。”宋秋寒有些失落,应允她不会了。

宋秋寒将手机举了一会儿,听到林春儿的呼吸声,温柔一笑:“那么,晚安。”

“晚安。”

他挂断电话后方嘉莉的电话打了进来,宋秋寒按了拒接。但方嘉莉不气馁,一直打,宋秋寒干脆阻拦了她的号码。他没有任何义务与方嘉莉解释。

“你果然与她恋爱?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方嘉莉发来消息,她情绪失控了,她一直存有侥幸,以为宋秋寒是在说气话。她始终认为宋秋寒是不满家人为他安排婚姻,所以才抗拒婚事。哪怕那天他与林春儿一同离开,又说了那样的话,她也以为这只是他在气她而已。

宋秋寒仍不回她。将她的消息设置成免打扰,而后又起身健身。他是要健身的,空气中满是暧昧,他心中想着林春儿,想的无法安然睡去。

这一晚,很多人都注定无眠。

袁如结束了夜戏,看到群中的消息,愣怔许久,讷讷说道:“该来的永远都会来,哪怕再迟,都会来。”她的少女梦碎了。

乔瀚文手机停在宋秋寒朋友圈那一页很久。王瑾见状说道:“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耸耸肩:“捷足先登未必能笑到最后。”

远在美国的宋父看到这条朋友圈,眉头皱了皱。

宋秋寒和林春儿都为这刚刚开始的恋爱悸动不已,他们并不知此时周身危机四伏。他们的恋爱才刚刚开始,就要受尽世间苦。

林春儿推开窗,如愿看到乌镇清晨的薄雾,氤氲在河面上,向远处漫溯而去。左右逢源桥在雾中隐现,早起的老人坐在桥头,依稀是在翻一本陈年的书。

她看到薄雾中走来一个人,由远而近,立在河边古旧的案堤上,看向她。那一眼,仿佛也带着古镇千年的风霜。

宋秋寒起的可真早。

林春儿穿上羽绒服跑出门去,跑到他面前。宋秋寒看到她的脸逐渐清晰,她又跑的这样快了,生怕别人久等。

“你怎么起这么早?”林春儿将手塞进他衣服口袋塞到他手心,宋秋寒握了握,有点凉。便用自己的掌心将她的手包裹严实,这才答她话:“夜里数次想睡,可陈宽年大概是装了电动马达...咱们后面的酒店隔音好么?不好就不与他们临房了好么?”

林春儿伸出另一只手,三根纤细的手指立起来:“三次,我数了。每次不算前戏30至40分钟,身体还行。当真是整整一夜啊,啧啧。”

宋秋寒被她逗笑了:“你怎么知道不算前戏?”

“前戏动静小...”林春儿叹了口气:“只盼望他昨夜耗尽体力,今晚安心读圣贤书...”

“可能性不大吧。”宋秋寒看她一眼:“后面的酒店隔音到底好不好?”宋秋寒接连两天没睡好,眼下已有了黑眼圈。

“除了这里,都好。”

“那就成。我有点担心自己会猝死。”宋秋寒苦笑了声。

二人这样牵着手一直走,走到薄雾散了,天彻底亮了。

“咱们去吃一碗羊肉面可好?”林春儿有些饿了。

“开启今日第一次充电么?”宋秋寒捏捏她的脸:“走。”

二人寻了一家小店,一人一碗羊肉面,一份小菜。林春儿想起软糯的定胜糕,便要宋秋寒等她,她跑出去买了两块儿,回来之时额前带着汗珠。宋秋寒帮她抹了汗而后说道:“不跑行不行?我不着急。或者下次你告诉我,我去买。”

林春儿将一块儿白糯的定胜糕放到他掌心:“怕凉。”是那年为省下一些钱,先去坐了有轨电车,只十几分钟就错过了与他告别。从那以后林春儿便不再让别人等她。她如有约便会早早出门,也再不会为省钱而选择时间相对长的交通方式。

她的心意宋秋寒都懂,咬了一口定胜糕,点了点头:“香甜。”

羊肉面端了上来,碗内有炖好的大块儿羊肉,林春儿吃了一口:“味道一如从前。”

“你来过很多次乌镇吗?”宋秋寒见她似是对这里很熟悉,便问她。

“从前有三两天假期之时,去不了太远的地方。便背着包来江浙,寻一家客栈住下,白天看书晒太阳,晚上出门散步。”林春儿与宋秋寒说起她独处的时光:“有一次来乌镇,两碗梅子黄酒下肚,晕晕乎乎,愣是晃着绕西栅一圈。”

“别人有没有笑你?”

“自然没有。毕竟黄酒酒后上头,许多北方人不知晓。晃的不止我一个。大家走路撞肩膀也是常有的事。”林春儿咯咯笑了,宋秋寒想象林春儿当时的糗态,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昨晚陈宽年精虫上脑,大家都没有尽兴。今晚好好吃过饭,寻一家酒吧去听歌喝酒?”

林春儿喝了热乎乎的羊肉汤,放下碗若有所思:“那他要是今天还没下脑怎么办...”

“那就我和你。不带电灯泡了。”宋秋寒起身去结账,发现林春儿刚刚已经结过了,便没有说话,拉着她的手出了小餐馆。

林春儿见他不讲话,猜他不开心,又仔细想了想,似乎是从他起身去结账开始的。于是说道:”我刚出门买定胜糕,见前台没人排队,顺手就结了。“

“嗯。”

“以后我坚决不结账,都由您来。”

“别,你结。”宋秋寒拿出手机给她转账:“收。”

“什么?”林春儿一边拿手机一边问他:“你要与我aa?”可打开手机之后愣了一愣,宋秋寒可不是在aa,那么大一笔钱:“美国人恋爱不是喜欢aa吗?”

“我不是美国人。”宋秋寒拿过她的手机,点了收款:“你爱结账以后就你结好了。”

他不愿让林春儿花钱。这并不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他从少年起就只与林春儿算不清帐,重逢后更是不愿她花一分钱。起初是以为她拮据,担忧她因为钱为难;后来是因为他在心中视林春儿为那个特别的人。

特别到,宋秋寒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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